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小家 姊妹受難
大丫去趙氏房裡了,三丫吃完飯就沒影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四丫看著五丫,六丫。兩個妹妹是雙生胎,不過長相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特別是眼睛,一個是眼角上揚的丹鳳眼,顯得活潑一些,另一個是眸清似水的杏兒眼,看著恬靜一些。五丫六丫今年四歲半。
在現代,四歲半的孩子還在父母的懷裡撒嬌賣萌呢!不像這兩個孩子,小小年紀就要看大人的眼色行事。
四丫帶著五丫六丫回到她們的房間里,正要鋪被先安頓他倆睡覺,然後去幫大丫照顧娘親和剛出生的小妹妹。手裡剛拿到被就聽到大丫哭著喊娘親的聲音。四丫趕緊扔下被子,朝趙氏的東間跑去。
大丫坐在地上,手無足措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趙氏,哭著喊娘親。
四丫走過去,用手試了試,還有呼吸,應該是產後體虛,再加上憂慮過度所致。四丫使勁地掐趙氏的人中,終於趙氏哼哼了兩聲,眼睛睜了一下,不過很快又閉了下去。
四丫趕緊讓大丫和她一塊把趙氏扶到床上,雖然和大丫一塊,但是四丫和大丫還是累得滿頭大汗才把趙氏給扶到了床上。
幫趙氏把被子蓋好后,四丫讓大丫趕緊去端碗水過來,喂趙氏喝下,大丫擦乾眼淚,也沒想別的,就去端水去。
四丫看大丫出去了,心裡想著,這王土根怎麼回事啊,留下這剛生產完的娘子和一屋子的年幼的小孩,跑哪去了,一面想一面心裡著急,心裡為這個爹打了大大的紅叉!
這時大丫把水端了來,四丫讓大丫把這水給趙氏喂下去,自己去看看爹回來沒。
四丫出了屋子,到院門口,準備等王土根回來。剛到門口,發現屋外蹲著一個小身影,把四丫嚇了一大跳,走近了才發現是三丫。
原來三丫吃完飯一直在這等著自己爹回來,雖然三丫不太愛說會,但是四丫看著那瘦弱的身子蹲在那,鼻子就酸了,曾幾何時,她也是蹲在門口一直在等自己的爸爸媽媽回家。
「三姐,娘親暈倒了。爹咋還沒回來嗎?」
三丫一聽,立刻站了起來:「四丫,娘親沒事吧!」
「剛醒了,我來看看爹回來沒,回來讓爹給找個大夫給瞧瞧。」
三丫想了一會說:「四丫,你在這等著,等爹回來,你立刻讓爹去請大夫,俺去找爺奶去。」剛說完就急忙跑了去。
四丫剛想說和她一塊去,就見她已經沒了影。沒辦法,四丫只能祈禱王土根能早些回來,不一會就聽見三丫哭著喊爺奶的聲音,和楊氏尖酸叫罵的聲音,什麼掃把星,要債鬼,接連地傳到四丫的耳朵里。四丫心裡一陣煩躁。
這時遠處有腳步聲,不一會四丫看到從黑暗中走出一個身影,四丫一看,正是王土根。
王土根手裡拿著今天好不容易打到得一隻野雞,心裡想著孩子他娘總算有下奶的了,招娣也不會餓著了,結果看到四丫頭一臉著急的向自己跑來,一邊跑一邊喊:「爹,娘親暈過去了,快去找大夫。」
王土根一聽,趕緊把野雞給了四丫道:「你趕緊拿回去,我去找大夫。」四丫應了聲。王土根趕緊轉身去請大夫去了。
這邊楊氏看三丫哭成那樣,也害怕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就罵罵咧咧的過去了。
到了趙氏那屋,看到趙氏已經醒了,大丫正在給她喂水,本來楊氏還想罵兩句,但是看到趙氏那蒼白鐵青的臉就住了嘴,不過還是小聲的嘀咕一句「生不齣兒子,還作!!!」說完就回去了,
三丫看著楊氏走了出去,不但沒有一點關心,還罵罵咧咧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楊氏的背影,眼睛里儘是仇恨。
四丫跑進來時,差點撞上了楊氏,楊氏看到低頭走路的四丫,瞪了四丫一眼氣哼哼的就走了。
四丫拍著因為跑而累得喘哼哼的小心臟,還好還好,她先把野雞藏在了柴房的草垛里了,要不估計得充公了。四丫看三丫仇恨的小眼神,更覺得這家的不容易。
四丫和三丫進屋先看了看趙氏,雖然臉色不好,精神還不錯,四丫把王土根去請大夫的事和趙氏說了。
趙氏心裡暗嘆一聲,家裡哪裡有錢請大夫啊!四丫看趙氏無奈的表情,心裡一陣心疼,還好看著王土根對這個娘親還不錯,要不這女人的日子怎麼過啊!
四丫悄悄地把三丫拉出屋子,然後說:「三姐,我看娘是餓的,小妹妹吃飽了,娘親還沒吃呢!」
三丫苦著臉說:「家裡沒吃的了,爺奶說了,過了吃飯時間,誰家都不能再動吃的!」四丫拉過三兒,對著她的耳朵小聲的說了幾句。
三丫一下子眼神亮了起來,不過一會又暗了下去,「可是,我們不能去廚房做啊,爹打的獵物都要交給奶的。」
四丫也早想過這個問題,就算不是交公,估計被發現了又要聽難聽的話了。四丫又對著三丫的耳朵說了幾句,說完三丫的眼睛比剛剛更亮了。於是三丫和四丫就分頭行動去了。
這邊,王土根趕緊到村裡的李大夫家去了。李大夫一家正準備睡了,聽到王土根的話,李大夫嘆氣一聲就收拾東西和王土根過去了。
李大夫看完后,給王土根開了一個簡單的活血化瘀方子,臨走時還塞了兩個雞蛋給王土根,讓他煮了給趙氏吃。這是李大夫臨走時孩子他娘讓她給趙氏帶的。
王土根看到這兩個雞蛋,臉一片通紅,心裡是又愧疚又覺得羞愧。李大夫說趙氏沒什麼大礙,以後注意養著就好了,所以也沒收診金。
李大夫走後,王土根進了屋,吩咐大丫把這雞蛋拿到廚房煮了去,大丫高興地帶著五丫和六丫去廚房去了。
王土根看著趙氏蒼白的臉,愧疚道:「孩子他娘,都是我沒用,咱不生了,爹娘再說我們也不生了,我們就守著我們家七個閨女過。」
趙氏聽到王土根這樣說心裡很安慰,這些年要不是這個男人,自己早就被休了,也罷,這或許是命吧!趙氏虛弱地笑了笑「好」。
四丫剛到這個世界,對這邊的地理位置還不熟悉。所以就讓三丫帶著她去那條村裡的小河邊。還好三丫是姐姐,覺得應該是她帶著四丫,所以也沒懷疑什麼。
三丫和四丫從廚房拿了火摺子,找了個不用的破罐子,從廚房角落找到了一把生鏽的小鐵刀。四丫還偷偷地用衣角的布包了一小點鹽。
順著小路,三丫和四丫總算摸到了河邊,四丫和三丫找了一些乾的樹枝和雜草,四丫首先燒了一個小火堆,這樣就亮了很多。還好,古代的人,到了晚上沒什麼娛樂活動,基本都不出門,沒人發現她們。
三丫問四丫:「四丫,你咋想到的啊?」四丫就說:「之前在這裡割豬草時,看到有人在這烤魚吃的,所以才想到得。」四丫怕三丫懷疑,所以在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三丫畢竟也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所以也就沒懷疑什麼了。
四丫讓三丫去找干樹枝和乾草,不過讓她別走遠了。
四丫在河邊找了三塊大小差不多的石頭,然後在燒起的火堆旁,先用兩塊石頭圍著,然後試了下陶罐正好能搭下去,然後又把另一塊石頭把其中一個口給堵上,這樣就和普通的灶台一樣,留了一個燒火的口就好了。
做好了簡易的灶台,四丫就把王土根打來的野雞拿到河邊收拾,還好,這野雞是死的,要不自己還真沒殺過活雞。
這雞毛也太難拔了,四丫費了吃奶的勁也就只拔掉了幾根,哎!這時三丫把撿來的柴火放到一邊,看到四丫小小的身子蹲在河邊正皺著眉頭吃力的拔著雞毛,不禁被她的樣子逗樂了。
三丫想,到底是八歲的小丫頭。其實三丫自己也就九歲。三丫走到河邊讓四丫去燒點熱水去,自己平時在家裡和娘親一塊經常做這種事,知道怎麼做。
三丫把雞處理后,四丫讓三丫把這雞分成四份。一份洗乾淨用上游的河水生火先煮著,剩下的三份,四丫找了幾個大的蘆葉子用拿來的鹽全部給淹了下,畢竟這天逐漸熱了,沒冰箱放不久。
家裡肯定沒什麼好的給趙氏下奶,只能把這留著,每天燒點雞湯,這樣趙氏才能有奶給招娣吃。
四丫把淹好了的雞分別用蘆葉子裹了起來,然後在河邊一個隱蔽的草叢中藏好了。三丫也贊同四丫的做法。這時雞湯的味道已經出來了。
三丫四丫兩人圍著雞湯直流口水,但是她們知道這是娘親和小妹妹救命的,所以都忍了下來,四丫很無奈,兩世為人,可以說這是她第一次流口水。
趙氏可能是太累了,沒一會就睡著了。楊氏聽到廚房的響動也沒放在心上,反正吃的都收起來了。
院子里房間的燈一個個都滅了,只有趙氏屋子還在亮著。
三丫四丫捧著燒好的雞湯回來時,趙氏正在哄著剛睡醒的招娣。王土根蹲在門前。三丫看到爹在門前,開心地過去告訴王土根自己和四丫怎麼做的雞湯。
四丫看著三丫這樣,直翻白眼,到底是小孩子,邀功心切啊!一罐子熱乎乎的雞湯,兩個滾燙的雞蛋,趙氏看著這些,再看看床邊的這些女兒,心裡不是滋味。
因為要生男孩,自己一直都忽視了這些孩子,但是這些孩子那麼懂事,眼淚就掉了下來。王土根也非常內疚,不止是對自己的娘子,他也知道爹娘平時不待見這些孩子。
眼見這些孩子遭了很多的罪,可是自己覺得總歸是丫頭,哎!也怪自己鬼迷了心了,要兒子要兒子,在關鍵時刻還是這些閨女幫了自己。
一直以來,王土根都覺得自己的爹娘沒錯的,覺得自己和娘子只要好好的孝順,勤快地幹活,自己的爹娘總會對孩子她們娘幾個好的。
可是這些年的這些事,再加上這次生了招娣后爹娘的態度,王土根也意識到了這樣下去不行。所以在不知不覺中王土根的心境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四丫把剩下的一點雞湯分給了五丫六丫。她們喝完后就隨兩個姐姐去睡了,大丫把東西收拾好,也回去睡了。
大丫睡在地上的席子里,三丫四丫和妹妹們睡在土炕上,三丫四丫一床被,兩個妹妹一床被子。雖說四丫不習慣和別人一塊睡,但是今天太累了,也顧不得這些了。
四丫的腦子一片混亂,一下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一下子接受不來,還有好多人好多事她都不明白呢!
哎!不想了!不一會,四丫就在睡夢中結束了她穿越來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