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右腕,徐子榕的神情變化莫測,曾經那裡留有一道非常明顯的疤痕,哪怕是在他成就元嬰可以塑形換體的時候,他也沒有把那道疤痕抹去。

那裡,是他墜下懸崖差點摔死的時候拚命掙扎在岩石尖上劃出來的,而他也是在那個時候起,徹底斬斷了自己和徐家的最後一絲牽絆,而那道疤痕就是用來提醒他,不要忘記徐家帶給他一切恥辱!

「父親。」牽著徐子榕的手,徐梓岩徐徐走進飯廳。

飯廳里十分寬敞,正中擺放著三張足以容納十幾個人就坐的餐桌。

徐梟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他的右手邊擺放著一張空置的椅子。

徐梓岩知道,那個椅子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從這椅子也能看出,在徐家,他的地位幾乎僅次於徐梟。

當然,這個椅子賦予徐梓岩的並沒有任何的權利,而是一種純粹的地位。他能夠坐在那張椅子上並不是因為他對徐家有多麼大的貢獻,而是徐家人對他將來的期望。

像徐家這種修真家族,為了家族的利益必然會把所有的資源都輸送給天賦好的弟子,這無關什麼公平不公平,因為若是徐梓岩掌控了這樣一個家族的話,他也會這麼干。

從目前徐家的角度來看,以徐梓岩的雷靈根天賦只要人不是太蠢,成為金丹修士幾乎是一定的了。對於徐家來說,增加一位金丹修士,對於他們這樣的中等家族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任何一個龐大的世家都需要足夠的靠山和底蘊才能發展下來,以前徐家的那些積累就是底蘊,而徐梓岩,在徐家人的眼中則是他們將來最穩妥的靠山。

在這個世界,血緣關係和師徒關係是人與人之間最為可靠的聯繫,只要不是發瘋,一般修真家族出去的子弟,對於自己的家族總是會多加照拂。

徐梓岩如今享受著這樣的待遇,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義務。雖然他不是自願進入這個身體的,但他也沒打算逃避。

整個徐家沒誰對不起他,他對徐家也沒有多大的惡感。

記憶里那些欺負徐子榕的事情雖然有很多徐家人的參與,可歸根結底還是由徐梓岩主導的。其他人也不會閑得無聊欺負一個小孩子。

至於那些下人大多也都是為了討好上面的主子,可以說整個徐家對徐子榕抱有最大惡意的只有徐梓岩一個。

轉眼之間,徐梓岩已經想明白了自己的立場。這一世,很多事情還沒有發生,既然徐子榕並沒有遭受任何的折磨,他完全可以和自己一起在徐家好好生活,走正路可比魔修什麼的安全多了,最起碼到了將來,真的有吸血蟲時間發生的話,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背上那麼大一口黑鍋。

至於原身的母親,徐梓岩只能默默的說聲抱歉,不過他並沒有替她報仇的打算。畢竟說到底,造成她悲劇的元兇是徐梟,就連原身都沒有對徐梟做什麼報復,他這個和徐梟沒什麼仇怨的人就更不可能去報復了。

除了徐梟身旁的椅子,其他的位置上都已經被一些孩子們坐滿了。

這些孩子都是支脈家族當中天賦不錯的子弟,能夠在這個房間里用餐,也從側面證明了一些他們的實力。

他們的年齡有大有小,大的看起來有二十多了,而小的似乎只有*歲,那些心思比較深沉的大多都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徐子榕,而年齡小的那些則是純粹的好奇的看著這個多出來的孩子。

徐子榕看似害羞的躲在徐梓岩的身後,時不時偷偷的看一眼那些人,看起來似乎有些膽怯。

小孩子怕生嘛,都可以理解的。

許多人的眼中表達出這樣的訊息,甚至還有不少人在注意到徐梓岩牽著徐子榕的手之後,對他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徐子榕微微低下頭,遮住眼中刻骨的仇恨,這房間里的人大多數他都認識,這些人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了無數的傷痛。

他之所不不敢抬頭,就是怕為首的徐梟看出他眼中的仇恨,他的偽裝他有信心騙過這些孩子,但是面對老奸巨猾的徐梟,他卻沒有絲毫的底氣。

若說在這徐家,他最恨的是誰,那無疑是徐梓岩,可若說他最怨的卻是徐梟。

當初,若不是徐梟把他帶回徐家,他在那個小鎮里也許生活會很困苦,但卻絕不會被那兩樣欺辱。

父親,這個本應帶著溫暖和保護的稱呼,在他眼中卻永遠只能對應著一張冷漠的面孔。

在徐家生活了那麼多年,他甚至從來沒有見過徐梟對他笑一下。

壓抑,難忍,深藏心底的暴戾又一次開始蠢蠢欲動。雙目漸漸染上鮮紅的顏色,徐子榕明知道再這樣下去,徐梟絕對會發現他的不尋常。以對方的性子,對於像他這樣的危險,肯定是會提前扼殺,雖然現在的這個徐梓岩對他很是照顧,可一旦徐梟決定了,以徐梓岩這鍊氣六層的修為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更何況……

他也未必會真的反對。

想到這,徐子榕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知道徐梓岩到底在搞什麼鬼,但若是僅憑著一個下午的接觸就讓他相信,如今這個徐梓岩對他沒有絲毫敵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子榕?怎麼了?」徐梓岩略帶關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徐子榕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他現在根本不敢抬頭,那雙染上血絲的雙眼,絕對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夠擁有的。

「不舒服?」

「沒……就是……好多人。」徐子榕儘可能的用柔和的口氣說出這番話。

徐梓岩果然沒有起疑,他笑了笑,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腦袋:「放心吧,大哥在這裡呢,這些人將來都會是你的朋友,放心吧。」

徐子榕暗自在心中嘲笑:朋友?他血魔從來不需要朋友!

低垂著腦袋,徐子榕只是死死的抓住了徐梓岩的手掌。徐梓岩也不以為意,只是覺得大概小孩子突然見到這麼多人有些怕生。

他牽著徐子榕的手,緩步走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堪堪坐定便開了口,對旁邊站著的兩名侍者說道:「去,加一張椅子。」

此話一出,飯廳里頓時陷入了極度的安靜。剛剛還在低聲討論著什麼的人們齊刷刷的把目光全部投注在徐梓岩的身上,緊跟著又都看向了徐梟。

徐梓岩的聲音並不大,但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他做出這樣的行為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在徐家,他這個少爺還是非常具有話語權的,他就是想通過今天在這裡的表現,表達出他對徐子榕的態度,同時也讓所有人明白,別不長眼的去欺負徐子榕。

那兩名侍者聞言並沒有立刻就動,反而同時看向徐梟。

徐梟慢條斯理的用一塊潔白的巾帕擦了擦手,然後放了下去,冷聲說道:「少爺的命令你們沒聽到嗎?」

那兩名侍者聞言一驚,連忙匆匆去搬椅子。徐梓岩的表情沒有絲毫動容,只是看著徐梟說到:「父親,可以開飯了。」

徐梟深深的看了徐梓岩一眼,沉聲說道:「開飯。」

眾人這才拿起筷子開始用餐。

最開始的時候,氣氛還稍有些凝重,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眼見沒什麼事情發生,孩子們很快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拋之腦後,開始激烈的討論起最近的一些修鍊問題。

徐梓岩除了最開始和徐梟說了一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對他開過口。

一方面面對著便宜爹,他總有種面對商場上那些老狐狸的感覺,心中很是亞歷山大,另一方面畢竟他佔了人家兒子的殼子,就算他擁有了全部的記憶,甚至連以後發生的事也有,但他還是擔心會不會露出什麼行跡。

這修真界里可有種說法叫做奪舍,萬一對方認定了自己奪了人家兒子,那可就糟糕了。以他現在六層的小身板,面對徐梟那接近金丹的修為,那妥妥的是被踩死沒商量……

徐梓岩內心心虛,卻不知徐梟此刻卻在為兒子的成長而高興。

徐梓岩把若棋趕出流觴院的消息,幾乎是在他作出決定后沒一會兒就被放在了徐梟的桌子上。他平時倒不會隨時監視自己的兒子,只是這徐子榕的出現讓他很想看看自己兒子的反應。

不得不說,之前徐梓岩的那些反應讓他頗有些失望。在他看來,十二歲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可徐梓岩卻依然還是個衝動魯莽的樣子。就算這徐梓岩不喜歡徐子榕,也不應該如此明顯的表露在臉上,被人看出來。這樣一來,將來若是徐子榕出了什麼危險,豈不是每個人都知道是徐梓岩下的手?

無論是作為修士還是普通人,站在明處的人,永遠比站在暗處的人要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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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弟弟養歪了腫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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