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九爺之父,洪荒囚牢
「大人要見你們,請跟我來。」
跟在亡天首領的身後一直靜默,似乎之前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心中陡然升起的情緒也會漸漸落寞無聲息之後。漸漸略過這道黑暗長廊,似乎走不到盡頭的地點更為清晰。微晴側過視線望著身邊的九爺。依然是一副似乎永遠不會改變的陰鬱,沒有任何錶情唯有眼底深眸之處的暗流越漸作祟。
而亡天看起來似乎也有些沉靜的詭異,路上的安逸以及眼底所泛出的幽綠光芒,似乎冥冥在訴說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偏偏為此斷了線。
良久,沉寂之後距離死亡的光束越漸接近沉悶的聲音終究按捺不住*的牽扯。「少年,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不知從何說起,索性淺淺疑惑,或許每一句訴說或輕或重都是一番情緒宣洩的出口。
「你可還記得你是誰。」九爺站立身影,索性不再前進,嘴角淺笑,眼底閃過琉璃般的光芒一瞬間淹沒。
亡天首領站立九爺身前,凝視九爺面容,似乎明明不知道對方到底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可是偏偏無法抗拒想要這樣平靜的告訴他答案。
「我不記得我是誰,只是我記得我姓毒...」一語落後,先愣住神的是身後的微晴,難不成這就是九爺的父親?怪不得九爺從開始見到他的反應就不對,不過不是說九爺的父親已經被人圍剿殺死了么?怎麼此刻會出現在這裡?驚愕難以置信的情緒瞬間穿透。
唯一依然平靜的是九爺,這裡的人怕是早已經被束縛,被抹去記憶,所以他還能記得他姓毒已經著實難得。九爺還怎能奢求他所作過多?「還記得家姓氏就好,母親,可是很想念你呢。」九爺柔聲輕言,面色依舊沒有波動甚至更為簡練。對面亡天竟然怔神而後眸間再次閃爍出隱隱的紅色,似乎在思索曾經的過往,將才九爺所說的話,怕是他絕對會有感覺。瞬間隱埋在頭骨深處的疼痛越漸撲朔而來。手掌附上額間。轉眼被更溫暖的手掌取代。九爺輕撫亡天已經覆蓋在頭骨上的白骨手掌。微微低聲輕喃「不要去記得。我會有一天讓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現在。請保護好自己。相信我。」
只要現在的亡天對九爺還有一絲感覺就好,畢竟血濃於水。因為知道禁錮之術的強大,現在還不是讓他記起所有的時候,越深刻的觸動禁忌,只會傷其自己。漸漸平息下的幽綠色光芒。與九爺的言語一同漸漸落寞。
很平靜的相遇,很平靜的相識,最初所見僅憑氣息認出對方,而後彼此心底暗處糾纏。雖然不知道也好奇他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只是九爺知道。現在還不是讓他知道的時候。索性平靜下來去尋找解脫的辦法。
「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我覺得你好熟悉。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一屆強者淪落到如此地步,著實不易。也著實令人憐憫。
周圍黑暗之中唯留下幾人淡淡的交涉和淺淺的話呼吸聲。可此刻的九爺可並不這樣認為,望著面前熟悉的男人,嘴角不禁淺笑溫柔。「我不會在丟了你第二次,所以...」
瞬間警惕起的雙眸,將周圍危險全部灌溉,九爺足以在瞬間覺察出這樣的訊息因此在最快的時間做最應該的答覆。
「求求亡天首領放我們一條生路。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望著眼前九爺迅速轉變的態度,微晴暗道真是看不出這男人演戲還是好手,此刻委屈求全的膽怯模樣惟妙惟肖。周身顫慄如同極度恐慌的可憐蟲。瞬間跪落在亡天身前。手掌環住亡天已經只是白骨的小腿。除去那妖孽的視線幽深不見底此刻靜靜的凝望面前亡天深邃幽綠的眸。
微晴瞬間匍匐於九爺身前接連而下。「放過我們,我們是無辜的。」既然作秀的話,可就要做的完美才好,對方已經選擇了這樣的角色,自然自己也不會分毫遜色。
「誰給你們這樣的權利。別再這樣窩囊我饒你們不死!」
狠銳沉重的聲音就此威壓而落,與此同時一邊傳來的腳步聲和嗤笑的嫵媚一同顯現。「真不知道大人怎麼會選中這兩個窩囊廢,本來還有些好奇,看來現在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不同於將才亡姬身上所透漏出的清冷狠銳,這女人身上顯現的如同毒蠍般的陰冷,不過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不過依然是一架白骨而已,唯一不同的只是身上穿著不同於常人,看似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在這裡看來再美好的容顏都顯現不出,只剩下白骨的牽連而已。
「亡寐。你怎麼沒有在大人那裡反倒尋來這裡?莫非大人有何差遣?」轉過視線亡天毫不避諱望著面前被稱為亡寐的女人,所為唯一不同的是,王寐的手臂上映刻的是小蛇,看似無害卻最毒不過的寐蛇。
嫣兒笑意輾轉,亡寐嘴角清淺「大人說,怕你去了這麼久會被這兩個小鬼攻擊,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不過,沒想到此刻看來還真是多慮呢。」綠色的視線輕飄九爺與微晴一眼而後轉過身悄然將將這一切毫不放在眼中。
「勞煩大人擔心,我們這就前去。」暫且的告別,陷下去的沉靜,小插曲就此落幕而後。沉澱而下的是更冗長的黑暗。微晴似乎可以察覺到九爺暗自內心中越漸陰寒層層翻卷的可怖氣息,只是沒有分毫被顯露i在外。自然,自己的家人被他人害成這幅模樣,哪有就此毫無波動之說?如果是微晴的話,怕是早就感情用事,而九爺如此沉穩顧忌周圍大權。真是不易。一瞬間,微晴望著九爺的視線溫婉。這男人遠比她想象中要幽深的多,如同那雙不見底的深眸。
九爺抬起指尖含在口中,面色沒有過多波動。口中齒間用力刺進指尖,點點鮮血就此流淌,唇角之下劃過一抹。微晴看的清晰不知九爺這是作何?將要擔心出口相問,可九爺已經將覆蓋血跡的指尖瞬間放入微晴想要關心的口中。測過溫柔妖孽的視線望向微晴。
或許是曾經為九爺療傷,所以此刻竟然與九爺有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鏈接,他的視線再告訴他『喝下去,慢慢的允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那抹血腥的氣息本應該讓人作惡,可是九爺的血液卻不一樣,似乎自己的身體完全不會抗拒甚至貪婪。當然,因為這是純黑暗身體,所以微晴心底處更是貪婪的渴望。理智依舊存在,緩慢允吸九爺指尖所流漏出的血液。那抹香氣讓人貪婪。可到底為什麼,微晴不知。
但是九爺如此做一定會有他的道理。
走去出口的盡頭,這道冗長黑暗的小路這樣終結,而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場盛大的白骨宴。九爺將指尖自微晴口中拿出。可微晴此刻的神經就此怔住,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數十具白骨站立下方,具具身上蘊藏的都是足以顛倒乾坤的力量,可此刻竟如同飢餓的貧民,王者上方王座之上的人露出強烈渴求的視線。眼底深處隱藏的是無上的虔誠,不可毀滅般。無意間望向身邊亡天,他的視線竟然也是無盡的痴茫。
越過視線,微晴望著眾人虔誠的對象,高高在上的王,紅色的絨毯,周邊覆蓋金色的光芒,無盡奢華與周遭不符,上面坐著一位孱弱的少年,慘白的面容,看起來異常病態的雍容,薄弱的體質似乎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看似不過七歲孩童的模樣,唯獨讓人顫慄的是那抹同樣黑色的視線,如同九爺那般深不見底卻危機重重。頭頂上王冠若不是之前所見過先皇的王冠怕是微晴會認為那是所見過最有靈氣最高不可攀的象徵。金色的妖艷,看似與先皇王冠無恙,可是唯獨不同的是王冠中間鑲刻的綠翠。那才是王冠的靈魂所在。其他而言不過是陪襯罷了。
這個孩童不是白骨,而是一個真實的如同人類的存在。此刻周邊站立的白骨無比虔誠低垂下頭顱,輕柔小心的端起它的腳脖輕吻,而後放入下方金盆盛滿的凈水中,為他清洗腳掌。
另外一邊白骨手中端著將才凝結出來的新鮮紅潤的血液,盛滿在小小青花雕刻的瓷碗之中。這血液怕是就是將才邢鬥口中所謂的夫人的。男孩身後所站立的兩居白骨此刻也毫無波動的神經線,指掌間扇動手中的薄扇。讓其舒緩備至。看似無比孱弱的少年,為何可以享受這般至高無上的待遇?
輕飄過視線,指掌間端起盛滿鮮血的瓷碗聲音無比輕柔的呢喃可是偏偏眾人全部記於心中「既然已經來了,在一邊愣神作何?」嬌小手掌輕抬,喝下這碗血湯,引得鮮血蔓延白皙慘白的唇角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