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活瑣碎
等她醒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她精神很飽滿的下了床、走到鏡子前,「啊」盡不住自己驚呼一聲,皮膚細嫩紅潤有光澤!心裡的花蕾全部綻放盡情開足,心情好的不得了。她跑到電腦前,像撲奔出差歸來的老公一樣,著急的打開電腦掛上qq,飛轉字體的頭像是暗的,碧塵有些失望:「大概他還沒睡醒!」碧塵心裡想著,就呆坐了一會也沒見對方的頭像亮,碧塵悻悻的離開電腦,她覺得有些餓:「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吃過飯也許飛轉字體就會來了。」碧塵這麼想著走進廚房,這會她才覺得自己餓的快不行。「反正是自己一個人吃,什麼快就做什麼吧!」她打開煤氣做水準備煮挂面,碧塵一個人在家吃飯時經常是湊活吃一口,要知道她不是個懶女人,只是覺得自己吃飯沒必要麻木,越簡單越好,老公在家她可是不對付的,竟撿著老公愛吃的菜做,所以老公雖然常年出差在外,也只記得家好、老婆好。在外面從不沾染其他的東西,是不可多得的顧家好男人。碧塵對老公的品行從來沒有挑剔過。
很快面熟了,碧塵胡亂的吃了一口,洗完碗筷又坐回電腦前,這是她與外界溝通的唯一方式。飛轉字體的頭像依然沒有亮,碧塵有些氣惱,而又不甘心離開,怕飛轉字體來了找不到自己。
女人總是多情而又自戀。
她就這麼坐著,眼睛盯著飛轉字體的頭像,很專註的等。偶爾有人加她,她在也無心和他聊一句話,哪個說話都是那麼的不中聽。這一天,她就是刪來刪去中度過的,房間也懶得收拾。
要吃晚飯時,碧塵關了電腦,她很是生氣。
她無心吃飯,收拾下自己就下了樓,她每天這時候去婆婆家看老人和兒子。婆婆就老公一個兒子,還總不在家,自己是代替分擔老公的責任。在說兒子從小就跟著婆婆,是婆婆一手帶大的。現在兒子離不開奶奶,搬新家都不來,執意跟奶奶住。
碧塵有時也感到失落,自己能做什麼呢?工作沒有、兒子不跟自己的、老公長年在外,是很失敗的女人啊!這是碧塵心情不好時對自己的總結。
婆婆家離自己的家不遠,只是幾站地而已,這對碧塵來說更是習慣路程,因為每天都要去往返。這是她最大人生最大的事業,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讓她奔波超心的,老公都一手辦理好。
女人是瑣碎的,太安靜的生活會讓她以為自己失業、自己沒有了用處。
碧塵坐上公車,車上很擠,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她選了靠邊的地方站著,這是她的習慣,無論做什麼都要選個自己滿意的地方。車上人很擠,都是緊緊的挨著,幾乎透不過氣來。若不是上網耽誤時間,碧塵會早點出來,她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也沒什麼朋友,結婚後更是老公、兒子。
碧塵注意到車上有一對小情侶,站在人群中,小男孩一手扶在吊環上,一手圈住自己的小女友。女孩就象是受到驚嚇,緊緊的貼在他胸前,那感覺像有人要分開他們似的,緊緊的、沒有一絲縫隙。
  碧塵注視著他倆不覺臉紅了,心裡嘀咕:「這麼多人看著還這麼親熱!真是的。」碧塵雖然已經三十多歲,還多少保持點少女時代的羞澀,可能是總和老公分開的原故。
人流陸陸續續是下車、上車,碧塵也熬到下車的時候,她徑直去了市場買菜,這也是習慣。公公婆婆喜歡吃的,老公兒子喜歡吃的,她都熟記於心,唯獨沒有關照自己的時候。
碧塵拎一堆菜上樓按響門鈴,開門的是公公,見到碧塵一臉的笑,說道:「碧兒,來了!」碧兒是碧塵的乳名。
「爸爸」碧塵的公婆都已經退休了在家,公公是有名的醫生,婆婆是優秀的教師。對碧塵如自己的女孩一樣,當初,碧塵就是看上了這種家庭氣氛才同意和老公結婚的。
「媽呢。」她邊把菜送進廚房,邊問。
「帶洛洛散步去了。」公公說道:「碧兒,洛源什麼時候回來啊?」洛源的名字是因公婆的戀情發生在洛陽上學時,然後開花在本市。為了紀念兩個人的相識給老公起了這名字。洛洛是兒子的小名,也是要繼續的意思。
「哦,他也沒說准。」碧塵邊答覆,邊收拾菜,這些菜夠公婆吃兩天的,老人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碧塵買的。碧塵摘完菜洗凈切好,裝進保險膜密封好,再放入冰箱的保險層里。收拾好廚房衛生,洗凈手走出來的碧塵,見公公坐在沙發上正看報紙,公公見碧塵忙完,笑道:「歇會吧,你媽和洛洛快回來了。
「哎,知道了,爸」碧塵也坐了下來,隨手拿起張報紙看,還沒看清楚什麼字,就聽到門鈴響起來,碧塵知道是婆婆和兒子,就馬上放下報紙去開門。
打開門果然是,洛洛看到碧塵高興的喊:「媽媽、媽媽、媽媽。」洛洛上小學一年級,成績好還聰明。老公洛源長的隨公公高大魁梧,說話像婆婆句句是理。洛洛完全是碧塵的複製品清秀白皙。
「乖兒子」碧塵抱起兒子在臉上親了一口,婆婆有南方血統很斯文,如今有了年紀也看的出當年秀美的模樣。
「媽,去哪玩了?」碧塵放下兒子拉著他的小手坐下,摸著他的小腦袋。兒子的性格不似男孩子那麼淘氣,有時也鬧的,不是那麼煩人,像足碧塵的脾氣。
「就在小區里轉轉,你爸也不陪我們去。婆婆也坐下,接過公公遞來的茶,淺淺的抿一口。
「哈哈,有你的孫子還要我陪!」公公回敬道,這是兩老的情趣。
「孫子是孫子,老伴是老伴,兩回事嗎。」婆婆放下茶,在包里拿出孫子的專用水瓶給孫子喝。
洛洛接過來水,說:「謝謝奶奶。」碧塵失聲笑了,兒子很會哄人開心,婆婆樂的臉上像開了花似的,打心裡喜歡這個孫子。
碧塵說道:「媽,我買的菜都放在冰箱里,吃時拿出來就行。」
「知道了,又買菜,上次的還沒吃完呢,還買。」婆婆是高興的,但她還是要說的。
「上次時間長了別吃,」碧塵把婆婆背回的包掛起來。
「下次別買那麼多,吃不了壞了浪費。」
「我知道了,今天看到菜很新鮮就買了。」
「嗯,你一個人在家也做點好吃的,別總糊弄,吃壞了身體。」
「知道了,媽,我會照顧自己的。」
「會什麼會啊,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哪一次去你那,你吃的不是挂面啊。別等洛源回來在吃好的,他不在家也正經的做飯吃,別不拿自己當回事。」婆婆開始說教。
碧塵總是笑著聽著,她很喜歡婆婆這麼嘮叨,像自己的親媽。碧塵的母親在她孩提時代就病逝了。碧塵很需要人關心的,不論是什麼方式,只要是善意的。她就接受,她需要愛。
「好了,別說個沒完,讓孫子彙報一下自己的成績。」公公下達了權威指令。
「哈哈,是了,來洛洛和媽媽說說今天學什麼了。」婆婆不在嘮叨了。其實公婆的關係保持著戀愛時節的溫度,相互尊重。只是在碧塵面前表現的很男主外、女主內的。碧塵知道婆婆的用意從不猜穿的。自己也是母親,知道做母親的心。就是這種諒解使婆媳關係很融洽。
兒子很有口才的,會聲會色的講自己的學習、講學校的見聞、同學之間的事、、、、、、。
碧塵看著兒子有幾分陶醉,兒子是自己的希望、延續。事實上兒子真的很出眾的,繼承了自己和老公的優點,在加上奶奶的教育,是個理想的兒子。自己就這麼個值得驕傲的作品。碧塵心裡酸酸的,很幸福的,自己還要求什麼呢。
美好而又幸福的時光總在短暫的,碧塵要坐末班車回去。兒子還沒表演夠,不想讓媽媽走,碧塵抱著兒子親昵的說:「洛洛,和媽媽回家住一晚好嗎?」
「要麼今晚和媽媽一起住吧。」婆婆趁機也說。洛洛立時就不出聲了,他是從小的時候就和奶奶一起住,爸爸媽媽在他心裡是親人,但不習慣和他們一起住。婆婆很得意孫子離不開她,說明她的重要性。碧塵笑了,她明白婆婆的意思。沒必要說穿的:「她的兒子給了自己,自己的兒子補償給她,平衡一下。」碧塵就這麼想得開。
碧塵回家時車上已經沒有多少乘客,她在靠近門的位子上坐下,車窗外以是點點燈火,這就是末班車,碧塵想她自己就是末班車:「既需要前進,還無人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