第十章:愛之飯香
啟波打出自己家詳細地址,碧塵仔細地記在紙上,然後和啟波說一會見,匆忙地關了電腦,將寫著啟波地址的紙片放進包里,整理下自己就拿起包下樓。連碧塵自己都沒想到啟波在她心裡如此地重要,分別這麼久原以為可以淡漠兩人之間地感情,當啟波出現她心怦然心跳,喜歡一個人是隱藏不了的情愫。
啟波的家距離碧塵的家很遠,但路線很順,正好是公交車的始發站和終點站。碧塵坐在車上,正是上午10點左右,坐車的人不多。碧塵沒心留意這些,只想快點見到啟波,她此時心裡沒有絲毫的障礙,秋天不回來地傷感以隨風飄散。她只有一個概念,快點見到啟波。
車終於駛到目的地,車上所有人都下車,碧塵也隨著期間下了車,她沒徑直去啟波的家,而是掃視四周,找市場和超市,她不是要買水果之類地客套東西,她要讓啟波吃上一頓可口地飯菜,有「家」味道的飯菜,碧塵想到啟波,心裡就有種很軟地東西在疼。
碧塵知道啟波喜歡吃火鍋,也許是為了省事,但她還是買了點好的肉片和新鮮的嫩菜,做湯吧!啟波正感冒呢!碧塵買的青菜很多,感冒要盡量的少吃油膩。她很細心地挑著菜,怕不新鮮啟波吃了再壞肚子。
女人的一生大概就是為了別人活著,為所愛地人活著,很少想到自己。
碧塵表現得尤為嚴重,她只奢求愛,因為她缺少來自家人的關懷,所以她也注意別人的感受,家人的需要。她可以做個合格的妻子、兒媳和母親,但就是不能擁有自己的陽光地帶。
啟波可以帶她到達希望的陽光地帶,也只有啟波可以看懂她的世界。所以,啟波感受不到的陽光,碧塵也用雙手給他托起。
患難的愛戀,有誰能捨得放棄,碧塵大膽的走進了啟波的陽光地帶,地上沒有一點的陰影、光線很和煦,照在身上很舒服。
碧塵提著菜找到啟波說的地址,xx棟x號樓三層。很順暢得找到,沒有費周折,也沒用啟波下樓來接,碧塵徑直上了樓,她直覺認為這個就是啟波的家,她都沒有多想就按了門鈴。
開門的果然是啟波,啟波明顯又瘦許多,臉頰都有些塌陷,而且是滿臉憔悴,並不像他自己說的是小感冒,其實病的很嚴重。見到碧塵的啟波有些手足無措,站在門裡呆住。
碧塵強笑了一下,說:「不想我進去嗎?」
「哈,不是,屋子裡很亂,不好意思!」啟波這才醒悟過來,接過碧塵手裡的東西,說:「快進來,真不好意思,還讓你買菜,不是說好來,打電話上來,我去接你嗎?等你久了我睡著,真是該死!」啟波堵塞的鼻音說個不停,看的出他很難受。
碧塵進到房間里,很快的環視一下四周,屋子不臟但東西放的很亂,單身男人的住所就是如此!
「屋子很亂,不好意思」啟波捎捎頭再次不好意思的說。
「當然,這個屋子缺女主人嗎!」碧塵笑了笑。啟波也苦笑一下,沒出聲。碧塵接著說道:「我給你做幾個菜吃!」
「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啟波很動容的說,吸了一下鼻子,碧塵瞟了他一眼,自顧走進廚房,碧塵看到一副碗筷扔在飯桌上,電飯鍋敞著蓋,裡面的飯都干硬,大概放置有些日子。「看來你一隻沒好好吃飯?」碧塵回過頭問跟進來的啟波,啟波說道:「我剛到家還沒做過飯呢!那是走時剩下的,不能吃了吧?」碧塵問道看到他難受樣子,心裡很難受,叫啟波進卧室休息。啟波說道:「我在這看你做吧!我頭重腳輕真的挺不住,要不我就可以給你幫下手!」碧塵笑著看他,她知道他說的真話,就說:「你去休息一會吧!等你好了在給我搭手!」
「叫我怎麼好意思呢!」啟波不安的回答。
「去吧!」碧塵過來推他道:「睡一會,會好些,要不我做好飯你也吃不下啊!」
「呵呵,那我真去躺一會,我真的難受啊!坐一天的火車的疲勞還沒過去呢!」啟波順從的任碧塵推出廚房,回頭叮囑她說:「你自己別累著!我失禮。」
「真啰嗦!」碧塵在啟波的身後笑說著。
啟波進卧室之後,碧塵沒急著去做菜,她想讓啟波多睡一會,悄悄的關上啟波卧室的門,就打掃起屋間來。房間到處放著凌亂的東西,碧塵開始規整,把臟衣服放進洗衣機,沒有用的東西仍掉,忙了好一陣,看看房間整潔無塵,她才開始收拾菜。
碧塵做了四個清淡的小菜,雞蛋炒苦瓜、茄子炒香菇、青瓜肉片、蒜香荷蘭豆,她又烙一盤香椿酥餅做主食,最後做一大湯碗羊肉片湯,啟波可以喝了發汗。做完擺到飯桌上,見啟波還沒醒,碧塵沒忍心叫他,自己還閑著沒意思,就打量起啟波的家來。
剛才她只顧收拾沒細看,啟波的家不太大,一進門玄關就連著飯廳,廚房在飯廳的一側,除啟波睡覺的卧房,還有一間房間,碧塵想一定是啟波的書房,她就輕輕的推開門走進去,房間里並不像碧塵想的一樣,也是間卧房,像是主卧,面積相對很大,房間內的東西擺放的到很有秩序,就是有少許的灰塵,好久沒打掃的原故。一張大的雙人卧床上放著兩個枕頭、兩個抱枕,雙人的大被翻卷著蓋滿半張床,牆上掛著啟波的婚紗照片,照片的背景已經褪色,但是啟波的笑容依然燦爛,懷裡依偎著嬌小可愛的妻子。碧塵走進打量著啟波結婚照,啟波的妻子的確很漂亮,是那種嬌小玲瓏的女人。碧塵看著她覺得很惋惜,要是沒有車禍,啟波該多幸福啊!妻子、孩子、事業,可能是很陽光的男人,可是啟波沒有這個機會,他失去今生的最愛、他的心如死灰。碧塵突然注意到在梳妝台上放滿了像框,像框里都是啟波和妻子的照片。碧塵走過去,拉出梳妝凳,輕輕的撣撣灰坐下來,這些照片記錄著啟波曾經的幸福和失去的快樂。
碧塵在其中拿起一張鑲嵌花邊的木製像框,應該是啟波大學時,啟波和妻子穿著情侶毛衫,站在草坪上啟波笑的張大了嘴,雙手躲在毛衫的袖子里,交叉著抱緊妻子的纖腰,妻子的雙手掛在啟波的脖子上,回過頭來也燦爛的笑著。碧塵看了很久,當初該有多快樂啊!要是啟波的妻子沒有死,他現在擁有多麼幸福的家啊!碧塵用手輕輕的擦拭著像框。
「在看照片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啟波站在碧塵的身後,碧塵被突來的聲音嚇一跳,笑道:「不好意思,沒經你的允許就進來。」
「說哪去了,是我不好意思,沒有照顧好客人,扔你一個人,還幫我收拾房間,不好意思的是我。」啟波歉意的說。
「都病成這樣,還沒忘記客氣,好點了嗎?」碧塵關切的問。
「睡一會感覺好多了,謝謝你碧塵。」啟波果然比先前要精神的多,他坐到床邊也仔細的端詳起照片來,那神情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仔細的,認真的看。
「都這麼久還放不下嗎?」碧塵聲音很輕的問道。
啟波沒有抬頭,眼光還在相片上,語氣和緩的說:「不是放不下,是忘不了!」沉吟了一會,他繼續說道:「這些年我一個人在這房間都住不好,我母親去世之後,我就搬到母親的房間住,都很少到這房間,只有打掃時才進來,小雅!」啟波象夢囈般自語著,呼喚著妻子的名字,碧塵眼睛有些濕潤,她重感情的人,根本見不了這場景。
兩人都陷入沉默,就對著照片呆坐,良久、良久,還是碧塵先打破僵局,說道:「飯都冷了吧!出去吃飯吧?」然後就鄭重的放下照片擺好,站起身推回凳子。
「對啊!我剛才就是聞到香味醒的,餓了!吃飯。」啟波也起身跟在其後說著,兩人出了卧房。
菜放久已經晾涼,啟波搶著去熱菜,碧塵見也不爭持,說:「只能熱下湯好啦!」啟波點頭按照碧塵說的,打開煤氣將羊肉片湯熱開,關火將湯盛回湯碗,有小心翼翼地端回餐桌,他搓搓手,說道:「好香,真有食慾,碧塵謝謝你!」碧塵坐著看他,見他這麼說笑吟吟的沒有接話,啟波拿過餐桌上一副碗筷,放在碧塵面前,說道:「開動吧,我好久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說完自己也坐下,拿起公筷先給碧塵夾幾樣在碗里,然後也給自己夾到碗里,用自己的筷子夾在嘴裡,然後頭不住的點,說道:「太好吃了!碧塵,真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碧塵忍俊不住笑出聲來,說道:「你以為我怎樣啊?只會聊天上網,別忘記,我可是標準的居家婦女。」啟波也笑起來,他說道:「說真的碧塵,做家居主婦浪費你人才,你多聰明,就是缺個機會。」碧塵笑著說:「別給我戴高帽,我一無學歷,二無技術,能做居家主婦已經不錯。」說完有些黯然浮在在臉上。
啟波見碧塵如此,也說道:「現在的工作不好找,機遇最重要。比如我,有學歷也一樣沒工作,碧塵,不必總糾結那些不開心的事,能有健康和生命最完整。」碧塵微微一笑,她喜歡啟波說的話,有些事不是想不開,而是沒有吐露鬱悶在心,他能開解她心裡的鬱結,因他也有共同的經歷,碧塵對啟波深情的說:「讓我們一起努力吧!找到自己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