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日之行
硝煙飄到了遙遠的盡頭
戰場已被風沙掩埋
吶喊在空氣中沉默
藏劍在殘風中腐銹
為戰鬥而生的靈魂
開始為生存而戰鬥
沒有號角的年代里
生存是唯一的長路。
風,吹散了愁懷滿緒,也吹揚了衣袂飄飄,她飛身來到懸崖邊上,懸崖上站著一個人,他紅衣似血隨風飄揚,白髮裊繞,任風在風中凌亂,她卻看不清他的容顏,也不知道此人是男是女。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痛到了極點,似乎就要被撕碎了一般。
「你是誰?」
她走上前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想要靠近他,但是每靠近一步,心,便更疼一分。
「別人都想要除掉我,你也是來殺我的嗎?今生我以為除了她我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可是我輸了,在愛情面前我輸給了你,如果殺了我能夠恢復武林的正義與安寧,我願意成全你。此生,我不怕入地獄!最怕入了地獄,卻找不到你!」
微笑的看著蕭瀟,眸中全是柔情,屆時如一團妖艷的火光便衝下了懸崖。
「不……」
蕭瀟從夢中驚醒,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濕,手撫上臉龐,卻發現臉上已是兩行清淚,又是同一個夢?這個夢。從她有記憶時起多次重複著做著這個相同的夢,但是已經有好幾年都不曾夢見,如今,卻越發的頻繁了,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做著奇怪的夢,在夢裡,夢見一些奇怪的人一些奇怪的事,就像親身經歷過一樣,卻又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看著,尤其是那紅衣白髮,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說出那些奇怪的話,她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如何?卻每次在夢中驚醒,臉上總被淚水打濕。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一眼時間,才七點過十分,今日跟筱謹約好今日去落日峰看落日,到時候一定要將落日的最美瞬間拍下來,一想到拍照登山,蕭瀟的睡意頓時清醒了許多,慢條斯理的爬起來,拖拖拉拉的進了洗手間。
二十分鐘后,手機在桌上震動起來,隨著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緊接著便聽到一個清揚的聲音:
「峨眉峰飄起細雨,這仙境彷彿夢境,一道道佛門一樹菩提,百花開搖月影,一幕幕江湖的風雲……」
蕭瀟剛洗手間出來,剛按下收聽鍵,就聽到電話那頭一個憤怒聲音吼道:
「死蕭瀟,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蕭瀟將手機拿離耳朵兩尺,掏了掏差點被震破的耳膜,不用猜就知道,除了筱謹之外,還有誰有這河東獅吼。
「對不起啊筱謹,我又睡過頭了」
蕭瀟略微抱歉的說道,剛說完又聽到那邊吼道:
「我來不是聽你說這個的,我現在在你家樓下,限你在十秒鐘之內馬上給我開門」。
『哦』字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嘟嘟的聲音,收起手機,快速下樓去開門,對於她這個死黨,實在是沒辦法。
一開門便看見倚在車前的筱謹,今天的她一頭酒紅色的波浪捲髮披散在肩頭,金黃的太陽眼鏡映襯著她白皙的皮膚,水潤的櫻唇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閃發光,讓人不覺得想要一親芳澤,緊貼著的是紅色皮革短衣,纖細的腰肢不盈而握,性感的肚臍上貼著水鑽,在太陽的照耀之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下身也是一襲紅色皮革超短褲,白皙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光澤,不論什麼時候她總是這麼引人注目,美妙的身姿斜倚在她身後的紅色跑車上,蕭瀟看見她的時候雙手環胸,誘人的櫻唇帶著迷人的微笑,萬種風情,儼然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但以蕭瀟對她的了解,笑得越歡才是越危險。
蕭瀟來到筱謹面前,還未開口說話。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速戰速決,你要知道我可不喜歡等得太久。」
說完也不理蕭瀟就徑自進屋去了,蕭瀟也緊跟其後。
進屋時,便看見筱謹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補妝,桌上全是昂貴的化妝品,其實化妝品用在她臉上完全是多餘的。
蕭瀟也不理會就直接進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準備就緒,身上著一穗花格子短襯衫,下身是寶藍色休閑短褲,腳上穿著白色的登山運動鞋,恰好襯出修長的美腿和姣好的身姿,穿在身上也是別有一番風味,這時筱謹也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動作,收拾好了化妝品再看了看時間。
「十分鐘剛好,看來你還是那麼準時啊,不錯,不愧是蕭兒」
筱謹滿意的點點頭,蕭瀟有些無奈,若不準時,筱謹還不吃了她。
筱謹起身便出去了,蕭瀟趕緊帶上自己的寶貝太陽能充電的手機和高清相機,這相機不僅能夠照相還能攝相,而且功能幾乎是一應俱全,是她18歲生日的時候,她爸爸從法國帶回來的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對於喜歡登山旅遊的蕭瀟來說,可謂是喜愛至極,完全是當成寶貝一樣的保護。
蕭瀟的父母常年定居國外,一年只有幾次見面的機會,本來當初是帶蕭瀟一起去國外的,但是蕭瀟不想去國外讀書,也不習慣國外的生活,於是就回來了,蕭爸買給蕭瀟一棟別墅,至於錢每年定量給蕭瀟匯款到賬戶上,所以蕭瀟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幸而蕭瀟回來,在e中高校結識了現在的死黨筱謹,說來也許是緣分吧,兩個性格一點也不相同的兩個人竟然成了死黨,如今二人又同上一所大學,在學校里二人可是大家公認的校花,筱謹性感,給人的感覺就是高貴優雅,同時又給人一種冷漠的距離感,還有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筱謹其實是空手道十段,曾在全國大賽中獲得冠軍。筱謹的父親是筱氏集團的董事長,在全國也是知名企業,而現在蕭瀟所就讀的大學,筱氏集團就是最大的股東。蕭瀟待人溫和,人緣也很好,只是平常都與筱謹在一起,很少與別人交往。
蕭瀟來到那輛紅色跑車前,筱謹早已準備就緒,蕭瀟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系好安全帶,車子就出發了。
暖暖的晨風夾雜著青草的氣息,噴洒在臉上,讓人覺得神清氣爽,陽光暖洋洋的打在兩人身上,唇間那抹若有若無的淺笑,攝人心魄,春光無限好,真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今天天氣這麼好,真的很適合出行呢!早就聽說落日峰的日出落日都很美,早就想去看一看了,今天啊我一定要把最美的落日拍下來」蕭瀟高興的說道,握了握手中的照相機。
「若是你在早點起床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到日出呢?」
筱謹面無表情的開著車,蕭瀟呵呵的訕笑幾聲。
「昨晚爸媽從國外來電話了,所以就多聊了幾句」蕭瀟雲淡風輕的說道。
「伯父伯母他們身體可好?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筱謹問道。
蕭瀟轉過頭沖著筱謹燦爛一笑,道:「他們挺好的,不用擔心,還讓我謝謝你這些日子的陪伴和伯父伯母的關照。」
「其實這些也沒什麼,誰讓你是我的好姐妹呢,再說了,我爸媽也把你當成女兒般對待,沒事就多去我家陪陪我媽,她挺想你的。不過,說來也真是的,到底我是她女兒還是你是她女兒啊?每次去我家對你那麼好,我都懷疑到底我是她女兒還是你是了」筱謹有些吃味的說道。
「小謹,你吃醋了?」蕭瀟調笑的說道。
「那種東西我才不屑呢」
筱謹將她的波浪捲髮酷酷一甩手,一臉的不屑,蕭瀟微微一笑。
上高速公路了,筱謹將音樂聲開到最大,因為這樣才是最刺激的,蕭瀟看著天上飄過的一朵朵浮雲,靜靜的聽著音樂,任風吹起她飄逸的長發,她最喜歡風吹的感覺,任髮絲在風中纏繞繾綣,任風吹散她柔順的發,吹走她的憂愁,風是自由,她喜歡風的自由。
不知開了多久,經過了翻山越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落日峰山腰,但是車子只能走到半山腰,而另一半的路程須得爬山上去,這對蕭瀟來說倒是很高興的,登山只有自己登上去才能感受到登山的樂趣,不過對於筱謹來說就未必如此了,看她一臉陰沉就知道了。
「搞什麼飛機!為什麼車子不能開上去啊,真是的」筱謹氣呼呼一腳踹上車子的后胎,十分不悅。
「對著車子生氣也無濟於事啊,最後還是得自己爬上去,再說了,生氣的人可是容易長皺紋的」蕭瀟背上將剛從尾箱里拿出來的一個灰色的登山包背在身上,對著筱謹說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說我們這平原開闊的哪來這麼高的山,如今只走到了山腰,還有那麼高那麼長的路程才到山頂,你背那麼重的包你不嫌累么?」筱謹看著蕭瀟那背上鼓滿的灰色包裹,質疑的問道。
蕭瀟輕輕一笑,道:「正是在平原地區,所以說這座山才會這麼受歡迎啊,這裡面呢,裝的都是野外必備的物品,所以就算是累,也必須的帶上,如果小謹不願意袖手旁觀的話,我可是不介意讓你幫我分擔的哦!」
話還未說完,小謹已經率先打先鋒去了,留下蕭瀟一個人在原地,蕭瀟偷笑,也跟了上去。
爬了一會,筱謹早已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前方的蕭瀟說道:「爬山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此樂此不疲!」
筱謹捶了捶發了酸的腿,十分的不滿。
聽著筱謹的話,蕭瀟停下來等筱謹,笑道:「因為我不是一般人啊!」
「得了吧,孔雀開屏還得分天時地利與人和呢!」
筱謹對蕭瀟的自戀嗤之以鼻,蕭瀟卻是逗得咯咯直笑。
「有這罵人的力氣,看來還能爬」蕭瀟笑道。
卻見筱謹站在原地沒有想走的意思,蕭瀟也索性停下來趁機休息一會兒。
「小謹啊!這你就不懂了,所謂登山,只有自己親身感受到這種登山的快樂,不然那些著名的登山愛好者和喜好登山的人為什麼這麼執著呢!看著每一寸土地都臣服於自己的腳下,這是多麼優越的自豪感啊!」
「打住打住,我實在是不理解你們這些登山愛好者的什麼自豪優越感,認識你,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偏偏拉著我硬生生的改變了本小姐的興趣愛好,我現在只希望趕快到達山頂找個休息的地方,我快爬不動了!」筱謹白了蕭瀟一眼,她早已累得不行了。
「好吧!那你可要跟上了,好歹也是習武之人,要是輸給我可是丟面子了」蕭瀟偷笑著說道。
因為這句話對筱謹來說可是十分湊效的,果不其然「還不快走」
筱謹來到蕭瀟身邊催促道,然後自己身先士卒上山去了,蕭瀟在後面對著她的背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也跟了上去。
——華——麗——麗——的——分——割——線——
青山常在,綠水長流,晴空萬里無雲,毒辣的太陽照在大地上,似乎要毀掉這一切,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很強的血腥味,充斥著鼻尖,面對這毒辣太陽的小草,似乎從不低頭,要與它頑強的抗爭到底。
這裡是一片平坦寬闊的地方,它的前面是一片幽幽的湖水,似乎在此見證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襲耀眼的紅色,在這烈日下與這縈繞著血腥味的空氣中顯得耀眼而奪目,居高臨下俯視著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白衣男子,眼中怨毒,周身散發出的戾氣逼人心魂。
「蕭十一郎,如今你已不在是我的對手,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放心,每年的這個時候我會多給你燒些紙錢的,哈哈……」
那紅衣男子揚天長笑,惡毒的眼神中換來了一絲寬慰,看著地上的蕭十一郎,如果不是拜他所賜,自己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人模鬼樣,他經歷的痛苦,他所受的恥辱,就必須在今天做出了結。
「十一郎,十一郎你怎麼樣了?」
站在一旁的身穿藍色衣衫和黃色衣衫的貌美女子立即奔過來扶著蕭十一郎的虛弱的身體,臉上全是擔憂,蕭十一郎的口中鮮血不斷噴涌,染紅了身上的白衣,其他的人也都一涌而上。
「十一郎,你怎樣了?」
「蕭大俠,你怎樣了?」大家都關切的問道。
蕭十一郎盤腿而坐,口中不斷的吐著血,顯然是傷的不輕,他的面色由於失血過多有些蒼白,其中有兩個中年男子立即上前來,一個衣著墨綠織錦馬褂,身上祥雲做彩,一身綠色,圓圓的腦袋後上只扎了個獨角辮,辮子上系了跟結繩,一張布滿歲月印痕的臉上顯得那般沉穩老練,一雙濃眉都擠成了一座小山,那雙犀利的眸子卻是分外有神,猶如一把鋒利的劍,令人膽寒,而此刻眼中卻是布滿了擔憂。
而另一個身著白色織錦短衣,身上藤紋做彩,一身白色,右肩上斜挎著一個大白布袋在腰間,圓圓的腦袋上在後腦勺也只扎了個獨角辮,辮子上也系有結繩,臉胖乎乎的,歲月依舊不留情面的在他臉上刻下烙痕,雖然看起來也很沉穩,但是眉宇間卻是透著絲絲和氣,讓人不那麼心有餘悸,也讓人親近許多,濃眉緊鎖,眼神擔憂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蕭十一郎,綠衣老人走上前去,在他胸前『肺俞』『心俞』兩大穴位上一點,止住了血,立即拿出冰心玉露丸喂進蕭十一郎口中,蕭十一郎用手支撐著盤腿而坐,自己運功調息。
「蕭十一郎,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那人冷聲道。
眾人簇擁如此關心蕭十一郎,眼中的怨恨更甚似要將眼前的蕭十一郎凌遲處死,那黃衣女子張開雙臂擋在了蕭十一郎身前。
「城壁,你若真要殺了十一郎,你就先從我身體上踏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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