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居然被餓死了
一間偌大且富麗堂皇的宮殿,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地鋪白玉,內嵌金珠。
什麼都很美好,唯一的不和諧之處就在於,這裡充斥著讓人噁心的血腥味。
只見紅色紗幔下躺著一副曼妙身姿,及腰柔順的長發,若隱若現,讓人浮想聯翩。
紗幔下的美人,紅唇輕啟,冷冷吐出一句沒有溫度的話:「全部都給本殿下滾出去。」
跪在殿前的兩個低著頭的侍女,和三個在身上故意劃了幾道傷口,讓血味飄散出來的少年聽到這話,不由的身體一震,哆哆嗦嗦起來。
看跪在殿前的那幾個並沒有遵從自己話而離去的意圖,紗幔下的美人翻身在床上坐起來,纖纖玉手撩開一邊的紗幔,露出一張絕色的令人窒息的臉孔和一雙攝人心魂如紅寶石一般的血瞳。
而此刻她姣好的眉黛間,卻染上了一絲讓人不可忽視的怒意。
「怎麼本殿下的話都不管用是吧!」一隻縴手拖著下巴,少女看著殿前跪著那幾個少年冷笑道:「在身上划幾道傷口,不會致命。但是你們想死的話,本殿下可以成全你們。」
「公爵殿下,請息怒。」一個侍女依舊不敢抬頭看向少女的方向,但是聲音中的顫抖卻泄露她對少女的敬畏:「王讓我們來伺候殿下用膳。」
「用膳?」聞到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都不由的讓少女蹙了蹙眉:「這麼噁心的東西,也配來當本殿下的膳食?」
少女冷眼一掃底下跪著的三個少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們的身體顫抖的很厲害。
「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從宮殿門口傳來一聲帶著怒意的呵斥聲。
「王。」那些侍女恭敬的喚了一聲從門口走進來的那個尊貴又英俊的男人,他便是血族最尊貴的君主,梵卓·夜。
少女看了一眼穿著立領長西服,領子內側為夜黑,上面帶有金色紋路,袖口有三顆扣子其中兩顆扣起來,白色襯衫,銀色薔薇胸針的男人,便撇過臉去不搭理他的話。
「你們先出去。」梵卓·夜走到少女身邊坐下,便吩咐依舊跪著的那些人道。
「是。」兩個侍女很聽話的帶著那三個少年出去了。
看到這一幕,少女又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自己說話就那麼沒權威嗎?
「我說,妹妹啊!」梵卓·夜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只見少女回頭冷冷的看著他,嚴肅的說道:「請尊稱本殿下為公爵殿下,明白?」
「……」梵卓·夜俊逸的臉龐有那麼一絲的裂痕,嘆了一口氣說道:「公爵殿下。」
「嗯,本殿下現在不想跟你說話,慢走不送。」少女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十分大牌的說道。
「梵卓·蠻!」這個死孩紙還敢給他擺譜,梵卓·夜抿嘴一爪子毫不客氣就朝梵卓·蠻的腦袋拍去。
梵卓·蠻被一爪子拍的青絲凌亂,飛散在臉上,連頭也偏到一邊去了。
梵卓·蠻側頭從凌亂的青絲下露出一雙帶著鄙夷意味的眸子,說道:「怎麼會有像你這樣的人?在別人的地盤裡還敢這麼囂張!」
梵卓·夜頭疼的扶額說道:「在跟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給我正經一點?」
「請說。」梵卓·蠻伸手撩撥好自己的髮型,整整自己襯衫的袖口,好不正經的說道。
看某人勉強也正經了一點之後,梵卓·夜才開始說起正經事來:「蠻大人,我們血族,嗯,也就是人類所說的吸血鬼。」
「本殿下好歹也活了上千年了,對自己的身份和屬性還是了解的,好嗎?」梵卓·蠻對於她家哥哥所說的廢話嗤之以鼻。
「那你也好歹做一些血族該做的事情。」梵卓·夜殷勤的說道:「例如吸血啊!」
「血就是一種帶著死魚般腥臭味的東西。」梵卓·蠻用一種噁心的要死的語氣說道:「這麼噁心的東西,你們為什麼都這麼喜歡?」
她就想不明白了,這麼噁心的東西,為什麼她的家人,她的子民們都那麼喜歡?
啊喂,是誰告訴你,血是這個味道的?眾吸血鬼怒。
「好,就算這鮮血就像是你所說的樣子。」聽梵卓·蠻這麼說,梵卓·夜只好順著她的話勸她:「但是我們血族如果不吸血了,就會失去能量的來源。就像人類一樣,如果停止了進食,長時間之後就會死亡。」
「是嗎?」梵卓·蠻一副明顯不相信的模樣,攤攤手,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數千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吸過血,還不是沒事。」
「你就是因為活太久了,不知道死亡的恐懼,才一直這麼任性不肯吸血。」被梵卓·蠻這樣的態度激怒的梵卓·夜站起來,揚聲說道:「你知道我們血族一旦死亡,就從世界上消失了,不會投胎轉世的,你知道不知道?」
「……」聽梵卓·夜這麼說,梵卓·蠻張張嘴巴欲言又止,最後很沒底氣的說了一句:「可,可是,這幾千年,都這麼過來了嘛。」
梵卓·夜沉默了,又一臉嚴肅的看著梵卓·蠻,血色的眸子中既著溫柔又透著些猶豫,看的她都毛毛的。
只見梵卓·夜突然左手拉起梵卓·蠻潔白如玉的右手臂,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咬破自己的右手的食指,將血滴在她的手臂上,嘴裡念動這咒語,手臂上便散發出一陣紅色的光芒。
待自己手臂上的光芒散去,梵卓·蠻驚愕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臂上,那滴血慢慢融入自己的手臂,變成一朵絢爛綻放的血薔薇。
「這是什麼?」梵卓·蠻將自己的手臂抽回,用左手拇指的指腹輕輕的磨擦著手臂上的血薔薇,蹙眉問道。
「這是血咒,你手臂上的血薔薇只能用血灌溉。」梵卓·夜負手背對著梵卓·蠻,嚴肅的解釋道:「這朵血薔薇如果不用血灌溉,那麼三個月的時間就會讓它的花瓣合攏變成花苞。」
「然後呢?」梵卓·蠻繼續問道,她並不認為這個血咒有這麼簡單。
「而花苞中的花蕊便是你的心,那時候你若再不吸血,花苞就會持續合攏,直至將你的心捏碎為止。」梵卓·夜聲音冷冽,說著讓人恐懼的事實。
「你。」梵卓·蠻驚恐的睜大雙眼,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樣對我,你家裡人知道嗎?」
「……」這死孩紙敢不敢再沒心沒肺一點嗎?她到底有沒有神經啊!他說這麼嚴肅的事情,她就這反應?
梵卓·夜嘆息一聲說道:「不止家裡人知道,這是整個元老院的決策。」
元老院就是由血族元老組成,主要負責選舉官員和對國家重大事項進行決策。
「我梵卓·蠻除了不吸血之外,什麼壞事沒做過,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梵卓·蠻氣憤的閃身來到梵卓·夜面前,雙手扯著他的襯衫用力的搖晃。
「……」還以為你什麼壞事都沒做過呢?做壞事這麼讓你驕傲啦?
「我不是你親生的吧!」梵卓·蠻期待的看著他。
「廢話。」梵卓·夜翻了一個白眼,她要是他親生的還了得?
「果然,我就知道我不是你親生的。」梵卓·蠻一臉「果然是如此」的悲痛模樣,鬆開抓著他領子的手,很受傷的癱坐在地上,悲痛欲絕的說道:「難怪你會這樣對我。」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兩三歲啊,沒了娘啊!」梵卓·蠻就這樣癱坐在地上,眼神沒有焦距,有一句沒一句的唱著。
「你怎麼戲那麼多?」梵卓·夜無奈的蹲在梵卓·蠻面前,伸手扯扯她的臉:「翻臉比翻書還快,哪那麼多表情讓你變啊!」
「你個表情缺乏的人,懂什麼?」梵卓·蠻嫌棄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的表情就跟你的人一樣單調。」
「比起研究我的表情。」梵卓·夜知道自己說不過她,果斷站起身轉移話題:「你還是先習慣一下血腥味,不然三個月後……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梵卓·夜深深的看了梵卓·蠻一眼,走出這座宮殿。
徒留梵卓·蠻一人在宮殿里,她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血薔薇若有所思:不吸血,不會真的要命吧!
三個月的時間,梵卓·蠻慢慢看到自己手臂上血薔薇的變化,真的猶如她家哥哥所說的一般,花瓣漸漸合攏起來了。
「啊,啊!」依舊是那座華麗的宮殿,又充斥著慢慢的令人噁心的血腥味,但是此刻卻多了一絲緊張的氣氛和痛苦的呻吟聲。
只見紗幔下的少女,雙手捂著心,表情扭曲,身子也因為疼痛而蜷縮成一團,不時從沒有血色的薄唇逸出痛苦的呻吟聲:「啊~」
只見梵卓·夜眼睛裡帶著焦急,隨手抓過一個少年,湊到梵卓·蠻面前,說道:「小蠻,你快點吸血啊!」
梵卓·蠻剛把自己的腦袋湊近那個少年一點,聞到他身上濃濃的血腥味就讓她噁心到不行,隨手一揮就將少年揮出宮殿:「嘔,太噁心了,啊!」
「小蠻,那吸哥哥的血好了。」梵卓·夜用自己尖長的指尖劃破自己頸間的皮膚,將梵卓·蠻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脖子上:「小蠻,快點吸,就當哥哥求你了,不然你真的會死的。」
聽著自家哥哥這般焦急的話,梵卓·蠻強忍著心裡噁心,露出兩個尖尖的獠牙,剛想咬下去,心裡卻一陣噁心翻湧上來,立刻趴回到床邊乾嘔起來。
「小蠻。」梵卓·夜緊張的叫著梵卓·蠻。
因為長時間不吸血,手臂上的花苞合攏的越來越緊,心就猶如撕裂一般劇烈的疼痛起來。
「啊!」心揪在一起,那種要命的疼痛讓梵卓·蠻尖叫出口,那尖銳又震耳的叫聲,讓這座宮殿水晶燈,琉璃窗皆被這叫聲震成一片片碎片。
原來富麗堂皇的宮殿,剎那間昏暗一片,有點寂寥的味道。
剛剛那凄厲的叫聲,也漸漸弱下去,直至沒有任何聲息。
「小蠻,小蠻。」感覺到梵卓·蠻的聲息越來越弱,梵卓·夜緊張的大喊:「快把元老院的元老都召到這裡來,快,快,快啊。」
迷迷糊糊看著他們慌亂的腳步和聽著自家哥哥的焦急聲,梵卓·蠻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連呼吸的力氣也沒有了。
在意識完全墜落無盡深淵前,梵卓·蠻唯一的想法就是:她,梵卓·蠻,堂堂的血族公爵,居然被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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