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3
村長決定下來之後,打算當天就動手。如果殺了別人的孩子,別人萬一發現了,自己就完了,所以只好先殺自己的孩子來充饑。
村長把兒子領到後院的廚房。
「爸,叫我來這幹嗎?」
「兒子,爸給你好東西,你先自己找找,能找到」
「是不是又有肉吃了?」兒子興奮的臉發紅,前幾天吃的肉讓他回味無窮。
「是啊,找著了你就先吃。」
兒子高興的四處尋找,先衝到鍋邊,揭開鍋蓋沒有,又拉開碗櫃,還是沒有。剛轉頭想問肉到底在那,一條棍子夾著勁風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頭上。
兒子應聲而倒,他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爸爸要懲罰自己。「爸」兒子絕望的喊了一聲,棍子又落在了頭上。
兒子額頭鮮血四濺,村長臉上淚水橫流,喃喃的說:「兒子,爸對不起你,為了我和你媽,你就安心的去吧」閉上眼睛狠狠的一棍子又敲在兒子的頭上。兒子的頭上開起了或白或紅的花,睜大的眼睛似乎死都不信自己的父親會親手將自己打死。
村長把一盆肉推到媳婦面前說:「吃吧!」
女人吞了口唾液說:「給咱兒子吃吧」
村長突然變的暴躁起來「叫你吃你就吃,咱兒子已經吃過了!」
女人一愣說:「他人呢?」
村長咂吧著嘴裡的旱煙管子,那裡面都是些枯黃的樹葉。屋裡瀰漫著嗆人的味道,濃濃的煙籠罩著村長,村長說:「他去村頭玩去了吧,晚些可能就回來了,你吃吧,我最先叫他吃的!」
女人信了村長的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吃到一半女人突然愣住了。
女人挑出一塊肉,肉上一塊黑褐色的胎記,女人終於明白自己吃的是兒子的肉。發狂的女人將剩下的肉都扣在村長的頭上,如瘋虎一般撕扯著村長。
村長任憑女人撕打自己低著頭不吭氣。過了片刻女人喃喃的說:「我要兒子我要兒子」
第二天早上。村長發現男人們都是愁眉苦臉。但卻沒一個喊餓的。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全村上下只剩下一個小孩子,還有的一個都沒出現。
男人們都聚集在村口,村長終於明白了,昨天晚上所有的男人都殺了自己的兒子填肚子。唯一逃過一劫的狗兒因為昨天去山上玩,迷了路一直轉到早上才回來,才免了一刀之難。
為什麼這麼巧合?男人們在村口談論著,心裡都有些心驚膽戰。
狗兒一個人在村子外邊玩,昨天和自己一起玩的小夥伴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都沒來。
他想回去找他們,一個和狗兒迎面而來的道士一把抓住了他。端詳了狗兒半晌,道士問狗兒:「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為什麼跟你走?俺娘還在等俺咧」
道士長嘆一聲說:「冤孽啊。你跟我走,我保證你能吃的飽,如果你想回去看你娘,你可以跟我偷偷去你村裡看看!」
吃的對狗兒來說是無比的誘惑,狗兒答應了道士。
道士從村子附近的山上經過的時候,發現村子有一股衝天的怨氣,依他的道法還沒辦法化解。晚上道士悄悄進村一番查看。發現每家都把自己的孩子殺了充饑。當他遇見狗兒的時候,不忍心狗兒在回去填了別人的肚子。
狗兒跟道士走了,一直過了8年才和道士又回到村裡。當狗兒回來的時候,村裡的女人們一個也沒有了,只有男人們聚集在村口的大槐樹下。一個個眼睛都泛著碧油油的光,身體上面布滿了窟窿,流著或紅或綠的液體。嘴大張著,舌頭出奇的長,嘴角滴著亮晶晶的口水。
見到狗兒和道士。所有的男人象野獸一般沖了過來。驚慌的狗兒看到裡面有村長,有自己的父親。
道士絲毫不亂,嘴裡念念有詞,手一晃一張符紙被點燃。男人們見了道士手裡的符紙不敢向前一步,只是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
道士將8年前的事,原本的告訴狗兒。看著破敗的村子和荒蕪的田地,狗兒相信了道士的話。
至於男人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道士說是他們中了「餓鬼咒」。
晚上狗兒和道士睡在一個破祠堂里,半夜熟睡的狗兒被道士的呼喝聲驚醒。只見道士正舞著桃木劍和一團飄忽的紅影斗的正急。道士的桃木劍向左刺,向右刺,可是根本沾不著紅影的一片衣角。
到最後紅影越轉越快,道士已經汗透重衣,汗水滴滴滴在腳下的土地上。紅影驟然停了下來,道士精疲力盡的倒在地上。狗兒看清楚了,那個紅影子是二柱子的媳婦。青白的臉上多了一股莫可形容的冷厲之氣,更讓狗兒害怕的是二柱子媳婦的雙腳離地三寸有餘。她根本就是鬼,狗兒終於明白。
道士是被女鬼活活累的脫力的,她怕道士手裡的桃木劍。道士躺在地上懨懨一息,眼看就不支了。女鬼發出凄厲的長笑,十指如刀朝道士的胸膛扎了下去。
「噗」女鬼的雙手沒入道士的胸口,道士周圍突然發出刺目的金光,形成一個八卦形狀,緊緊的鎖住了女鬼。道士臉上露出了笑容,原來他在抵擋女鬼攻擊的時候,腳下一直踏著九宮八卦步,在地上塔出了一個八卦。自己的汗水撒在地上成了一個大圓,女鬼一進這個圈子就中了道士的「同心鎖鬼陣」。
女鬼被八卦緊緊的鎖住,痛苦凄厲的嚎叫,化成一溜紅光,消失在祠堂外。村口的男人們都象賴皮狗聽到狼叫一般,蜷在槐樹下瑟瑟發抖。
狗兒扶起瀕死的道士,道士將手裡的桃木劍交給狗兒,最後囑咐狗兒女鬼只是受了極重的傷,還沒有完全被消滅,終有一天會在來,那時候就要靠狗兒來消滅他了。囑咐完之後,道士就在也沒有醒來。
第二天早上狗兒葬了道士之後,在道士的墓前磕了幾個頭之後,就出村離開。經過村口的時候,發現所有的男人都死了,舌頭伸的老長,全身都是灰白色,血液被吸的一滴不剩。那裡面有村長也有狗兒的父親,探察了半天,狗兒也不得要領,只好背著道士的桃木劍離開了。
狗兒走南創北,靠自己跟道士學的道法為人除靈驅鬼過活。幾年以後他才知道村裡的男人們是被女鬼咬死的,吸了他們的血療傷。
解放之後,狗兒脫去了道士服,因為跟道士認過不少字,進了工廠當了一名工人。
在回到故鄉的時候,這裡已經被開發成了一個小型城市,原來的村子已經變成了一所醫科大學。
狗兒細細的觀望,發現醫科大學很邪門,造的邪,選的地方也邪,從裡到外都透出一種邪氣。於是退休之後的狗兒,每天都會來這裡觀察。終於讓他發現當年被道士打傷並鎖住的女鬼又要出現了,說不定從選地建校這個邪鬼都一直在影響著人們,讓人們把一個育才的地方建在了個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