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無聊的夜魅

夜魅一睡就睡到黃昏時刻，害的玉子寒以為自己是撿了一隻小豬，當然不是因為她長得像豬，而是因為她實在是太能睡了。

「魅兒，醒了嗎？」玉子寒看到夜魅似乎已經睜開了美眸便問道。

夜魅本來就是夜貓子，不然她怎麼出去抓老鼠？她坐直了身體，然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她又看到黃昏的夕陽，「oh，mygod，我怎麼睡到現在了？」她轉頭問玉子寒，馬車還在行進中，而且近乎已經到了某個站。

「夜姑娘的記性真是差，難道你不記得昨天晚上跑到玉公子的房裡做了什麼？」銀小茜直接說話，她已經忍了一天了，即使現在玉子寒就在旁邊她也顧不得了。

「嗯？」夜魅總是會遺忘銀小茜的存在，不過看她的這個樣子，恐怕她又做了什麼讓她火大的事了，剛好醒來就由玩伴，這樣的日子還挺好的。

「銀姑娘，昨夜我和魅兒……」玉子寒心知他們都誤會了，亟欲解釋清楚，那對夜魅的名譽會有影響，可是夜魅卻抓住了他的手。

夜魅就是要玉子寒把要說的話全部吞回肚裡，玉子寒實在不明白她又想幹什麼了。「子寒，我們的閨房之樂你怎麼能說給別人聽呢，更何況，銀姑娘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呢，有什麼事等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說嘛！」她還故作曖昧的用手指在玉子寒胸前畫圈圈。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銀小茜氣得臉漲得通紅。

玉子寒對夜魅的挑逗幾乎就要失去控制了，難道她不知道昨天後半夜他忍得有多麼辛苦，雖然他未經人事，但是他好歹也是一個正常的男子好不好？竟然對他這樣光裸的引誘，她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夜魅還是一個勁的挑逗玉子寒，雖然她的動作都是無意識的，但是她還是玩的很開心，因為她看到氣得半死的「花痴」銀小茜。

「魅兒！！！」玉子寒一把抓過夜魅的手，要是她再繼續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令她覺得可怕的事，如果現在她還不自知的話，那麼他們就要提前做夫妻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信任……

「玉子寒，你怎麼了？」夜魅發現玉子寒呼吸有些急促，跟那個原來的玉子寒有些不一樣，然後她又想起在21世紀某天的夜裡看到「發情」的男女，她的動作……好像是一種催情的方法。夜魅嚇得趕緊正襟危坐，「玉子寒，我餓了，我想吃東西，還有，我不想坐馬車了，這裡面好悶……」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心裡發毛，全身發燙，都是因為玉子寒的非正常呼吸！

玉子寒是有些惋惜啦，但是好在夜魅及時反應過來，要不然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要下降了，說不定她會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呢，別人做不到，但是他相信夜魅絕對能做到。

「魅兒，車上有些乾糧，我們馬上就要到永泉鎮，那裡秦佑已經先安排了客棧，我們就坐在車裡，不要下去了好不好？」他更加擔心的是有人覬覦她的美色而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我就到客棧再吃東西好了，我一天沒吃東西了，我想吃點熱的……」夜魅只好先忍一忍了，睡了一天她全身都軟了。說到吃的，夜魅腦子裡閃過一個白色的東西，「糟了，小狐，玉子寒，你叫他們先停一下……」

「怎麼了？」玉子寒看著緊張地夜魅往馬車後端鑽去，只好掀開車簾對駕車的車夫道：「停一下！」在他話說完的時候，夜魅已經從車後面溜了出去，不過她差點被那繁瑣的衣裙給絆倒。

「小心一點，魅兒！」玉子寒穩穩的接住了她，讓她免於與地面親熱的接觸。

夜魅提起整個裙子，眉頭皺的可以夾死好幾隻蒼蠅。「該死的，到底是誰設計的這種鬼衣服啊？」她粗魯的罵，腦袋也探進了馬車底下，「小狐？小狐？」

「魅兒，你在找什麼？」玉子寒很奇怪夜魅到底在做什麼，難道她有帶什麼寵物？

「是我的小狐啦，昨天晚上我都忘記它了，它到現在也還沒有進食……」說出這番話后，夜魅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竟然忘了她說過不讓其他人知道的。「沒……沒什麼，我們還是回馬車吧！」

玉子寒拉過了夜魅，「狐兒，你不說我也知道！」他別有深意的一笑。

夜魅看得玉子寒的小有點像惡魔的笑容，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你……你怎麼會知道？」

玉子寒又是一個妖媚的笑，然後長指就直接指向了那白白的小狐。「難怪有那麼多人說你是狐狸精呢，原來他們看到的就是它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小聲的在她耳邊道。

玉子寒的笑讓夜魅不由得一股寒意從腳底上升到頭頂，簡直就是被魔鬼附身一樣。「那……你想怎麼樣，又沒有人規定我不能養寵物，而且它吃的東西是由我來提供，而且它也不會嚇到人……」她自顧的說道。

「我又沒說什麼，狐兒你這麼激動幹什麼？」玉子寒慵懶的問，她總是能讓他隨時隨地的放些他的偽裝，即使前面還有人在等著，他也不想用假假的面跟她說話。

「你……」夜魅直覺自己又著了他的道，「你真是一個混蛋！」然後她就奉上一拳一枚，直接就砸向玉子寒的胸膛里。

「啊——你在幹什麼？」隨著尖銳的女音響起，銀小茜整個人已經來到了夜魅和玉子寒的跟前，然後就是直接推開夜魅，「你這個狐狸精，你到底想對玉公子幹什麼？」她已經揚起了手……

在同一時刻，玉子寒及時的抓住了銀小茜的手，將夜魅護在身後。「銀姑娘可能是誤會了什麼，魅兒是在跟我鬧著玩呢！」他盡量保持語氣的平靜，要不是看在銀小茜是女子，他早就出手不留情了。

「可是，玉公子你的身體……」銀小茜純粹是處於對愛慕已久的人的關心，但是看到玉子寒的眼神，她發現好像從來就沒認識過他。

玉子寒努力的剋制住心裡的火氣，鬆開抓著銀小茜的手，換上他虛弱的偽裝。「銀姑娘想太多了，」然後他又輕輕執起夜魅的手，「魅兒，你不是餓了、想騎馬嗎，我們就先騎馬去客棧找點東西吃好不好？」對她的態度跟對銀小茜的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夜魅看到了剛剛玉子寒看銀小茜的眼神，有點恐怖。「哦，好的！」她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這個男人會因為有其他人傷害她而不高興，讓她有一種滿足感。

眼看玉子寒牽著夜魅離開，銀小茜心中所有的怒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發泄出來，她想要殺人，殺了夜菲那個勾引了玉子寒的女子，她想要將她的那張噁心的臉划花、拔掉她所有的頭髮……

*

玉子寒帶著夜魅趕到秦佑預定的客棧的時候，金耀筠也已經在客棧里等候了，他看到的卻先只有兩個人而已。

「子寒，夜姑娘，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先來了，銀姑娘他們呢？」金耀筠望著玉子寒問。

玉子寒的臉還是有些冷，因為他對銀小茜的行為很是不滿。「因為今天睡了一天，我肚子餓了，玉子寒就先帶我來吃點東西！」夜魅解釋道，「玉子寒，我們都已經到了，你還不快點要他們弄東西給我吃啊，你把我餓死了賠得起嗎？」然後她又變成了虎姑婆。

終於，因為夜魅有力的話讓他恢復了生氣。「好的，魅兒，你先等一等，我這就去讓他們給你準備，你和耀筠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著他就將馬交給了秦佑自己去張羅了。

「夜姑娘，我們先進去吧！」金耀筠對這個「夜菲」實在是感興趣極了，而且她的那張面孔真的粉誘人誒！

夜魅因為睡得太多，再加上騎在馬上顛簸了一會兒的緣故，現在身上真是快癱軟了。

看著趴在桌上的夜魅，金耀筠主動地倒了杯茶給她，「夜姑娘，喝點水休息一下！」然後他就將茶杯推到了她的面前。

「哦，謝謝！」夜魅懶懶的坐起一點，端過茶水就喝，說實在的，她還有點想睡覺。

就是夜魅那個無意識的喝水的動作吸引了金耀筠，坐沒坐樣，一點當代的千金大的樣子都沒有，雖然在這裡坐的無論是男是女都是用那種有點曖昧的眼神看著她。「那個……夜姑娘，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沒有想明白……」

「有什麼直接問不就行了，這麼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男人！」夜魅看著就不喜歡這種男人，還是玉子寒比較……等等，她怎麼一下子又想起他了，不過才幾分鐘沒看到他而已。

夜魅的直白反倒讓金耀筠有點不自在了，他一直以為女子應該都是像他以前接觸過的那樣溫婉如約，而且大名鼎鼎的夜菲應該是更甚其他女子，為何他全然沒有那種感覺呢？

「夜姑娘，我只是覺得你跟傳言中的好像不一樣！」金耀筠只能用這句話來說。

夜魅就知道會是這個問題，她徑自地給自己又滿上一杯茶，像個老大人跟小孩說話一樣的教育道：「金先生，容小女子告訴你一句，謠言是不可以輕信的。一句話經過數個人的傳播是完全可以變成另一種解釋的，舉一個例在來說好了，吶，你知道三人成虎的故事嗎？」

「三人成虎？」金耀筠不明所以的看著夜魅，她說的話都是那麼奇怪嗎？

夜魅幾乎暈倒了，天吶，她忘了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在歷史上根本找不出的世界，連文學都跟歷史上不一樣。「簡單來說，就是以前有一個地方，有一天，一個人說他在山裡看見了一隻老虎，然後他告訴太守，太守說不相信；又是一天，又有一個說他看見了來滬，他告訴太守，太守還是不信；接下來的某一天，又有一個人說他看見了老虎，太守也相信了，於是他就通知他所在地方的居民說有老虎的事實。這就是『三人成虎』的故事，明明誰都沒有見到老虎卻硬是說見到了，量的變化導致了虛假的質的改變，所以你所聽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懂了嗎？」

金耀筠幾乎是吃愣在那裡了，他見過文武全才的女子，她們的話多但是卻文鄒鄒，跟眼前夜魅的話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雖然她說的很直白，他也很容易就聽懂了，但是她的聲音出人意料的好聽。即使不知她說的話，也還是想要聽她繼續說話。

夜魅的話金耀筠是聽懂了的，她是要別人不能只輕信他人的隻字片語，事實和傳說是存在一定的差別。「可是還是很難相信誒……」金耀筠直接的說道，想象中的夜菲跟現實中的夜菲，這麼一對比起來他真的很難相信。

夜魅無聊的翻個白眼，「這有什麼好難相信的，玉子寒不就接受的很快？」不知不覺中，「玉子寒」三個字又從她的腦子直接晉級從她的口中出現。

「你們在說我什麼呢？魅兒，我可是聽到了，你沒有在說我壞話吧？」玉子寒的聲音從夜魅的後面出現。

剛好在喝茶的夜魅就這樣直接被嗆到了，「咳咳……」

「魅兒，你怎麼了？」玉子寒立刻就到了她身邊給她拍背，可是她臉都嗆紅了。

好不容易夜魅才恢復過來，她將茶杯扔到了一邊怒瞪著玉子寒。「你是貓啊，走路都沒有聲音的，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真是的，她剛剛才想到他，他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想把她嚇出心臟病啊？

玉子寒一邊輕輕拍著夜魅的背，一邊又給她滿上另一杯茶。「真是對不起啊，魅兒，我不適意要嚇你的！」

任誰看到玉子寒那張天真無邪的臉也不會再說什麼重話啊，夜魅越看越氣，索性將臉轉移到另一爆她真想弄一點灶里灰塗在他的臉上……

「魅兒？」玉子寒苦笑著跟著她跑，可是他轉到哪爆夜魅就將臉轉向另一爆擺明了不想理他。

「小妞長得還真不賴，要不要陪大爺們去玩玩？」四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來到夜魅這桌。

玉子寒、夜魅以及金耀筠的視線都移到了四個男人的身上，他們幾乎遮去了大半的光亮，而且一個個都是地痞流氓的樣子，夜魅看了就不爽。

「他奶奶的，你是哪根蔥啊，要本跟你們出去，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耐啊！」夜魅站起來抱胸挑釁，剛好她手發癢想揍人。

「魅兒？」玉子寒沒想到這個小妮子竟然膽子這麼大，難道她這個小個還能對抗這麼幾個龐大的男人嗎？真是閑著沒事做啦她？

幾個男人聽到了夜魅挑釁的話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又哄堂大笑，「哈哈，這個丫頭還真是不是普通的貨色，夠勇氣……」為首的是一個滿臉鬍渣的男人，「怎麼樣，丫頭，想怎樣看看大爺的能耐？」

夜魅沒有畏懼，反而眼裡興味盎然。「你說呢？」

幾個男人互看一眼，然後鬍渣男從其他人手上拿來三顆骰子，「賭擲骰子，丫頭，敢嗎？」鬍渣男已經做好了準備。

夜魅懶洋洋的坐下來，慵懶的望著鬍渣男，「你想怎麼個賭法？」而且她還拉了拉玉子寒的手，「子寒，坐下來，你站著不累嗎？還有叫要瘋的你也是啦……」

要瘋？聽帶著個詞，玉子寒差點不顧形象的笑了出來，金耀筠則是一張苦瓜臉，「我叫金耀筠，不是要瘋！」一開始他覺得他爹給他起了一個好名字，但是現在他有點討厭這個名字了，因為從這個古怪的女子口中說出來，他實在是有夠討厭這個名字了。

「要雲？哎呀，還不是都一樣，反正只是一個稱呼罷了，對不對子寒？」夜魅忽然就直接喊玉子寒為子寒了，他的名字真的很好聽啊！

鬍渣男沒有理會他們的名字爭吵，「小丫頭，要不然我們每人各擲一次，然後由對方來猜點數？」

旁邊其他的客人因為鬍渣男的話兒交頭接耳夜魅也輕易地從他們的交談中聽到一些什麼，例如像是這個鬍渣男原本就是一個以賭為生的男人，想猜點數這種小兒科他又豈會放在眼裡？

「好啊，不過你要是輸了怎麼辦？」夜魅神情自若的喝著香香的茶問道。

夜魅的話無疑又給鬍渣男幾人提供了一笑娛樂的機會，「小丫頭，別把話說得那麼滿，你要是輸了，就跟本大爺回去做大爺的小妾……」然後臟手這就要去捏夜魅的下巴。

玉子寒先一步的抓住了男人的手，在夜魅還沒來得及出手之前。「兄台，你逾矩了！」他的聲音雖然聽起來還是跟以往一樣平靜，但是藏在平靜下的卻是嚴厲的警告。深知這一點的莫過於此時被他緊緊抓著手臂的鬍渣男，看似沒有用的男子，往往就是最恐怖的男子，玉子寒就是典型。

「放……放手！」鬍渣男求饒了，他太小看外表虛弱卻又殺氣凌人的玉子寒，他的功力已經不知道在他幾倍，不，幾十倍之上。

「子寒！」夜魅又跑過去摻和一腳，抱住玉子寒的手臂，柔柔道：「子寒，你要是那他的手弄斷了，那他還怎麼和我比啊？」意思就是讓他放手咯！

玉子寒放是放了，但是他還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真的要跟他比？」他擔心地問。

「是啊，夜姑娘，他看起來不是什麼好！」金耀筠暫時也不去計較夜魅幫他改名字的事，難道這個奇怪的「夜菲」還有這種本事嗎？

夜魅的是翩然一笑，她又轉向鬍渣男四人，「如果你輸了，我要你們叫我一聲大姐，然後再說『姐姐，以後我再也不會看不起女性了』，怎麼樣，打不答應？」

夜魅的提議顯然是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鬍渣男身邊的三個人可就不樂了，「你敢這樣跟我們老大說話，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那個激進分子想要動手了已經。

「我看是你們沒有膽量吧？」夜魅存心用激將法，而且每次她都百試不厭。

鬍渣男有些被夜魅的氣勢嚇到，而且她身邊的這兩個男人絕對是高手級別以上的。「小姑娘，你對自己未免太有信心了？」

「當然，」夜魅輕啜一口茶，「我從來不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請問，你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她等的好無聊，在不找點事情做做，那她會瘋掉的，或許瘋掉之前她還會先得自閉症，那樣可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鬍渣男對自己的技術還是充分的信任的，但是在擲之前他還是先停了下來，「小丫頭，我們可是說好了，贏了你就要乖乖做我的小妾！」他還是擔心她會反悔，因為如果打起來，他們鐵定不是夜魅身邊人的對手。

夜魅因為鬍渣男的多話而感到厭煩，「你再不快一點，我就走了，本還沒吃飯呢！」

「好……那我先來了！」鬍渣男沒有再猶豫，眼前的夜魅秀色可餐，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魅兒……」玉子寒喊夜魅，語氣里有些不高興的成分，

「好啦，玉子寒，」夜魅知曉玉子寒心裡想些什麼，她將一杯茶端給他，然後又獻媚似的討好的笑，「我跟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輸，要不然就罰我今天一點東西都沒得吃好不好？你知道，我現在還沒有吃東西的……」

說到吃東西，玉子寒又不禁皺眉了，她不是還一直喊著餓，現在難道不餓了？「你快點解決！」最好不要給他輸，否則他一定要打她一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