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為何是我離開?
?黑白格調的客廳除了沙發茶几冰箱和書櫃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東西,角落中盤旋的樓梯潔白如洗,雖然茶几上鋪滿了雜誌和照片,但是總體來說,他的屋子還算是乾淨整潔。【風雲閱讀網.】
「我去找葯。」魏鴻扶著沫流年坐在了沙發上,直起身子說道。
「哦,好。」流年的目光完全被茶几上的照片吸引了,俯身將雜誌拿開,看著那些照片雙眼放光。魏鴻是她唯一崇拜的一個攝影師,當初差點就學了攝影,但是因為要一心撲在設計上,所以學習攝影倒是無限期的延遲了。
魏鴻走到了樓上,回頭看了沫流年一眼,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樓上的書房之中,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
「喂?現在是凌晨,你抽什麼風。」
一道不滿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魏鴻撇撇嘴,對於夜貓來說,這個時間似乎不算早的,「洛寒,我照片你還沒有恢復吧。」
對方一愣,遲疑的兩秒鐘方才回答,「沒有呢,你著急用的話等我起床了幫你恢復。」
「哦,不用了。今天我會去公司,你直接把相機給我就好了。」魏鴻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再度出現,「就這樣嘍,拜拜。」
果斷掐了通話,剩下洛寒一個人茫然的聽著手機中的忙音發獃。
「有病吧,這個瘋子。」洛寒放下手機,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
「你照片拍的真好看。」沫流年聽到腳步聲扭頭對著魏鴻揮揮手中的照片,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魏鴻看到她的笑臉,微微一呆,有幾秒鐘的失神,旋即換上了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你要是想學,我教你吧。」
走到她的身邊跪坐在了地板之上,「抬腳。」
「額,我還是自己來吧。」流年將照片放到了茶几之上,臉上升起了一抹紅暈。
「不信任我的技術還是怎麼的?」魏鴻一挑眉頭,「這個你可以完全放心,扭傷划傷割傷什麼的我完全可以搞定。你乖乖呆著就好了。」
「魏……」沫流年剛想拒絕,卻是看到男人抬起自己的腳放在了他的腿上。
「你也真成,都這個模樣了居然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看到她腳腕上的紅腫,魏鴻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不禁升起了一抹異樣的感覺,這樣的女人也只會讓人心疼而已。
「有什麼關係。」沫流年淡然的看著自己的腳腕,「只是扭傷而已,又不是被砍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思想好奇葩。」魏鴻抬眸看了她一眼,從藥箱里取出了醫治腳傷的葯,輕輕的搓揉著。
沫流年悶哼一聲,眉頭微微蹙起,潔白的貝齒咬著嘴唇,手掌緊握,「你是怎麼認識安姐的?」
「我認識她老公洛寒。所以也就認識她了。」魏鴻頭也不抬的回道。手指上塗了藥膏,細細的在她的腳腕處塗抹著。
「那麼……」沫流年眉頭一挑,心中略微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你來台灣是為了……」
「當然是因為洛寒請我幫他拍一組照片了。」魏鴻抬頭笑道,為了保險起見又用紗布將她的腳腕纏了起來,使得看起來不是那麼的觸目驚心,「如果你也在炫燁娛樂上班,我想我會很高興的。」
「是在那裡沒錯,可是,我面試爽約了,而且……我也沒有跟人家說。」沫流年有些懊惱的撓撓頭,她相信自己肯定給人留下了一個十分不好的印象,這還是第一次員工放領導的鴿子。
「哈哈哈。有魄力。」魏鴻沖著她豎起了大拇指,神色飛揚,眉梢帶著一抹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喜意,「你做什麼工作?」
「會在設計部,負責炫燁旗下藝人的服裝。」沫流年說道,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意,「可是,我不認為我還會呆在炫燁,或者說,我不認為我會呆在台灣。」
魏鴻的動作一滯,起身垂眸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為什麼?」眉頭皺起,難道是因為夏家?夏零?可是他不知道夏零居然會和一個女人有糾葛。
「沒有什麼理由,只是厭煩了呆在這裡罷了。」想到了夏藝眼中的那抹恨與冰冷,沫流年便會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螞蟻啃噬一般。
「那你會去哪裡?」魏鴻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煩悶來自哪裡,他只是不想這個女人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藏在自己心中的問題還是說出了口:「是因為夏零,還是因為夏藝?」
「你,是不是認識夏家的人?」沫流年咬著嘴唇,雖然恨過也怨過,,但是不管她承認還是不承認,那個男人在自己的心中仍然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我和夏零很熟,和夏藝,只能說他見了我不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魏鴻坐在了沫流年的身邊,然後,他就對她說了一段讓他後悔了好多年的話。
「夏藝從前的名字叫做夏十一。在夏氏之中,像他這樣只有代號的人掌管的是地下世界的生意。他在夏家是一匹黑馬,一匹橫空出世的黑馬。僅僅三年的時間裡便成為了夏家明面上的掌舵人。其中的危險與艱辛,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到的。」
「夏零和夏藝關係不好?」沫流年皺著眉頭,否則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夏藝帶回去的,為什麼還要將她放走?
「不好?」魏鴻一愣,旋即笑出了聲,「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就這麼說吧,這兩兄弟就像是一個人一般,夏零就是夏藝的影子,或者說……騎士,更為確切一些。」
騎士?沫流年回想著夏零的模樣,他和夏藝真的不像,儘管兩人都是十分的好看,但是夏零卻是給人一種邪魅的美感,和夏藝完全就是兩個類型的人,可是騎士,這個比喻也太……
「的確是這麼回事。」魏鴻察覺到沫流年異樣的眼光,聳聳肩表示了自己的無辜,旋即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曖昧的笑容,「我可沒有撒謊,說實話,我也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你才有貓膩。」沫流年瞪了他一眼,下意識的就想要為夏藝辯駁,當她察覺到自己居然在生氣的時候,心頭浮現了一抹懊惱: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喜歡誰跟什麼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先回去了,腳腕沒有什麼大礙的。」沫流年雙手拄著沙發作勢就要起身。
「開什麼玩笑?」魏鴻眉頭緊皺,伸手將她摁進了沙發里,「你就住在這裡吧,我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的。明天的時候我替你給安良打一個電話,如果你是因為夏家的人想要離開,我勸你最好放棄這個想法,因為無論是夏零還是他的哥哥,都不是什麼善茬。」
「難道還是將我關在屋子裡不成?」沫流年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冷笑,使得那張嬌小的臉龐上多出了一抹冷傲的尊貴。
魏鴻看的一呆,有些不自然的撓撓臉頰,「說不準,那兩兄弟都在地下世界混過,那個世界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不要忘記了,安良的老公如今也是炫燁娛樂的負責人。」
「你的意思是會用炫燁來威脅我?」沫流年直視著他的眼睛,「不會這樣卑鄙吧?」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魏鴻站起身,「你最好去公司一趟,而不是要等人家逼你去。」
「我知道的。」沫流年靠在了沙發上,黑色的眸子散著略微有些冰冷的光芒,「今晚要打擾你了。」
「榮幸之至。」魏鴻捕捉到了她眸子里那一閃而逝的冷芒,心中略微有些驚訝,這是第一個讓他看不透的女人,初見時的恬靜與柔和,像是黑夜之中的一道光芒,然後又是倔強的彪悍,柔弱的無助,再加上如今冰冷的孤傲,他都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安良剛剛看到沫流年和魏鴻一起下車的時候,雖然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晚上在一起,但是的震撼還是不小的,她很清楚夏藝的能力,不覺得沫流年平安的從他手中逃出來會是一件幸事。
「安姐。」沫流年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她的身邊,腳上的高跟鞋早就已經換成了平底,臉上卻是少了一副黑框眼鏡。
「流年,你沒事吧,腳怎麼弄的?」安良扶住了她,雖然不知道她是如何被魏鴻帶走的,但是她可以確定,在夏藝的手上流年沒有吃虧。
「夏藝給你打過電話嗎?」沫流年記得自己的包包和手機都是留在他那裡的。
「有。他說,讓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回來,炫燁娛樂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安良點點頭,「流年,炫燁娛樂如今……」
「安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沫流年打斷了她的話,沒有存在的必要麼?夏十一,你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聽安姐的,若是你選擇離開,便不要讓其他的事情束縛你的腳步。」安良正色道,她了解沫流年,所以她知道流年會怎樣選擇。
「安姐,我問你……」流年看著她關切的模樣眼底浮現了一抹暖意,但是俏臉之上卻是一片冰冷,「為什麼是我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