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救人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泥鰍來到二鍋頭的門外敲門,但是敲了半天卻是不見二鍋頭開門,楊開泰在樓下催促道:「泥鰍。蕭伯父起來沒有。」泥鰍見二鍋頭遲遲不開門,口中喃喃道:「二鍋頭怎麼睡得這麼沉,都這個點兒了還不起床。」當下咚咚的敲門聲更響,朗聲喊道:「二鍋頭該起床啦,我們該走了。」但是敲了半天還是沒人應聲。
楊開泰在樓下沒有聽見二鍋頭的回答也沒有聽到泥鰍的回答,徑自走上樓來,對著泥鰍問道:「蕭伯父還沒起來嗎?」泥鰍點點頭,道:「我在這裡都敲了老半天了,二鍋頭就是沒有就開門。」突然之間眼睛一亮,驚訝道:「少爺,你說二鍋頭不會是先走了吧?」
楊開泰聽泥鰍之言也尚有道理,當下說了聲:「蕭伯父,請恕開泰無理了。」然後便推門而入,卻見房內整整齊齊的好似沒人來過,哪裡還有二鍋頭的影子。當下沉吟半晌,便往外走去,還未踏出房門便聽見泥鰍的叫喊聲:「少爺,你快過來看?」楊開泰轉身往屋內走去,順著泥鰍的手指看去,卻見桌子上留下了一行字跡,上面寫道:「我先走一步,連家堡相見,二鍋頭留字。」每個字都深入寸許,但是溝槽上又是十分的平整光滑,一看便是二鍋頭將內力集於指力之上,再用指頭沾濕了茶水,在桌上寫成。二鍋頭這深厚的內力,看的楊開泰暗暗佩服不已,當下對泥鰍道:「原來是蕭伯父先走了,我們現在即刻啟程回連家堡。」泥鰍點了點頭。
來到樓下,風四娘和侍兒早已在此等候,見二鍋頭沒有跟來,道:「蕭伯伯呢?」楊開泰道:「蕭伯父已經先回連家堡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幾人點頭,大步出了客店之中。風四娘自己有馬,侍兒和她同乘一匹,楊開泰又到鎮上買了一匹馬,他與泥鰍同乘一騎,馬鞭一揮,四人便快馬加鞭的往連家堡趕去。
二鍋頭剛一回到連家堡,卻見連家堡外一個守衛都沒有,門卻是大開。心中大驚,立即奔了進去,一路上差不多沒見到幾人,一口氣奔到了大廳中,大廳中也是空無一人。又來到後院中,更沒有看見人。他的心中突然之間慌了起來,大喊道:「徐丫頭,劍兒,小雙……」邊跑邊喊,卻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二鍋頭來到廂房之中,一間一間的搜索,卻發現還是一個人都沒有,二鍋頭的心猶如一下子跌進了深谷之中。偌大一個連家堡,竟是在一夜之間變成了空宅,堡中的丫鬟僕人守衛加起來三四十人,怎麼會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二鍋頭來到後院之中,但見樹葉簌簌的鋪滿了青石板上,如果說誰能在一夜之間將連家堡變成空殼,那麼除了連城璧他實在是想不出到底何人有這能耐,但是地上更是沒有一絲血跡,又是如何將這四五十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他們到底被藏在哪裡?二鍋頭突然之間覺得特別的頭疼。但是他卻越是冷靜,快速來到大廳中,循著椅子坐了下來,等著蕭十一郎的到來。
約莫等了兩個多時辰,蕭十一郎才回到連家堡。但見連家堡一個人也沒有,心中也是驚奇不已,快速來到大廳中,但見二鍋頭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臉色木然,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般,見著蕭十一郎來才有些動容。蕭十一郎手中拿著割鹿刀,喊了一聲:「爹!」便將割鹿刀交給二鍋頭的手中。「爹,連家堡的人了?」蕭十一郎奇怪的問道。二鍋頭搖了搖頭,意思便是他也不知道。蕭十一郎道:「是連城璧乾的?」二鍋頭本來就疑心是連城璧所為,當下沉默表示默認了。蕭十一郎道:「我們趕緊走吧!」說完作勢便要去荒山救人。二鍋頭阻止道:「不急,再等會!」蕭十一郎聽二鍋頭之言,好似在等什麼人,道:「等誰?」二鍋頭道:「開泰和風姑娘」蕭十一郎一聽,心下登時恍然。如今連家堡成為一具空殼,自然是要有人守著大門,尋找那些消失的丫鬟僕人們。
約莫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楊開泰一行人快馬加鞭的來到了連家堡,但見門口一個守衛也沒有,而且靜的出奇,眾人心中都是吃驚。風四娘抓著侍兒的手,飛身下馬,卻徑自跑進連家堡,楊開泰等人尾隨其後。但是偌大的連家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風四娘心中緊張的直打鼓,神情戒備,一直衝到了大堂中。但見二鍋頭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而正中間站著一個人,那人黑衣緊束,頭髮稍短,身長八尺,雖然只是個背影,但是對風四娘來說,這個背影,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認識,不是奪人妻子的蕭十一郎又是誰?
心中頓時一陣怒氣衝上頭腦,殺氣漸起,雙手一動,只聽得風聲呼呼咋響,幾枚暗青子便朝著蕭十一郎的后心招呼而去。二鍋頭只見眼前人影一閃,卻見風四娘揮拳便朝著蕭十一郎的背心打去。二鍋頭也沒料到風四娘會突然出手,失聲驚呼:「小心!」蕭十一郎在風四娘進門的那一剎那,便已經感覺到了殺氣,又聽見后心的呼呼疾厲的風聲,便早已做好了應對之策,當下縱力一躍,向後翻了個跟頭,只聽得叮叮叮幾聲,風四娘發出去的暗青子已經盡數釘在了廳中的柱子上,余勁未松,兀自顫動。
屆時楊開泰也奔進了大堂之中,一見風四娘和蕭十一郎動手,他心中本來也惱怒昨日蕭十一郎的舉動,當下使出龍爪手朝著蕭十一郎的肩頭抓去。蕭十一郎剛一落定身形,便聽見已經感覺到了後背的凌厲殺氣,身體一側,但是楊開泰的身行很快,縱然蕭十一郎躲閃再快,卻還是聽見『嗤』的一聲,楊開泰的龍爪手已是抓破了蕭十一郎的肩頭衣裳。風四娘見楊開泰相助,頓時又撲了上去,身形一閃,右手探入腰間,刷刷刷的手腕一動,手中已經多了一條長鞭,朝著蕭十一郎身上招呼而去。蕭十一郎餘光一瞥,便見長鞭朝著自己揮來,心下一驚,險險應敵。一方面又是楊開泰的龍爪手,身後又是風四娘的長鞭。若是敵人,他便無所忌憚,隨即出招應敵。但是此刻卻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看風四娘的模樣,使出了長鞭對著自己招招出殺機,竟是要將自己打死的模樣,以她對風四娘的了解,恐怕是昨天的他搶親的事情傳入了風四娘的耳中,如果不將自己好好的教訓一番,竟是難以心頭之恨。他倒是了解風四娘,但是楊開泰也是招招出殺機,卻是沒個理由。
蕭十一郎在心中實在是大叫冤枉。但見風四娘滿臉怒容,長鞭舞得呼呼作響,猶如一條遊動的靈蛇一般。蕭十一郎上躥下跳,快速閃躲,他實在是不想傷了風四娘和楊開泰,只有在廳中急速奔走,風四娘的鞭子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無論他跳在哪裡,風四娘的鞭子便會往那裡掃去。楊開泰也是一面顧及著風四娘的長鞭,生怕一個不小心,掃在了自己身上,又分心對付風四娘。楊開泰此刻跟在蕭十一郎身後,左手使出三十六路龍爪手中的第八招『拿雲式』朝著蕭十一郎的左肩『缺盆穴』抓去。右手使出第十八招『撈月式』直拿蕭十一郎腦後的『風池穴』,蕭十一郎前方有風四娘的軟鞭直掃過來,後邊有楊開泰的龍爪手,心中大叫:「糟糕!糟糕!」當下雙手對著風四娘的軟鞭鞭捎抓去,以進為退,正要碰到風四娘軟鞭的鞭捎,突然他的手型一變,變成了掌斜穿而上,從鞭捎的略過,一把抓住風四娘長鞭鞭捎,手臂一卷,跟著長臂晃動,不住的往前移動,不多時風四娘手中的長鞭已被蕭十一郎全部纏在了他的右手上。蕭十一郎抓住風四娘的鞭子,手腕一動,便將風四娘手中的長鞭絞得脫手。蕭十一郎抓住鞭柄,急速轉身,朝著楊開泰手心點去,此時蕭十一郎手中的鞭柄猶如一把長劍,朝著楊開泰後來掌心刺去。楊開泰眼見蕭十一郎的鞭柄,當下坐懷不亂,突然間大喝一聲,縱身而上,雙手有如狂風驟雨朝著蕭十一郎打去,卻見他雙手無影,『捕風式、捉影式、撫琴式、鼓瑟式、批方式、搗虛式、抱殘式、守缺式』八式連環,急攻而至。
蕭十一郎心中大吃一驚,早聞少林武功獨步天下,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他心中卻是十分佩服,楊開泰這三十六路龍爪手無影無蹤,他心中更是暗叫:「倒霉!倒霉!」當下只有閃躲的份。二鍋頭見楊開泰這三十六路龍爪手剛猛得很,又見蕭十一郎閃躲不及,當下縱身上前,左手成爪,便跟楊開泰交上了手。二鍋頭也曾學得少林的『十二龍爪手』,如今跟著楊開泰的龍爪手交鋒,當下難分伯仲。風四娘在一旁瞧著二人過招,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又見蕭十一郎在一旁瞧著熱鬧,當下又揮掌朝著蕭十一郎打去。頓時之間房內便成了楊開泰與二鍋頭交手,而風四娘與蕭十一郎交手。泥鰍和侍兒在一旁見著打得不可開交的四人,又是擔憂又是興奮,看得興味索然。
半晌,聽得二鍋頭道:「住手!」這一聲內力充盈,響聲在各人耳中嗡嗡作響,卻見二鍋頭從楊開泰的手下脫身而出,閃身到蕭十一郎和風四娘的打鬥中。一把拉住風四娘的手臂,用力一拉,風四娘便覺得手臂一陣酥麻,還來不及反應,身子便已經被拋了起來,往楊開泰的身上飛去。楊開泰見風四娘的身子朝著自己飛來,當下停手,一把將風四娘接在懷中。四人便即停手。風四娘一見自己落在楊開泰的懷中,雙手竟是攀上了他的脖子,姿勢甚是曖昧,當上臉上紅霞飄飛,卻見楊開泰盯著自己的臉傻傻的笑,卻是狠狠的瞪了楊開泰一眼,低聲喝道:「還不放我下來。」楊開泰當下立即將風四娘放了下來。泥鰍立即來到二人的身邊。
風四娘惡狠狠的瞪著蕭十一郎,臉罩寒霜,滿眼怒色,喝道:「蕭十一郎,你還有臉回來連家堡?」蕭十一郎一聽,當即苦笑,無奈的說道:「我說我沒有做過,你相信嗎?」風四娘聽著蕭十一郎的話,眼中微有詫異,她深知蕭十一郎從來不說假話,對風四娘更是沒有說過一句假話,他要是說沒有做過的事,便是絕對沒有做過。
二鍋頭道:「風姑娘,其中諸多誤會實在是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終於昨天將蕭瀟帶走的並不是郎兒,而是另有其人,如今沈璧君和蕭瀟盡皆落入了連城璧的手中,救人要緊。現在我和臭小子立即前去荒山救人,連家堡就拜託你們兩個了。」二人一聽蕭瀟和沈璧君皆在連城璧的手中,便知昨日那假扮蕭十一郎搶親的人是連城璧的人,又見蕭十一郎那張真誠的眼中,沒有半分說謊的樣子,當下也信了七分,忽而又想起方才進來的時候連家堡一個人都沒有,驚詫的問道:「連家堡的人去了哪裡?為何剛才進來連丫鬟僕人都沒有看見?」
二鍋頭搖頭,道:「多半也是連城璧搞的鬼,我現在去臭小子立即前往荒山救人,你們將這連家堡每個房間都巡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蛛絲馬跡。」幾人一聽吩咐,都點了點頭。蕭十一郎拿起桌上的割鹿刀握在手中,率先便出去了,二鍋頭尾隨其後。二人剛出了連家堡,連家堡外正好備了兩匹馬,卻是楊開泰和風四娘方才的馬,蕭十一郎飛身上馬,手中拿著割鹿刀,反手打馬,只聽得啪的一聲,馬兒吃痛長嘶,便往樹林中奔去,二鍋頭也飛身上馬,一夾馬肚,馬兒便追著蕭十一郎而去。「駕!」兩道清越的聲音從林中一直往西而去。
沈璧君只感覺渾身如萬箭穿心一般的痛,而且全身動彈不得,只要一動,便是猶如五馬分屍,全身一片冰涼,猶如置身在一個極小的空間之內,眼前一片黑暗。他心中突然害怕起來,他不知道連城璧會怎樣的折磨於她,他害怕的不是連城璧,而是害怕在死之前見不到蕭十一郎的面。正在傷心之餘,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逍遙窟內本來就靜謐之極,沈璧君側耳聆聽,接著便聽見兩個腳步的聲音走了過來。接著沈璧君的眼前一亮,便看見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這張臉他卻是無法忘記,不錯,正是白素素。白素素丹唇皓齒,明眸妙目中不笑也帶著三分笑意,笑語嫣然,對沈璧君道:「沈姑娘,該吃飯啦!」突然之間神色突然變得恭敬起來,側身讓開,連城璧那張妖孽般的容顏出現在沈璧君的面前,沈璧君大吃一驚,卻見連城璧的白髮披肩,就像玉龍懸空的瀑布一般,沒有半點墨色,但是模樣卻是連城璧無疑。連城璧看見沈璧君眸中又是憂傷又是欣喜,連城璧澀澀的開口道:「璧君,好久不見了!」沈璧君一瞬間的錯愕,聽得連城璧問話,才回過神來。
沈璧君驚詫道:「你的頭髮……」話還沒有說完,連城璧便接過話,笑道:「先別說這麼多,還是先吃飯吧!」話一說完,便有一個黑衣人恭恭敬敬的來到沈璧君的面前,手中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精緻的菜肴,還是沈璧君最喜歡的芹菜炒肉。連城璧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遞進沈璧君的唇邊。沈璧君冷哼一聲,冷聲道:「放了我!」連城璧很有耐心的又將肉遞進沈璧君的唇邊,只是微笑,眸中儘是溫柔,道:「你先吃點東西吧,你這樣不吃不喝的身子怎麼受得了?」沈璧君一聽,心中大怒,喝道:「既然你還擔心我的身子,那你為什麼還要把我抓來關在這裡?既然我受制於你,終身便如廢人一般,吃不吃飯又有什麼區別?」
卻聽白素素道:「沈姑娘,你如果不吃飯,可是撐不了多久的,難道你不想見你想見的人了?」沈璧君自然知道白素素口中的想見之人是誰,心道:「十一郎早在幾天前就已經不知所蹤,也不知道風姐姐現在怎麼樣了?知道不知道我話中的意思,知不知道我落在了連城璧的手中。也不知道我在這裡被困了幾天,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十一郎最後一面?」想到這裡,心中一片凄然。將頭一撇,凄然道:「你們若是拿我來威脅十一郎,我還不如死了的好,你們走吧!我不想在看見你們。」沈璧君直接便下了逐客令。白素素心中一驚,確實想不到沈璧君的性格如此執拗,白素素看了連城璧一眼,果真是一臉的鐵青。
突然之間卻聽見連城璧一聲慘笑,道:「只要得到了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又怎樣,只要你在這裡,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哪怕你心中恨我,我心中卻始終愛著你。只要你在這裡,你和蕭十一郎便永遠無法在一起,我心中也是歡喜的。」說道後來,語音卻是有些生澀。沈璧君聽著連城璧的話,心中隱忍著怒氣不發,道:「城壁,你又如何如此的執著,我沈璧君不值得你這樣愛我。」
卻聽連城璧道:「璧君,若是沒有蕭十一郎,你……你會愛上我嗎?」連城璧說這句話的時候,沈璧君見他的眸中好似有淚光在閃動。沈璧君心中一驚,在心中問自己道:「如果沒有十一郎,我會愛上連城璧嗎?」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緩緩道:「我也不知道,每當我想要試著去愛你的時候,你總是會做出讓我心寒的事情來。但是十一郎不同,不管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他總是挺身而出,哪怕我多次誤會他,傷害他,他總是默默承受,默默地守在我的身邊。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我只想要一個平凡的生活。」她突然想起了連城瑾對靈鷲說的話,繼續道:「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浪跡天涯,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累了,我們就找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隱居起來,閑看花開花落,坐看雲捲雲舒,過著普通人家的幸福生活。我為他生兒育女,他教孩子們練武,我教孩子們寫字畫畫,我們一起看著孩子們長大,兒女膝下,共享天倫;攜手白頭,共赴黃泉。」她說這段話的時候,自然而然心中想的是蕭十一郎,唇邊露出淺淺的笑容,整個眼神都變得異常的溫柔起來,就好像自己眼前便是這種這種和諧的天倫之樂。
連城璧看著沈璧君的模樣,心中更加的凄然,以前他若是見沈璧君這幅模樣,一定會勃然大怒。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浪跡天涯,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累了,我們就找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隱居起來,閑看花開花落,坐看雲捲雲舒,過著普通人家的幸福生活。他又何嘗不想與心愛的人一起過上與世無爭的幸福生活,可是他心愛的人心中愛的是別人,又怎麼能過上幸福的生活?白素素看著連城璧的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眼中也是柔情無限。心道:「每個女子恐怕都是這樣想的吧,只是現實又何嘗不是令人傷心的,我心中處處想著他,可是他卻連正眼都沒有將我瞧在眼裡,更別說放在心上。我只要能在他的身邊陪著他,心中便已經很滿足了。」想到這裡的時候又瞧著連城璧一樣,心中更加的苦澀。
此刻石屋中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突然之間只聽得石門轟然打開,將幾人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卻見一個黑衣人閃身進來跪在連城璧的身前,恭敬道:「少主,那女人醒過來了,大吵大鬧的說是要見你。」
沈璧君一聽心中一驚,那女人是誰?連城璧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有驚喜又有愁思,眉頭一皺,冷冷道:「你只要將飯菜給她送去就好了,吃不吃便由著她了。」那人一聽連城璧的吩咐,領命而去。
沈璧君問道:「那個女人是誰?」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連城璧還抓了哪個女人,突然心中一驚,暗道:「難道是風姐姐?賈信明明說只要我自願來到逍遙窟就不會為難連家堡的人……」怒道:「連城璧,我要見賈信。」他要賈信親口給她一個交代。
連城璧道:「賈信現在出去辦事去了,璧君,我們別說其他的人了,飯菜都涼了!」說完作勢便要都筷子遞進沈璧君的唇邊。沈璧君冷冷道:「你若在強迫我的話,我立即咬舌自盡。」連城璧僵持在半空中的手一頓,險些都那筷子上的飯粒撒了出來。卻聽連城璧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逼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死的。」說完便轉身離開。白素素看著那身火紅的身影,背影卻是那般的孤單凄然,心中也跟著傷心起來。惡狠狠地瞪了沈璧君一眼,雙手伸在沈璧君面前,沈璧君以為白素素是趁機想要對付她,如今她受制於人,只有任人宰割。當下仰起頭來,閉上眼睛,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氣。卻聽見耳邊轟轟一聲響,沈璧君睜開眼睛,突然之間眼前一片黑暗,又回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內,沈璧君急的大叫:「連城璧,放我出去!」白素素在外面聽著,只是冷冷道:「沈姑娘,你還是安靜點保留體力吧!不然蕭十一郎看見了,可是會很傷心的。」沈璧君聽見蕭十一郎的名字,心中甚是吃驚。大叫到:「你們要怎樣對付十一郎?」語氣里卻是濃濃的關心,但是卻是沒有人回答她,又聽見轟轟的石門大開的聲音,白素素等人便走了出去。任憑沈璧君喊破了喉嚨也再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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