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愛在嘴邊

有啊，可是老太太，這是個人*，我們不能透露的。

哎呦，我認識她，是我老鄉。

那就更好了，你直接問她就行了。

門衛一個個守口如瓶，木媽媽急的直跺腳，可是跺腳也沒有用，個人*在這裡是最高秘密。她就是不適應大都市的生活，在鄉下，女人坐在一起都是東家長西家短的聊天，根本不存在個人*，而且聊別人家的家事是最開心的活動，有助於拉近婦女們之間的距離，而且身心健康，比城市裡的人看電視玩手機有趣多了，她來到上海這些日子，可以跳舞，可是找不到人聊天，快悶死了，有時候想和別人套近乎都被冷冷的據以千里之外。

她正要放棄的時候，看見齙齙從樓洞口出來了，她推著小孩走了過去：齙齙，是你嗎？你什麼時候來上海的，這裡有你的親戚嗎？

阿姨你好，其實我來這裡住了幾天了，我天天以為能遇見你了，今天終於看到你了，哎呀，這是你孫女啊？

齙齙看見推車裡坐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女孩子，長得眉清目秀，是個小美人胚子：哎呀，小美人，會說話嗎？叫一句阿姨，阿姨買糖給你吃哦！

千萬別買，被她媽媽知道了，要罵人的。

呵呵，對。會說話嗎？

還不會。

阿姨，你在這裡住的習慣嗎？

不習慣，我想死你媽媽了，就想著和你媽媽一塊出去跳舞。

天天跳廣場舞有什麼意思啊？你不能像我媽媽那樣沒有出息。好像一天24小時就是為了那兩個小時的廣場舞而活著。你現在多好，到大都市了，開眼界了。

別提了，我就想著跳廣場舞，我們老人家還要出息幹嘛？有喜歡的興趣就不錯了，就歡度晚年了！

這裡不可以跳廣場舞嗎？

可是可以，可是我帶著一個人。很少跳，再說了，在這裡跳舞沒有鄉下跳舞的那種味道，在鄉下可以聊天。什麼都可以聊。尤其是跟你媽媽，我們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到這裡和誰聊啊。

不可能。人性都是一樣的，你真誠對別人，別人也就真誠對你了，還能找不到聊天的人啊。你找不到人聊天說明你的低級趣味很濃厚，天天就是叫別人家的舌根，這真不太好。你在這裡要和別人聊一些高雅的話題，比如說環境保護，和老人的養生。帶小孩的知識等等！

饒了我吧，我一個鄉下老太太，不懂這些。你這是住在誰的房子裡面？

你看看，你又要聊別人家的私事。不要聊這些，老太太，如果你很想聊天的話，咱們來聊一聊怎樣帶小孩，你看這個小孩帶的真好，真乾淨！她笑了！她好喜歡笑。你看看，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我覺得長得越來越像你們家的人了，長的好像木頭人，我來抱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孩長得可愛要抱一抱，還是因為像木頭人有一種要抱一抱的衝動。齙齙張開手，把小女孩從推車裡面抱了出來，可是剛才還笑眯眯的小女孩突然就哇哇的大哭不止，齙齙哄著說：別哭，我可是你爸爸的老同學呢和好朋友呢！

但是小女孩開始哇哇的哭的更加厲害了，而且還用手和腳開始捶著齙齙，但是木頭人的媽媽卻沒有把小女孩抱回去，而是突然想起了家裡還有燉湯，得回去關火了：齙齙，你先幫我抱一下，我上樓去關火，我在燉湯。說著就急匆匆的跑回家去了。

木媽媽回到家，看到兒子兩夫妻剛起床，都在穿衣打扮，他們每天去上班前都要在鏡子前面站很久，尤其是兒媳，瓶瓶罐罐一大堆的往臉上抹，還要把臉拍的很響亮，老太婆聽到這種響聲就神經衰弱：好好的臉，拍的不疼嗎？

這個時候，兒子會護著老婆，反對老媽：媽媽，這是護膚技術，你不懂，我也要拍，你也要拍。

老太婆再也不多說話，她怕多說話惹急了兒媳，那可是收拾不了的，記得在兒媳大鬧醫院的時候，她算是開了眼界，世界上有如此剛烈的女子。

這時候，她一邊衝進廚房關火，謝天謝地，還差一點水都要燒乾了，砂鍋差一點就要爆裂了。心有餘悸，這時候，她聽見兒子和兒媳在說話。

老公，暑假快來了，我想去西班牙旅遊。

你還要過暑假啊？你是學生還是老師啊？

我是永遠的高中女生，你不樂意啊？

樂意！不過，我應該沒有時間，七月八月都有重要的會議，

你呀，就知道工作工作，你說自從你的公司越做越大之後，你有多久沒有帶我出去玩了？

你和你爸媽出去玩啊，他們都有的是時間。

我就要和你出去玩，西班牙我已經計劃很久了。

我真的沒有時間。

我不管。

聽到這裡，木頭人的媽媽忍不住來火氣了，這個兒媳真的太不懂事了，自己的老公天天忙著公司賺錢已經很辛苦了，為什麼她還要拖後腿？她看著那一鍋快燒乾的湯，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沒好氣的責備倆個人：你們怎麼在家都不知道關煤氣？

可是國際范並沒有說對不起，反而是尖叫一聲：媽，童童呢？

在樓下，我現在下去。

媽，你怎麼能讓童童一個人在下面呢？

我要關火啊。

是關火重要還是小孩重要？

木媽媽不敢再反駁了，趕緊下樓去了。然後國際范的脾氣還沒有消：氣死我了，你說你媽就這樣把小孩扔在樓下，不會把小孩丟了嗎？

肯定是放在門衛那裡了，我媽媽辦事你放心！

我不放心。國際范說著來到窗戶邊，打開窗戶往下眺望，這一望不要緊，同步傳來女兒尖銳的哭叫聲和齙齙的吆喝聲：不準哭了！

她看清楚了那就是齙齙，太鄉下人了，太泥巴味了！她突然覺得事態的嚴重，把走進的木頭人攔住了：別看了，你媽媽已經下去了，你快點穿好衣服，然後上班去吧。別照鏡子了，你已經很帥了。

她得想辦法把木頭人拖延住，否則，讓他們再見面一定有風險，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齙齙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老公安排住在這裡的，這兩個人不會是還在玩地下情吧？

她開始在客廳來回的走動，不知道該怎樣做決定？

如果他們是玩地下情，應該沒有可能，齙齙不可能跑到家門口來暴露地下情。如果是偶遇的話，也不太可能，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她再次走到窗口，看到了齙齙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朋友，一個女人一個小女孩，然後她看見了齙齙和婆婆告別，帶著那兩個人離開了！這個時候，老公也準備出門了。

老公，等等我，我坐你的車出去。

你不是說晚點去嗎，你等下還要帶童童去打預防針。

讓你媽媽去帶過去打好了。

可是你要開車送她過去啊！

你媽就不能做公家車嗎？煩死我了！我不能做你的車了？是不是你的車上藏了齙齙？她一時說漏了嘴。

木頭人愣了一下：神經病！然後出去了：記得開車送媽媽去醫院。

等木頭人走了之後，她下樓了，開車跟蹤木頭人的車子，開了幾分鐘，就看見木頭人停下車和齙齙打招呼。

齙齙！

齙齙一看，是木頭人，天啊，他居然停下車來和她打招呼，太客氣了，太帥氣了，太神奇了！她有些暈眩：木頭人。

你們去哪裡？大包小包的！

我們去火車站！

要走了嗎？上車啊，我送你們去。

車門一開，美美第一個上車，小姑娘很會享受，小時候的記憶還在，那時候做豪車，是公主，現在公主病犯了：媽媽。我要聽音樂。

這是叔叔的車，安靜一點。

沒有關係，叔叔人很好的。坐在副駕駛座的齙齙一切都滿足小美的要求。

有很多的兒歌cd，都是平時放給女兒聽的。

我還要拉開天窗。小美的要求很多。

不行，開了空調。

拉開拉開，木頭人，小女孩的心情要滿足一下，你也有一個女兒，我知道你是一個充滿父愛的男人。

木頭人打開了天窗，小美樂呵呵的站起來，把頭伸出了天窗，國際范在後面開車看到了這一切都快氣炸了：這幾個人在車裡面一定很開心，從小孩的笑臉就可以看出來。還好不是木頭人和齙齙單獨相處。辦公室的妖精已經讓她夠痛苦的了，現在又冒出了老公的舊情人齙齙，新舊夾擊，她快要瘋掉了！她拿出手機先拍下證據。

齙齙坐在木頭人的旁邊，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和男人味，她非常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覺心跳加速起來，原來自己還這麼深愛著她，終於找回了愛的感覺，還以為自己已經愛無能了呢！她偷偷的看著木頭人的側臉，就是那迷人的五官，完美的曲線，從鼻子到唇線，到下巴，一切都像烈火，燒著了她這一捆乾柴，但是她必須忍住，要走了，一切都是夢幻。

齙齙。

齙齙沒有回答，她不想說話，如果一說話，她一定要喊出三個字：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