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替天行道的人
竟是自己未來女婿救了女兒,劉氏心裡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真是應了一句老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至於含熙,春心一句話就轉交給了花落,想來那人定是有辦法與這姑娘溝通的。
「你到底想怎樣?」避開了婆母,蘭悠蘿將嘉禾召到一旁,冷聲質問他,「你究竟糾纏小春做什麼?她再如何活潑,也不過是個普通姑娘,你休想將她扯進江湖風雨里去。」
嘉禾輕戳著小春風的臉蛋,笑嘻嘻的看他抓住自己地手指不鬆開。在蘭悠蘿越來越嚴厲的瞪視下,他只好老老實實的收回手,露出了個極其無辜的表情說道:「大嫂,我可是真心的,你怎麼能這麼看待我呢。」
「你真心?」蘭悠蘿簡直要嗤笑了,這小子不說殺人如麻,也算是滿手血腥了,配得上談真心二字么?
「我會守好小春心的,真的。」嘉禾收起了嬉笑,對上了蘭悠蘿的視線說道,「你們不信,她信。」
蘭悠蘿默然,確實,不知道這小子給小春灌了什麼迷湯,小春那丫頭一顆心似乎掛在了這小子身上。
可關鍵是……師兄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狠狠瞪了嘉禾一眼,蘭悠蘿抱著兒子扭頭就走,她原本還想拖到師兄回來再解決問題呢,橫豎黎薄可是許下了要等三年後再迎親。三年的時間,怎麼也夠師兄回來處理了。可她沒想到,自己沒把師兄等回來,反倒把嘉禾給等來了。
真是傷腦筋,他這麼誠心誠意,怎麼他們偏就不信呢?不解的搖搖頭,嘉禾抬腳走了,還是他的小春心懂他,去找小春心吧。
「誰讓你總不正經呢?娘什麼都不知道,光知道你救過我又救了我姐,當然待見你,要是他知道你是什麼人,你看她不拿笤帚趕你出門的?」春心一邊抄藥方子一邊說道,「想進我家門,你得改行才行啊。哪怕你不做殺手做打手呢,傷了的人來我這裡包紮,我不就又能賺一筆了么?」
嘉禾眼睛一亮,立刻點頭道:「到底是小春心精明,這樣咱們可就財源滾滾了。」
旁邊的復守疆也若有所思的點起了頭,是個好主意,或許他可以跟死丫頭商量一下,他打傷多少人,有多少人來春字型大小包紮拿葯,死丫頭就按比例給他抽成。
「喂,別在那裡動鬼主意,就算是要打人,也得師出有名才行啊,無緣無故見人就打的話,我可不承認我認識你們,別想把麻煩丟給我。」春心撇嘴,順便把兩包葯丟給嘉禾,「跑一趟送給西邊街口的張嫂子,錢已經收過了。」
復守疆頓時豎起了眉:「怎麼讓他去?」
春心回他一個白眼:「他跑腿不要錢,你跑腿要錢。」
看著嘉禾拎著葯出門,春心伸了個懶腰,舒服的眯起眼睛趴在了桌上做死人狀。
這傢伙既然能騙過老哥偷偷溜回來,足以說明察爾漢國那邊的局勢已經近在掌握中,想來,用不了多久,老哥也就可以回來了吧。花帥哥那邊忙得要死,瞧那意思,似乎也快要動手了。只是含熙的落網讓花帥哥有點糾結,似乎還沒到要動含熙的時候。
不過,她可不管那麼多了,雖說春玉現在被這麼一嚇老實了許多,可究竟能老實多久還是個未知數,她可不想那女人故態復萌被含熙鑽了空子。那女人死了不要緊,可家裡還有兩個無辜的孩子呢。
「算啦,反正抓都已經抓了,先看守起來好了。」這是花落無奈的回答。
似乎,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呢。
再次伸了個懶腰,春心沖復守疆有氣無力的招手:「守疆,給我拿……」
還沒等她使喚完,一陣氣勢洶洶的腳步聲就讓她皺起了眉頭。
喵的,聽這動靜,似乎不像是來做友好交流的啊。
勉為其難的抬頭看過去,她就更加確定,這絕不是來做友好交流的。
「天福哥,這麼難得,怎麼來我鋪子了?」春心揮爪問好,她可是個有禮貌的好大夫,「哪兒不舒服,要我給你看病么?還是要抓藥?要砒霜?要雷公藤?還是要烏頭?要不要來點蠍子蜈蚣?話說我這裡的特效藥是春風散和龍虎丹,好像你用不上了啊。」
肖天福臉色鐵青,尤其是聽說了那兩樣藥名之後。
「誒,你別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得了什麼病——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有難言之隱。嘖嘖,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全利州城的人誰不知道你被廢了?這根本不算什麼難言之隱,因為大家都知道的嘛。不過你這病我治不了啊,救死扶傷我還行,可妙手回春我可真不行。」春心說著,微妙的眼神上下掃了一眼肖天福,著重在某個部位停頓了一下。
「春心!」肖天福終於忍不住,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喲,怎麼了這是,我知道我明白,長期的身體殘缺總是會讓人心情壓抑,更別說像天福哥這種人,最喜歡惱羞成怒了。」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可你不打臉不揭短,怎麼能找准痛處事半功倍?
復守疆瞥了一眼春心,這死丫頭是存心要氣死那小子啊。
「死jian貨,你把含熙弄哪兒去了?」肖天福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含熙?哪個含熙?你是說那個瞎了眼睛非要嫁給你的含熙?」春心明知故問,「腿長她身上,關我什麼事兒?誒,不會是她終於受夠了你結果跟人跑了吧?話說你該去白三家看看,說不准他們家正在辦喜事兒呢。」
再次被戳中痛處,肖天福幾乎要爆炸了,伸手就去抓櫃檯上的藥瓶,眉目猙獰的喝道:「少跟我油嘴滑舌,你要是不交代的話,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春心老實的搖頭:「我不信。」
「你不信?不信我就砸給你看!」他收拾不了姓蘭的那女人,還能收拾不了這個死丫頭么。
飛出去的藥瓶沒砸中春心,也沒落到地上,而是穩穩的被一隻大手接住。
「我也不信。」嘉禾掂量了下藥瓶,沖春心怪笑道,「怎麼這葯的分量比我走的時候少了幾錢?」
「成本漲了,價格不漲自然只能降分量。」春心聳聳肩,也就這傢伙一手就能掂量出來不對勁。
肖天福還要繼續,但看清來者的面目后,他全身都僵住了。
怎麼會不記得?怎麼可能會忘記?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怎麼,肖公子已經不記得在下了么?」將手裡的藥瓶放好,嘉禾沖肖天福粲然一笑。
不似人聲的嚎叫頓時從肖天福的口中沖了出來。
就是這個人若無其事的在自己後背上雕出了一副孔子勸學圖,直到如今都沒有褪去,也正是這個人兩次將自己丟進青樓,更是這個人斷掉了自己的命根子!
「你有那麼嚇人么?」春心不解的上下打量了嘉禾一番。
身材挺拔修長,劍眉星目,俊逸非凡,不管怎麼看,都是極品帥哥一枚,哪兒也不像個凶神惡煞啊,更別說臉上一直掛著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了。
復守疆也不解的搖頭,這小子的反應也太大了一點吧,若是說見識過嘉禾手段的人嚇到還情有可原。
可是,見識過嘉禾手段的人早就死了,這小子明明還活得好好的啊。
慘叫聲將左右鄰居都吸引來了,本還以為是有什麼人來找麻煩,但見是一個年輕人莫名其妙的坐在地上乾嚎,眾人都不解了。
春心很是無辜的看著大家:「他是怎麼了,從進了我店門就這樣,搞得好像我痛扁過他一頓一樣,可我什麼都沒做啊。」
可不是么,肖天福身上除了有自己在地上滾來滾去沾的泥土外,別的什麼痕迹都沒有,臉上也沒有半點傷。眾所周知,春小掌柜打人的話,一向是喜歡先打臉的。
「不知道哪兒來的瘋子吧,趕緊趕出去。」
「誒,等等,我看這小子面熟啊。」有人認出了肖天福,皺眉想了一陣子說道,「這不就是那個無賴肖四的兒子么,先前都說被人給廢了的那個。」
春心立刻點頭承認:「就是他,不知道他又哪裡不對,跑我這裡來找事。嘉禾啊,你跟守疆一起,趕緊送他回家,免得他爹娘著急,我看他這樣不太對勁呢。」
「也是,總不能讓他在這裡鬧個不停,不過,守疆一個人就足夠應付了。」嘉禾點頭,笑吟吟看了復守疆一眼,「你還打算收費?」
復守疆沒吭聲,老老實實上前將肖天福抓住,他倒是想收費,可就怕沒命收。
肖天福一走,店裡頓時就清凈了。
「早知道你發話那麼好使,以後他就歸你使喚了,省的我還要花錢。」春心現在深恨自己培養了復守疆死要錢的性子。
「以後就用不著他了,咱自家的鋪子,用不著外人插手。」嘉禾笑眯眯的湊上前去,「為什麼非要等三年?」他確信他的小春心不會是故意吊著他玩,所以他更好奇她為什麼要等三年才肯嫁給他。
「因為我想十八歲再出嫁。」春心聳聳肩,「要不是怕我娘嘮叨,我想等到二十的。」
兩人正說著,又一陣腳步聲自門外響起,隨即就衝進來一人,進門就大喝了一聲——
「好你個春心,行兇作惡,為害鄉里,我這就替天行道教訓了你!」
喂,你怎麼不說你替月行動,代表月亮消滅我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