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偶遇奇洞話仙緣,恩師洛神楚項王4
日下已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楚項王與洛神將獨孤瑛與盧雪兒帶至一曠野,又囑咐道,「出去后若求仙術更進一層,大可違門派之別,拜入佛門,佛門法術學與不學倒是次要,只要把佛門外功學了便可,凡體肉胎,唯獨佛門上乘武學可以練就一身鋼筋鐵骨,或可當作是玄清門輔助武學。」
楚項王沉吟半響,然後緩緩開口,「你二如此一去,也不知日後能否相見……今日我觀天象發現……」
洛神沖他使了個眼色,他於是是時的打住,沒再說下去。而後又贈與獨孤瑛與盧雪兒兩道黃符,說道,「如有生命危險,大可燃燒此符,屆時,為師定當現身救你二人。」
楚項王沉吟良久,忽地右手一揮,道,「去吧!」
獨孤瑛與盧雪兒只是覺得天旋地轉,一聲大叫,再看時,已至馬車旁,此時已是深秋的中午,上車查看時,只見車內物資具在,馬匹也不知為何肥胖了不少,想畢定是楚項王遣人來飼養了。可是,此時樹葉凋盡,叢林蕭索,身上衣物盡顯單薄之屬,卻也感覺不到寒冷,縱是盧雪兒亦是如此。盧雪兒驚道,「那個山洞沒了。」
獨孤瑛早已察覺,卻未言明,想畢此處不是凡人居處,憑空消失也是應該的。因此笑笑說,「這本就是仙境,仙境又怎麼會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盧雪兒點頭,想想也是,於是笑嘻嘻的走到獨孤瑛身旁,說道,「我雖然沒有什麼宿慧,但也跟洛神學了點仙法,以後再也不怕那千牛衛了。」
獨孤瑛看了看她,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可到底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於是笑笑說,「這些法術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可以使出的,以免招來麻煩,兩位恩師也曾說過,塵世間修仙之人不計其數,要知道無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
盧雪兒嘻笑著看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獨孤瑛驚覺,盧雪兒又美了幾分,不覺竟看得痴了,待發現自己失禮時,盧雪兒已是滿臉緋紅。
獨孤瑛移開視線,說道,「雪兒既然也學了仙法,自衛定是可以了,這就不用我護送你回新羅了吧?!」
盧雪兒一聽,哪裡肯依,當即撒起嬌來,「我不回去,我父皇把我嫁到大唐便是不要我了,爹爹不要我,你也不要我。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就哭了起來,獨孤瑛沒折,只得哄著她,心想,身邊多一貌若天仙的公主陪我去瓦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此時,他早已忘卻了司馬琪這個麻煩的主兒了。
二人辯明了方向,重新上路。獨孤瑛駕車,盧雪兒坐在裡面,所帶牛肉早已經壞了,於是盡數扔了,好在現下不餓。獨孤瑛輕車熟路地駕著馬車,然後開口說,「瓦國比武大會早已經結束了吧,但我還是想去轉轉,打聽打聽情況。」
盧雪兒在車內聽得清楚,於是問他,「這比武大會有什麼重要?不就是打架么?」
獨孤瑛笑笑,「比武大會最後贏了的可就是當今天下的武林盟主啊!一點也不比當今聖上的權力小。」
盧雪兒心頭一驚,猛然開口,「你想當武林盟主?」
獨孤瑛拿出酒袋,喝了一口酒,這酒是離開仙人村時楚項王所贈的,是醇正的葡萄酒。他喝了一口酒,然後說,「我固然想當武林盟主來號令綠林好漢,可是你沒聽說樹大招風的道理嗎?我只是想把江湖好漢拉擾到我身邊來為我做事。」
盧雪兒沉默不語,半晌后才問,「獨孤瑛是你的真名?」
獨孤瑛朗聲道,「不是,你且莫問,時機成熟之時我定當傾囊相告」。
盧雪兒呆坐著無話。
穿過一荒野,行至一峽谷處,谷口有一家酒肆,只是尚未近前,便見其破敗難堪,心下甚是嘆息,於是縱馬入谷。行至谷間,忽見一大漢手持鋼刀站在道上,朗聲道,「在下黑煞李木,借閣下車子一用,不知可否?」
獨孤瑛心下驚奇,這一句話雖是凡夫之語,但言語余勁綿綿,內力甚是深厚。忽地想起,「黑風夜雨帝,南丐北神通」的說法,心道,「難不成他就是黑風?」但心下又想,「不管他是誰,搶我車子便是不對,先試探一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心念微動,一顆蠶豆大小的石子兒憑空飛起,獨孤瑛將其捏在手裡,當即彈出。誰知這李木一揮手,那石頭反倒飛了回來。獨孤瑛瞧得清楚,這一招並非高深武學,只不過是仙家法術中的小小技倆,若是三月前見他這招,定會知難而退,還會猜想這廝武功多麼了得,可此時不同,他已拜入玄清門,學得上乘仙法,哪裡會怕這李木?於是學著李木的模樣,一揚手,石頭更以百倍的速度飛至李木身前。正中其鳩尾穴,李木立倒,不能動彈,卻能說話,大聲罵道,「你小子師承何門?為何會玄術仙法?」
獨孤瑛跳上馬車,拉起韁繩,然後說道,「在下拜師眾多,實在不知閣下所問哪位,門派眾多,亦不知如何回答。」
話畢,已經駕車緩緩向前行來。他掀開車門帘向里一看,卻不知盧雪兒是暈了倒了還是睡著了,但細看之下,覺察其呼吸均勻,想畢不是暈倒。獨孤瑛也就放下心來來再向前看時,只見李木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腰間一木牌掉落在地上。只見他雙目圓睜,顯是怒及。獨孤瑛眉頭緊皺,怕是仙術剛剛練成便要和人交上手了,他若是單會武功倒也罷了,可剛剛那一回擋分明便是仙家道法,更何況還自行解開了他打中的穴道。獨孤瑛倒不怕吃敗,只是怕人問他玄清宗的事情,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只聽李木又道,「閣下到底何方神聖,為何不報上名來?」
說話間,獨孤瑛已看清楚地上之物事,於是笑笑,「
仙花飛三月,
煞是青夜風。
門人笑我痴,
逍遙始當頭。」
李木聽了前兩句後面露微笑,但緊接著的兩句卻把他嚇得當即跪倒在地,直抽自己的嘴巴,卻聽道,「不知逍遙王在此,屬下罪該萬死。」
獨孤瑛笑笑,厚著臉皮說道,「不知者無罪。」
當下招呼李木上前,問他,「你為何劫我車輛?」
李木雙臉通紅,窘迫至極。獨孤瑛見狀,忙道,「有什麼話儘管直說,不必避諱。」
李木一聽,想了想說,「我的馬被人劫了去了,所以……」
獨孤瑛啞然失笑,但隨即又換上一副怒相,喝道,「仙煞門的人也會被劫,是何人所為?我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李木一聽,渾身直冒冷汗,說道,「是統領七嶺十八山人稱黑風的張天霸。」
獨孤瑛笑笑,「此人現在身在何處?」
李木忙道,「他留下話說要想取馬,須得到九里山黑風寨來取,想必他也一定是在那裡。」
獨孤瑛徑自笑笑,也不知是何意,又問李木,「你為何會玄門法術?」
只聽李木道,「我乃佛門俗家弟子,所以玄門法術家師也略有傳授,只是這玄門法術頗為高深,屬下只涉獵皮毛而已。」
獨孤瑛笑笑,心下已盤算好一些事情。於是對李木道,「上車吧!我正要回瓦國看看,順便載你一程。否則這幾百里的路也夠你受了。」
李木如遇大赦,心中萬分感激,不知該如何是好。獨孤瑛催促一聲,這才坐上車來。盧雪兒此時也悠悠轉醒,掀開車窗帘看了看,然後問獨孤瑛,「瑛哥,怎麼把車子停在這樣的地方?」
獨孤瑛聞言,差點摔下車子,穩住身子后不覺好笑,我幾時成你瑛哥了?此番景象被李木看得清清楚楚,獨孤瑛大感尷尬。但卻馬上同盧雪兒道,「剛才打了個盹,車子就停了,這就上路。」
於是一鞭抽在馬背上,馬匹疾馳,顛簸得盧雪兒與李木二人頭暈目眩,盧雪兒更是哇哇直叫。獨孤瑛卻在此時暗暗施起仙法,如履平地。所以身子一點也不難受。勒馬放慢腳力,方才收起仙法,盧雪兒大叫一聲,「獨孤瑛,我跟你沒完!」
這話也只是嘴上說說,消消氣,倘若真的開打,獨孤瑛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打趴下。
獨孤瑛看了看李木,只見他雙眼發直,樣子頗為狼狽,驚魂稍定,喃喃道,「這樣的路面居然敢讓馬撒腿疾奔,這也太瘋狂了吧!」但轉念一想,真不愧是逍遙王,這麼折騰居然跟沒事人似的,心下不由的佩服起來。
盧雪兒挪到獨孤瑛背後,一把將他扳倒,獨孤瑛也不反抗,任由她拖進車廂,只是大喊一聲,「李木駕車,這匹馬不聽話,別讓它走了歪道!」
李木接過韁繩,他這駕車的功夫倒也了得,路面越是突丕不齊了,但是他依舊能駕好。車內的獨孤瑛與盧雪兒坐著也不覺得難受。
只是盧雪兒正怒目而視孤瑛……
他自知理虧,於是避開了她的視線四下里張望,突然,車輪軋上了一塊大石頭,車身一晃,盧雪兒驚呼,身子徑自向獨孤瑛傾去。獨孤瑛聽見盧雪兒呼聲,向她那邊看去,只覺嘴上一濕,顯然已被他物堵住,睜眼看時,卻是盧雪兒的俏臉貼在自己的臉上,自己嘴上所堵之物不用想也知道是盧雪兒的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