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死湖
領頭的黑衣人正向前包抄時,剛走出森林邊緣不遠處就有一望無際的濃霧擋在面前。一直關注著周圍的靈識碰到這霧就再也無法向前延伸,「這霧,這裡難道是迷失霧海,竟然到這裡來了。」
嘭,正當他在疑惑時,北方几里遠處傳來了一聲巨響。淡藍色似靈力形成的光芒突然一閃,印的遠處的白霧也成了淡藍色。
「不好。」領頭的黑衣立馬感覺到了不妙,沿著濃霧的邊緣向那地方趕去。
不久他便看到距離濃霧邊緣約一里的地上躺著一個黑衣人,而濃霧邊緣的地面硬是被壓下去了一丈深。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面色醬紫,腹部和左邊小腿上各有一個血窟窿,正是追上了葉羨雲的阿木。
他急忙行到阿木身邊,扶起氣息微弱的阿木問道:「怎麼回事,不是叫你纏住他們的嗎?」
阿木艱難的答道:「只有一個人,修為連分神都不到。我本以為能輕易拿下他,誰知他突然扔出了一顆暗器。那暗器爆炸產生的氣勁就震裂了我好幾條經脈,還好我施展了燃木秘術才擋下兩顆要命的碎片。那人被爆炸的氣勁給推進了霧裡。」
「那人到底用的是什麼暗器這麼厲害,我也要全力施為才能造成這麼大的陣仗。」領頭的黑衣人聽到爆靈珠如此厲害不禁感到驚訝。「你先療傷,前面是迷失霧海不能亂闖,等水土執事來了再決定怎麼辦吧。」
等了一刻鐘,另外兩黑衣人也來到。
「水執事,快幫阿木療傷。」見二人來到,領頭的黑衣人吩咐道。
水執事正在幫阿木療傷時領頭的黑衣人又說道:「這樣吧,水執事帶阿木先回宗內。土執事速速回去戰鬥的地方處理好戰場,不要讓器忌門抓到了把柄,現在還不是我們五行宗暴露實力的時候,不宜正面起衝突。我進這迷失霧海探探,看能不能追到那個人。」
領頭的黑衣人說完走進了濃霧裡。
身處霧中,眼中儘是白茫茫,根本分不出東南西北。把手向前伸出便已看不清自己的手指,即便如此,眼睛也要比靈識看的更遠。
領頭的黑衣人只好蹲下,循著葉羨雲在地上擦出的痕迹來走。他這麼走了兩炷香時間,馬上發覺出問題來,走的速度雖慢但那人不可能被爆風推的這麼遠。定睛一看,地上哪還有什麼痕迹。
領頭的黑衣人又在霧中兜兜轉轉了兩個時辰,好不容易走出迷霧怎知又回到了葉羨雲和阿木戰鬥的地方。
「進去找又找不到,在這裡等又怕他從其他地方逃掉。到底該怎麼辦。」領頭的黑衣人此刻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要是我進去時他恰好從此出來了呢。」思來想去,領頭的黑衣人還是決定在外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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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葉羨雲漸漸從昏睡中醒來。胸口似乎壓著一塊巨石,連呼吸都感覺十分困難。「不能就這麼躺在這裡,要是五行宗的人沿著痕迹找了上來就完了。」
葉羨雲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迷迷糊糊的向著一個方向慢慢走去。嘩,隱隱有水聲。
被爆靈珠的氣勁震成重傷的葉羨雲走的十分緩慢,不知道走了多久,水聲清晰了許多。又走了許久,葉羨雲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水聲依舊。
又不知昏睡了多久,葉羨雲再次醒來。鼻腔似被火燒過般干疼,喉嚨中彷彿有一團烈焰在燃燒著,「水。」葉羨雲向著水聲爬去,不一會葉羨雲就摸到了濕潤的土壤,浪花從遼闊的水面上撲來。
咕咕,葉羨雲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喝起來。然而,喉嚨的灼燒感沒了,卻又感覺腹中的水彷彿變成了一條條水蛭,要把自己腹中的氣血都要吸干一般。這時,葉羨雲右手心黑光一閃,一條藍黑色的氣息沿著經脈運轉一周后被吸到了右手心。葉羨雲這才覺得腹中好了許多,又沉沉睡去。
昏迷了好些時日,葉羨雲才能慢慢的運氣療傷。又過了好幾日,葉羨雲身上的傷並無大礙之後。他這才發現身邊霧氣的奇特之處,目光看向了面前的湖。
湖面上空沒有霧氣,水面上一個個石墩從遠遠的湖中心蜿蜒著伸向岸邊。遠處的石亭若隱若現,似乎有人住在湖心。
葉羨雲踏上石墩,向著湖心走去。
遠遠望到石亭,只見亭中有一婀娜的身影站在亭邊,似乎望著水面出神。
走近一看,原來只是一尊巧奪天工的石雕。葉羨雲稍停,繼續向不遠處的小島走去。
島不大,約摸只有方圓十丈左右,地面寸草不生。中間有一間破舊的青磚瓦房,木門半掩,有著幾條深深的裂紋。看來已經沒有人住。
房前有張稜角模糊的方形石桌,兩個石墩當做凳子對放著。
屋的旁邊有一座墳,碑上寫著,「愛妻葛敏之墓」。墓旁邊立著一塊更大的石板,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前面五個稍大一點的字引起了葉羨雲的注意,「傷心人請看。」
我也不知此湖名什便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心死湖。能夠進來這裡的人和我一樣也是傷心之人。當年我正值意氣風發之年,闖蕩江湖時結識了我的愛妻葛敏。愛妻本是喜好平和寧靜之人,因為家族原因也不得不在江湖上闖蕩。如此,我們生死相伴了近十個年頭。愛妻終於擺脫了家族束縛之時再也無心混跡於江湖。於是我兩便找到了此地隱居起來。在此,我兩過了三年神仙眷侶般的日子。三年時間,我的功力也從元嬰中期巔峰突破到了渡劫。正當我渡劫之時,當年結下的仇家像算計好了似的尋上了門來。愛妻為了保護我,在此殞命。
傷心欲絕的我在出去尋仇之前怕人進來擾亂了她的清靜在濃霧中布下了渙圓、渙絕兩重大陣。回來后便日日陪伴在她身旁,再也沒有離開過。
我本是由陣法入道,湖外的迷霧自成水山蹇噬之陣再加上我布下的兩重陣,就算渡過劫的即將飛升之人也不能輕易闖進來。後來我又稍稍改動了一下那兩重陣,讓和我一樣因為自己而失去愛人的傷心人能被那兩重陣從迷霧中引進來,免受外面俗世的困擾。
墳旁的那桿槍是我的兵器,我因此槍才遇到愛妻。我怕我走後愛妻寂寞,飛升之時我把它留了下來陪伴愛妻。
想必此時距我飛升之時已經過去了多年,如果進來之人還想出去的話,就帶上這桿槍帶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吧。陣門,吳甫。
「陣門,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這一門派。」看完石板葉羨雲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算了,保住了小命就該謝天謝地了。」葉羨雲一想又仔細打量起倒插在墳旁全黑色的鐵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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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不久前,五行宗內。
「到底怎麼回事,給我好好的說清楚。」大殿中,一身穿五行宗長袍的中年人厲聲說道。
「宗主,阿木辦事不利不全是他的錯。對方藏有一種十分厲害的暗器,其威力比得上我的全力一擊,如果是我去追的話不加留意也會身受重傷。」領頭的黑衣人單膝跪地向那個中年人解釋道。
「不用再辯解了,功過我心裡自己有數。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一共派出了四位長老,四名執事連個金丹期的都截不下來。你們的事水執事已經向我說了,雷土長老他們呢?」
「我們只發現了戰死的風執事和火執事,還有漆影隊長的屍體。兩位長老戰鬥的地方有巨大的爆炸痕迹,我們分頭找了幾個時辰都找不到雷長老和土長老的屍體,可能已經身死。」
領頭的黑衣人說到漆影隊長中年人臉色一沉,似乎很是心痛,連兩位長老可能已經身死都沒這麼在意。
「漆影是我們五行宗的秘密,絕不能讓其他門派知道了。漆影隊長的屍體有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迹?」
「我親自去看過,沒有人被人動過。」
「沒有動過就好,不過兩位長老生死大戰肯定會引起不小的動靜,不知道會不會正好被有心人發現。事已至此,擔心也沒有用,不用再浪費精力了。我從未聽說過器忌門有那種暗器。如此之利害,一定不會有多少。連元嬰初期的阿木都被震成了重傷,我看那個金丹期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說不定被炸死也有可能。我再派十五名執事給你,把迷失霧海給我圍起來,你就進迷失霧海裡面找。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混沌石搶到手。」
「是,弟子一定儘力。」領頭的黑衣人唯唯道。
沒過幾日,五行宗13人又來到了迷失霧海旁。
領頭的黑衣人在一行人面前命令道:「你們若碰到功力在金丹期的人從霧海里出來,不要逞能,發了報信火后給我在後面好好跟緊他等待援助。小心他手中扔出的藍色暗器,木長老便是在這暗器下受了重傷。」
領頭的黑衣人說完獨自走進了霧裡,17人相隔數里把迷失霧海給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