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速之客(二更)
【30】
這邊李遇等人遇到了一些突發的小狀況,而那邊,張曉禾正和裔清遠在樹林里走著。
張曉禾其實有點不敢進樹林,天知道會不會突然蹦出來一隻喪屍?考慮到自己沒什麼戰鬥力,張曉禾步步緊跟裔清遠。
總算找到了一棵樹榦比較細的樹木,裔清遠帶著張曉禾走過去,他看了看那顆小細樹,大約估摸了一下,又對張曉禾說道:「你對著這棵樹放水試試。」
放水?張曉禾的臉因為尷尬而有些小小的紅,這是在讓他……對著樹小便?好難為情啊!張曉禾開始動手解自己的皮帶,算了,大家都是攻,也沒什麼好難為情的。
裔清遠冷冷地瞥了眼張曉禾:「你幹什麼?」
張曉禾:「不是你讓我對這棵樹放水的嘛?」
裔清遠嫌棄了一下張曉禾的智商,也沒跟他多話,說道:「用你的手產水,攻擊這棵樹。」
張曉禾:「我產水是用來喝的,怎麼能浪費在這棵樹上?」
裔清遠不理會:「按我說的做。」
張曉禾沒辦法,伸手對準樹榦,運轉身體里那股詭異的力量,一根成人食指般粗細的水流便從掌心中涌了出來,因為力道不夠,水流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弧度,還沒碰到樹榦,就如數灑到了地上,張曉禾看著地上的睡,有些肉疼:「真可惜。」
裔清遠:「產水攻擊樹,重點是攻擊樹,不是產水。」
張曉禾肉疼地看向裔清遠:「末世水資源很珍貴的。」
他說完便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喪屍喉嚨中發出的低吼,果不其然,裔清遠身後真有兩隻喪屍拖沓著步子往這裡走來,張曉禾見那兩隻喪屍眼睛一白一紅,嚇得連忙扯住裔清遠的袖子:「快,快跑!」
喪屍有兩隻,裔清遠可以抽刀砍死其中一隻,但難保另一隻不會趁機撲過來咬裔清遠和他,張曉禾心裡有這樣的顧慮,便提議先跑,他經過末世的這些時日,也知道一些有關喪屍的大概,除了之前見過的那隻橙眼喪屍速度很快之外,這些白眼和紅眼的喪屍都沒有人跑得快,趁著現在只有兩隻,只要趕快跑回公路,跟李遇、韓鄰會和后,就不用擔心了。
他剛要拉著裔清遠跑,反倒被裔清遠反扯住胳膊,裔清遠力氣大,他抵不過,眼看喪屍越來越近,可他卻被裔清遠制約著跑不了,張曉禾內心無比焦急,那兩隻喪屍聞見血肉味,張開裸~露在外的黃牙就要咬過來,張曉禾的心臟都漏掉了一拍,卻見裔清遠處變不驚地曲起閑著的那條胳膊,猛然一用力,胳膊肘擊中紅眼喪屍的胸膛,只見紅眼喪屍被一股怪力拍飛,連帶著將它身後的白眼喪屍撞出老遠。
張曉禾覺得自己的眼睛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竟然親眼目睹了兩隻喪屍被撞成碎片的過程!裔清遠一下子把兩隻喪屍拍、飛、成、碎、片!
原來他不禁刀工了得,連力氣都這麼大!
張曉禾愣愣地看著下場慘烈的喪屍,內心又一次慶幸著,自己先前沒用手電筒去照裔清遠,真是老天保佑!
裔清遠抬起剛才撞擊喪屍的胳膊肘,在張曉禾衣服上蹭乾淨,雲淡風輕地說道:「我第一次遇到紅眼喪屍的時候,還不能一擊將它擊碎,後來遇到的多了,也就能了,不是喪屍的能力下降了,是我的能力在實戰中得到了提升。」
他說:「同樣的道理在你身上也適用。」
「我?」張曉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裔清遠點點頭,說道:「你是水系異能者,產的水當然要用來對付喪屍,難道你想一輩子受人保護?」
張曉禾連忙搖頭,裔清遠又說了一些,張曉禾總算明白了自己那所謂的「水系異能者」的身份,裔清遠不願多浪費時間,見張曉禾明白過來,便又開始訓練他用水能攻擊樹榦,練了一段時間,張曉禾總算有了小小的進步——從他掌中湧出的水柱至少可以擊中樹榦了,雖然還是沒有什麼攻擊力。
裔清遠見狀,說:「以你現在的狀態,還是先練慣用水能擊樹葉比較合適,今天就先練到這裡。」
張曉禾點點頭,他想,雖然裔清遠平常看起來有點清冷,但在面對李遇的時候卻是溫柔清和的,說明他這個人外冷內熱,對待李遇這種和他關係親密的人,才會顯示他冰冷外表下火熱的內心,又加上裔清遠主動訓練他,所以,張曉禾在心裡將裔清遠定位成一個好人。
他心裡是感激裔清遠這個「好人」的,畢竟,在這世態炎涼的末世里,有一個人肯主動幫助自己發掘出身體里的能力,是一件很溫暖人心的事情。
張曉禾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內心對裔清遠的感激,腦袋一熱,竟向裔清遠深深鞠了一躬,衷心地說道:「師父!徒兒祝您和李遇師娘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裔清遠微微勾了勾唇:「嗯。」很好,解決了一個假想情敵。
聽裔清遠「嗯」了一聲,張曉禾繼續拍馬屁、抱大腿地問道:「師父,韓鄰是不是您和李遇師娘收養的兒子?」
裔清遠:「……」
他看了張曉禾一眼,說道:「以後在李遇面前,不能喊他師娘。」
張曉禾點點頭:「可是為什麼呢?師父。」
裔清遠臉不紅心不跳:「你師娘害羞。」
「明白!」張曉禾又跟裔清遠套近乎道,「不知道師父跟師娘發展到哪一步了?」
裔清遠繼續厚顏無恥:「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
張曉禾這次悟性高:「言下之意,師父和師娘什麼都做了?」
裔清遠睨了一眼張曉禾:「以後碰到別人覬覦你師娘,你該怎麼做?」
張曉禾趁機將大腿抱得更緊一點:「這種事情絕不允許它發生!」
裔清遠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後便出了樹林,張曉禾緊跟其後。
兩人回到公路,卻見周世中已經醒了,此刻正渾渾噩噩地站在李遇旁邊,而他們跟前則多了四個人,三男一女,還有一輛路虎車。
裔清遠和張曉禾走過去,裔清遠看了眼對面多出來的三男一女,三個男人一律平頭造型,女人長發,裔清遠問李遇道:「怎麼了?」
那周世中看見裔清遠和張曉禾,樂呵呵地笑了笑:「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些,跟電影一樣,連人物都這麼豐富!」
裔清遠沒看周世中,反倒是李遇無語地看了周世中一眼,對裔清遠說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張曉禾將周世中拉了過來:「胖子,你睡傻了?!」
那三男一女見李遇等人完全將他們當成了空氣,為首的一個三十幾歲、身材魁梧、叫做焦武東的男人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小兄弟,你們有三頂帳篷,你看能不能借我們一頂?」
裔清遠聽言看向李遇:「來借帳篷的?」依舊將那四人當成空氣。
李遇點點頭:「剛才你們回來前就借過一次了,我沒答應。」
因為暫時還沒有讓張曉禾和周世中知道空間的事,他先前只拿出三頂帳篷,總不能再憑空「變」出一頂吧?三頂帳篷,他和裔清遠共同一個,周世中和韓鄰一個,張曉禾單獨用一個,正正好,他可不會為了發發善心就讓自己的人受罪,怪只怪這些人借帳篷的時間太不湊巧。
裔清遠「嗯」了一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焦武東左手邊一個小青年惱了,這群人什麼態度?竟然敢把他們當空氣?要知道,他們都是從監獄里跑出來的死刑犯,在行刑前遇見末世降臨,反倒重獲了光明,當下便叫囂道:「只是借你一個帳篷,識相的趕快交出來,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女人瞪了小青年一眼:「江漢!」
那叫江漢的小青年收斂了一下言辭,卻還是心有不甘,便嘀咕道:「要不是看在焦嬌的面子上,老子早把你們做了,還用得著在這裡跟你們廢話!」
裔清遠犀利的目光在江漢身上冷冷掃過,江漢莫名發沭,卻不怕死地瞪了回去,在他看來,李遇一群五人,一個胖子,一個孩子,一個小白臉,一個白斬雞,唯一可能有些武力值的就是裔清遠,可一個有武力值的卻偏偏拖了四個拖油瓶,哪裡能是他們的對手?自以為有足夠底氣的江漢狠狠瞪著裔清遠。
看到江漢兇狠的目光,李遇比裔清遠更快做出反應,他連忙握住裔清遠的手,試圖將他的暴走扼殺在搖籃里,說道:「先讓大黃看看再說。」
裔清遠以更加輕蔑、嫌棄、鄙視的眼神看向江漢,又對李遇點了下頭。
李遇這時看向韓鄰,韓鄰點點頭,他懷裡的大黃便開始一個個地盯著那四人的眼睛看,企圖窺探他們的心事,而四人中剩下一個叫吳進的人卻不屑地笑了一聲,看向韓鄰,對江漢說道:「這小孩父母怎麼給他起名的?叫大黃?那明明是狗的名字!」
江漢也爆出一聲呲笑。
在得罪裔清遠后,這幾人又成功得罪了韓鄰和大黃。
焦武東怒斥了吳進一聲,又對李遇和裔清遠說道:「我兄弟都是粗人,說話不周到,還請你們見諒。」他看了眼焦嬌,又說:「我妹妹今年才18歲,已經好幾天沒睡過個好覺了。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均出一頂帳篷來,讓我妹妹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們絕對把帳篷歸還!」
焦嬌看了眼李遇等人,知道他們五個人,兩頂帳篷不夠,便伸手拽了拽焦武東的衣服,說道:「哥,我沒事,反正就一晚上,睡不睡帳篷都一樣。」
吳進和江漢不約而同地看了眼運鈔車,兩人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眼色,只聽吳進對李遇說道:「你們既然不肯給帳篷,讓我們進運鈔車裡睡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