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金錢攻勢
曾一騫顯然看到了她,放下酒杯對她笑了笑,「何處小姐,坐下來喝一杯怎麼樣?」
「不好意思,我不是服務員也不是陪酒小姐。」
何處嘲弄的說完,面目不屑的轉身繼續往外走。對他叫出她的名字也沒做多大的驚奇,這裡隨便拉個人都可以問出。況且一個星期以前他都已經打聽到了她的電話。
站在大廳外,何處一面拍著蚊子,心底冷哼。曾一騫這種公子哥的心態,何處了解的很,就是憑著高富帥的身份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泡著玩,玩膩了就扔一邊。像他這種人,她見得多了。以為送點漂亮東西,她就會笑靨如花喜笑顏開忙不迭地收下,然後再恬不知恥貼上去。可她偏偏不是這樣的人。
華燈初上,燈火輝煌。開始上客。
何處和同事擺著最標準的姿勢和最職業的微笑,從六點半站到十一點。這中間,何處有幾次偷偷到沒人看到的地方歇了幾次腳。然後站足滿滿五個小時,直到進入的客人少了,她們才准進大廳內。
比起外面,大廳里就是人間天堂。想想這工作實在是不容易,腿都站抽筋了,一晚100塊錢的工資,真真的血汗錢。何處盯著對面的沙發恨不得立馬蹦上去。只是經理的到來,讓她不得不收回饑渴的目光。
「何處,你到二樓一號廂服務一下。」經理笑得面目慈祥,何處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何處看了看吧台,已沒有那人的身影。如果她沒猜錯,此刻一號廂只有妖孽大叔一人。讓她上去?誰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經理,這不好吧?我是迎賓。」何處委婉的拒絕。
「你今晚不用迎了,工資算你三倍。」經理熟套的使出老招。
果然,何處聽到眼睛一亮。撓了撓腿上被蚊子叮出來的疙瘩,心理又起了思想鬥爭,三倍的工資是她站三天的血汗錢啊。考慮了半晌,終於道,「經理,可不可以讓小於或是倩倩和我一起上去?」
經理耐著性子等了半晌,聽到何處的話,沒好氣的道,「你這丫頭,讓你上去就上去,還托這個帶那個的!倩倩今晚休班,小於這兒不能缺崗。就你,快上去吧!」然後連推帶拉的把何處拽到二樓的包廂門口,毫不留情的離開。
瞪著經理略微肥胖的背影,何處投了一記憂怨的眼神。勉強定了定神。又摸了摸頭上幾個黑色的小發卡,對著地板敲了敲尖細的高跟鞋,關鍵時候這些都能充當武器。確定一切妥當,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諾大的包廂很是靜謐,也沒有開大燈,只亮著幾盞暖色的小燈,與上次熱鬧非凡大相徑庭。低暗的燈光下,曾一騫一個人在慢慢喝著酒。比起前兩次的著裝,他今天穿的是正裝,只是領帶半扯,西裝扔在一邊,袖口的扣子全部散開來,顯得放蕩不羈。何處不得不承認,這妖孽大叔確實長了一副好皮相。
曾一騫見何處進來,抬頭對她招了招手,示意何處到他身邊坐下。何處渾身的警戒線頓時全部打開,站在原地,不肯上前。
曾一騫見她那模樣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不由笑道,「怎麼著,怕我吃你了不成?」
何處冷著臉不予正面回答,只道,「先生你需要什麼吩咐?」
「過來陪我喝杯酒。」他說。模樣懶洋洋得,讓何處有想揍一拳的衝動。
「先生,我說過了,我不是陪酒小姐。」
曾一騫微微一笑,懶散的朝沙發靠去,眉毛一挑,「陪我喝酒也是工作,點多少隨你。」
何處怔了怔,她知道服務員的酒水提成收入可觀。能讓客人點多少酒,全靠嘴和胃的本事。何處酒量本來就不淺,而曾一騫這話明白著是讓她坑。她來工作是賺錢的,而眼下不但有三倍的工資還有提成可拿,又不用腿腳發酸的站在那,何樂而不為?
何處眼珠一轉應承了下來,她搬了個小沙發遠遠的在曾一騫對面坐下,眼睛亮晶晶的閃著詭計,「這可是你說的!」
曾一騫微笑點頭,這姑娘一副奸計得逞又愛財的模樣實在可愛,可是在她亮亮的黑眼珠里又完全看不到一絲貪婪的影子。
何處拿出酒單,點了兩瓶最貴的酒。她知道見好就收,不敢太貪。
酒很快上來,曾一騫笑。她還真是一個傻姑娘,難道不知在天上人間最貴的酒是他的專供酒「帝王」嘛。
他拿出一隻新酒杯給何處倒上,「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必逞強。」
何處悄眼看了看他,心想這人還不是太壞。拿起酒杯豪氣的灌了下去,只是這裡的洋酒太烈,縱使何處有點酒量,在這裡也是小巫見大巫。幾杯酒下肚,已開始全身發熱,小臉漲得通紅。
曾一騫見她眼圈發紅,已有醉意。伸手攔下了她的酒杯。「好了。你回去吧。」隨後叫來經理,「何處小姐,有點不舒服,我看還是先讓她下班吧。」
經理知頭知尾,連忙說,「好好,何處你下班回去休息吧。」
何處微愣,沒想到會這麼簡單,這麼容易的就讓她走了。而且還准了個提前下班。心裡有些驚訝,卻不予言表。謝過經理后,轉身就走。
「何處小姐,等一下。」曾一騫叫住她。
何處狐疑的轉過頭,看著他。
曾一騫從沙發的黑皮包里拿出一個相當厚實的紙袋遞給她,何處並沒有接過來,「什麼?」
曾一騫笑,「陪我喝酒的報酬。」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金錢攻勢?內心驚濤駭浪,當然明白他給這麼多小費是別有目的,看那信封的厚度,裡面少說也得三五萬。
此時精酒上頭,已開始頭昏目眩,何處覺得嘴唇有些發乾,不自覺得添了添。強迫自己恢復鎮靜,「多謝曾少。您點的酒水,我已提取不少提成。所以這些就不必了。」
「哦?可是沒人會嫌錢多。」他笑。
「外來之財,適可而止。錢,夠用就好。」何處接上。她這話是說給自己聽,也是提醒某人,不要做無謂的勾引。
「那好吧。」曾一騫隨手將盛錢的紙袋隨手扔到桌子上,撞擊的壓力下,一摞摞赤紅的票子散了出來,刺得人眼生痛。而後他又從立櫃里拿出一個盒子,「那這個你應該收下吧。」
何處定睛一看竟是那款鞋盒。這男人還真是難纏,不送出去不罷休呢!她說,「曾先生,這鞋子你實在找不著主,可以送給別人。」她相信,很多女人會伸出纖纖玉腳等他穿上。
他淡淡的問,「你確定你不需要?」
「是的。我喜歡穿我腳上的這雙高跟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這鞋子穿久了,對腳不好。每個女人都應該有一雙好鞋」曾一騫溫和的說。那口氣就像細心的大哥哥關心親愛的小妹妹。
大叔您這是在演偶像劇呢!何處甚是無語。
為了徹底打斷的他的念頭,只好道,「我的男友給我買了很多鞋子,都已放不下了。不然,就收下了。不過還是要多謝大叔您的關心了。」說完欠了欠身,迅速離開。
以他的道行,她哪能斗得過。迅速逃離才是真的。
曾一騫看著那抹嬌好的背影迅速消失時,婉爾一笑,輕輕啜飲杯中的酒。大叔?看來這位小佳人是一朵香艷的玫瑰,身上的刺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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