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非她不娶

夜，很深。

王府的賓客都離開了，靜得出奇。

「南宮軒的三哥，你愛過一個人嗎？」秦靈月問南宮斯，南宮斯拿在手裡的酒杯差點落下來。

「沒有。」閉起眼喝下那杯酒，南宮斯眼神黯淡下來。

秦靈月看見了南宮斯的動作，原來，你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今晚聽了他很多故事，她突然覺得很崇拜南宮斯了。

「三哥！謝謝你陪我聊了這麼多。」明明自己都有滿滿的心事，卻還借調侃之口特地來這裡安慰她，心裡莫名的感動，這個南宮斯，是個很好的人。

南宮斯緊緊的看著她，秦靈月不自在了，伸手摸上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嘖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了？」南宮斯嘖嘖開口，一臉嬉笑的摸樣。

秦靈月頓時滿頭大汗……

「那在三哥眼裡我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南宮斯摸著下巴呈思考狀，過了會開口，「我覺得你應該是個嚮往自由，應該生活得無拘無束，活在沒有紅塵亂世的世界里。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你給太後下跪時候的笑容我到現在都沒忘，像是看破了紅塵，卻又像……又像……」南宮斯好像了很久也沒有說出個什麼。

「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秦靈月笑笑開口，開玩笑的話語，南宮斯立刻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沒錯，是這樣！」

秦靈月一怔，一句玩笑話而已，還真說對了？

「我是這樣的人？」秦靈月問他。

「至少在我眼裡是。」南宮斯點點頭，沒了流氣。

秦靈月低下頭，思考著南宮斯的話。

她也想要自由，她也想生活得無拘無束，活在沒有紅塵亂世的世界里。

可是……她得不到這樣的生活。

現在，她對她的未來，簡直一片茫然……

「南宮斯。」秦靈月突然開口，「你知道舞兒是誰嗎？」

南宮斯一愣，隨即恢復自然，「舞兒啊…你怎麼知道她的？」

「剛剛南宮軒喝醉了叫過。」秦靈月一臉淡然，話說得風輕雲淡。

「她是四弟曾經愛過的一個女子。」

他曾經愛過的女子……原來如此。

「那

…南宮軒為什麼不娶她呢？」

「幾年前她就死了。」

死了？秦靈月怔住，怪不得……

「怎麼死的？」秦靈月問，南宮斯看著搖晃的燭光，回憶起當年的事。「那是幾年前了，四弟和舞兒都不大，卻許下童真的誓言，非他不嫁，非她不娶。但是後來，他們和秦朔三人大打獵時遇到了土匪，舞兒就是那時候掉落到懸崖，生死未卜，誰都知道，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可四弟堅持要下去尋找舞兒的屍體，後來實在是下不去崖底，才罷休。」

原來…他有他的誓言。

「我是不是長得很像舞兒？」秦靈月想都沒想過，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

南宮斯定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想了想，道，「其實你的性格和舞兒安全是兩種類型的。」

「我想知道我和她的容貌是不是很像。」

「不像，只是我覺得你和舞兒的眼睛都一樣的好看。」南宮斯仔細看了看，才得出一個結論。都這麼幾年了，誰還記得那麼清楚。

秦靈月眼神黯淡，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她是舞兒的替代品嗎？

「弟妹，剛剛我聽你吹一首曲子，很好聽，再來一首好不好？」南宮斯恢復以前弔兒郎當的摸樣。

秦靈月點頭，拿起短笛放在嘴邊，她知道，南宮斯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分心不再想南宮軒。

秦靈月像著了魔一般，一首一首的吹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南宮斯賞著曲，一臉享受的樣子，思緒卻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有一個女人也為她吹過曲子，可後來，那個女人竟背叛了她。南宮斯起身就想離開，秦靈月突然停下，「怎麼了？不好聽嗎？」

「沒有，天快亮了。你休息會吧，我得走了，要是有人看見我從你房裡出去就不好了。下人們喜歡嚼耳根子。」南宮斯看了看天，找了一個借口。

秦靈月也向外看了看，是要天亮了。

「嗯，你先走吧。」

南宮斯跳上窗檯，被秦靈月叫住，「南宮斯，謝謝你。」

南宮斯回過頭痞痞而笑，「你不叫我三哥，叫南宮斯好聽多了，以後別叫三哥了！」

秦靈月愕然，隨即點點頭道，「好。」

話音一落，南宮斯就跳下窗檯，離開了。

剩下一室的安靜，彷彿南宮斯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只有她秦靈月一個人。

走到床邊，靠下去，摸著床上的被子，傳來手心的是一片冰冷。

終於，秦靈月困得閉上眼，睡了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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