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塞塔尼斯

「主神，您看，我已經斬殺了六翼天使！」血月之上，清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和喜悅。然後亞羅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他疾步奔行，飛快來到了大殿的盡頭，向王座上端坐的黑暗之主彎腰行禮，將手中滿是血污的人頭雙手奉上。

黑暗之主的目光在人頭上略微一掃，然後就凝注在亞羅的身上，他輕輕地笑了，用威嚴的聲音緩緩道：「做得很好，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什麼？亞羅，你成功了嗎？」被亞羅的聲音驚動，碧琪絲這個小丫頭蹦蹦跳跳地從後殿中跑了出來，一路來到了亞羅的身旁。

侍立在主神身邊的丹倫佛爾笑道：「是的，亞羅他做到了主神的要求。」

黑暗之主的聲音悠悠回蕩，亞羅卻彷彿在其中聽到了一絲蒼涼：「亞羅?瓦爾，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現在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願意和碧琪絲在一起，永不分離，永遠保護她，疼愛她，照顧她嗎？」

亞羅肅容道：「我以我的生命和靈魂保證，我願意！」

「好！」黑暗之主笑道，然後他伸出了一隻蒼白枯槁的手掌，在碧琪絲的頭上拍了拍，「臭丫頭，嫁了人之後一定要安分一點，要好好聽話，不要調皮，不要任性，不要搗亂，不能夠再像平時那樣為所欲為……」

「爺爺，你的話好多啊，以後再慢慢講吧。」碧琪絲撅起了紅潤的小嘴。

「以後？呵呵呵……」黑暗之主一怔。接著在她的小腦袋瓜上用力敲了一記，「好。以後再和你說。現在，你們走吧。」

「爺爺。去哪？」碧琪絲的小臉上浮起一絲疑惑。

黑暗之主又是一笑：「跟著亞羅走，去什麼地方都行，這小子會保護你的。」

碧琪絲盯著自己的爺爺看上看下，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裡有著怪異的感覺，像是酸，又像是痛，可是想要仔細感受的時候，這種感覺卻又消失了。

「爺爺您也要保重。」在那種怪異的感覺下。碧琪絲出奇地沒有調皮，非常嚴肅地對黑暗之主行了一個禮。

黑暗之主笑得更歡暢了：「爺爺會保重的，去吧。」

直到亞羅和碧琪絲消失在殿外，黑暗之主才止住了笑聲。

地獄大陸上空，天使與惡魔的戰場，在靠近天堂大陸的地方靜靜漂浮著一隻天使。

那是一隻年輕俊美的六翼天使，他的面孔非常漂亮，但卻十分冰冷，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身上穿著一具精美的燦金色甲胄。在胸甲的中央雕刻著一枚薔薇花枝繚繞的十字架。他的羽翼並不是純白，而是雪白的底色之中夾雜著金色羽毛，一個金黃色的光環漂浮在他的頭頂，與他金色的瞳眸相映生輝。

「偉大的賽坦尼斯大人。」天使的身後傳來一個粗啞刺耳但卻諂媚討好的聲音，「謹遵您偉大的旨意，經過我歷盡艱辛的打探。終於得知……」

塞塔尼斯揮手打斷了這個聲音，冷冷道：「魯爾。別說廢話！」一股強勁的氣勢從他的體內沖霄而起。

食人魔魯爾嚇了一跳，連忙道：「大人。已經打探清楚了，指揮惡魔軍團作戰的是一個名叫迪克的人族真神。」

賽塔尼斯眼眸一凝：「人族？如此卑劣的存在也敢幫助惡魔，違逆主神？」

「偉大的塞塔尼斯大人，這個人族似乎不簡單，您聽我說……」魯爾還想要說些什麼。

塞塔尼斯卻淡淡道：「卑劣的種族何足掛齒？就算是那特蘭修斯不也敗在我的手下？」話還未說完，他的六隻羽翼已經輕輕一振，猶如一道金色雷霆激射向了下方。

迪克依然在全神灌注地指揮著戰爭，狄彌赫拉手持魔劍哀傷護持在他身邊，防止有人前來打擾。

天邊忽然出現了兩個身影，飛快激射而來，狄彌赫拉秀眉微顰，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魔劍。隨著身影漸飛漸近，狄彌赫拉終於鬆了口氣，那是亞羅和碧琪絲兩人。

亞羅和碧琪絲降落在迪克的身旁，小丫頭立刻好奇道：「迪克老師你在幹什麼？很好玩的樣子啊。」

「噓！」狄彌赫拉將食指豎在唇邊做噤聲狀，「別打擾他，他在指揮戰爭。」

碧琪絲饒有興緻地看著空中的惡魔軍團隨著迪克的命令而變化陣型：「真有意思……呀，那是什麼人？」

狄彌赫拉，迪克，亞羅三人全都吃了一驚，順著碧琪絲的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隻周身環繞著熊熊聖焰的天使，六隻白色的羽翼夾雜著金色的羽毛，頭頂上漂浮著一個金黃色的光環。天使持著十字劍縱橫衝殺，有如利刀劈開層層波浪，沒有任何惡魔能夠擋住他的一擊。他正飛速向著迪克等人靠近過來。

「賽坦尼斯！」狄彌赫拉驚呼。

亞羅疑惑道：「那是什麼人？」

「第一戰天使，整個天堂位面主神之下的第一人！」迪克沉聲解釋，「亞羅，由你來指揮惡魔族的戰爭，我去會一會他！」

狄彌赫拉立刻道：「讓我陪你一起去吧。除了主神，沒人能夠阻止我們聯手。」

迪克斬釘截鐵道：「不行，你必須要留下來保護亞羅，他是指揮官，是戰爭勝利的關鍵！」

迪克的身形飄上天空。正要飛走，狄彌赫拉忽然道：「小心他頭頂的光環，我能夠感受到裡面蘊含的強大神力。」

迪克點了點頭，暗黑神力在體表洶湧燃起，閃電一般激射向了空中的戰場。

天使與惡魔的屍體雨點一般落下，血箭噴洒，殘肢亂飛，整個戰場一派末日降臨的景象。

塞塔尼斯手持聖焰繚繞的十字劍，一劍擊飛了一隻惡魔，尚在空中，這隻惡魔的身體就爆碎開來，血漿四灑。同時他六翼一振，閃電一般避開了數十隻惡魔的攻擊，正要出劍反擊，一截秋水般澄澈的劍鋒猛然在他的眼前放大開來！劍上熊熊的暗黑神力有如黑炎一般騰躍。

賽坦尼斯隨手一劍揮出，但是眼前的長劍並沒有像預料中那樣被格擋開，而是繼續向他疾刺而來。賽坦尼斯吃了一驚，立刻飄身後退，同時全力一劍斬出，重重擊在了刺來的劍鋒上！

兩劍交擊，一股磅礴的能量風暴四溢開來，呼嘯著席捲天地。

「什麼人？」賽坦尼斯收回十字劍，站在原地，冷冷喝問。

「迪克?法恩。」迪克持著長生劍，淡淡地道。

塞塔尼斯仔細看了他半晌，方才說道：「跟我來。」說完，率先向戰場外飛去，迪克緊跟在後，兩人一路疾飛，遠離了戰場，在一片森林上空停了下來。

塞塔尼斯環顧四周，笑道：「不錯，這是不受打擾，自由發揮的戰場。作為能夠接我一劍的人的墓地也很合適。」

迪克哈哈一笑：「我倒以為閣下是在為自己挑選墳墓。」

賽坦尼斯六翼舒展到了極致，一股磅礴的力量自他的體內爆發而出：「廢話少說，來吧！」

迪克立即抬手對著塞塔尼斯遙遙一指：「空間裂矛！」

迪克身前的一大片空間憑空產生出黑色的裂縫，裂縫飛速的蔓延開去，轉眼間已經布滿了一片狹長的空間，看其形狀正是一隻長矛的樣子，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空間徹底的崩潰了。肆虐的空間亂流透過這個洞口四溢而出，迪克小心翼翼的控制著這股空間能量，令它瞄準賽坦尼斯。

嗖的一聲破風銳響，空間裂矛裂天而去，在途徑的空間之中激起點點漣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