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錘鍊劍法

日復一日的體能訓練，讓清月的身體，迅速變強。

半年後的一天，黑袍老人對清月講起了劍法：「武士以劍術為生。身體強壯，並不天生就能殺敵。殺敵靠的是劍術，防禦也靠的是劍術。從今天起你開始學習劍術。」

清月「嗯」了一聲，這算是他進入崖底溶洞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他可以修鍊劍法了，這是他自小的夢想。他想當一名遊俠傭兵，劍術是傭兵的根本。

「我先教你最基本的劍術——砍！」說著老人也從身邊拿出一柄劍。

這是清月第一次看到老人用劍。這把劍與清月的紅武士劍有些相似，卻又有不同。清月不禁問道：「爺爺，怎麼你也有劍？你也是武士嗎？」

老人答道：「不錯！我也是武士，只不過你父親是紅武士，我是藍武士。我的這柄劍是藍武士劍。」說著老人將劍從劍鞘中微微拔出，果然劍柄處的小燈亮起，泛出藍光。

老人繼續說：「我雖然劍術比你父親要低很多，但教你是綽綽有餘了。這把劍陪伴我參加過眾多的戰鬥，殺斃過無數的敵人。記得有一次，我跟你父親執行一次重要的任務，被50名敵手所包圍。敵方的武士越抵越近，眼看一觸即發，就要攻來。我跟你父親背靠背，一紅一藍雙劍合璧，將他們給殺退了。這一仗我和你父親，殺出了威名。」

正說著，老人長劍出鞘，拉開架勢，給清月演示了幾招砍殺的動作。

清月看了以後，大覺無趣，納悶道：「爺爺，你這動作，我也會啊？不就是拿劍亂揮嗎？有什麼奇特的？」

老人收回劍，正色道：「你今後要面對的對手，有百千種形狀，可能是武士，也可能是猛獸，他們的攻擊力不一。有人擅長從上往下攻擊力，有人擅長從下往上攻擊你。你要想保命，除了擋住對方進攻，就要找到很好的攻擊點，一劍砍下，或對其手臂，或對其頭部。關鍵是要快、准、猛。」

說著老人讓清月拔出紅武士劍，說道：「來！你來砍我。」

「砍你？」清月遲疑道。

「沒錯！來砍吧。看看會出什麼結果。」老人微笑道。

清月右手執劍，說了句：「好！我就要揮劍了。」只見清月舉起長劍，直下砍向老人肩部。誰知老人身軀微微一讓，即躲過一擊。

由於僅是練習，清月並未用上全部力量。老人見清月有所保留，說道：「你剛剛用力太小，你現在使出全部力氣，再向我砍來。」

「好！」清月再次揚起手中長劍，將全部氣力都灌注於內，直直砍下。老人又是一讓，劍從他身旁揮下。而清月由於用力過猛，身體幾乎失去平衡。老人斜著輕輕一推，清月竟撲倒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跤。

老人輕嘆道：「你的劍術練習，還剛剛開始！知道為什麼砍不到我嗎？」

清月爬起來，無奈地說：「你在躲。」

老人手一揚，說：「你面對的所有對手，都是人，都是會思考的。沒有人會站著不動，讓你砍。所以你必須要快，要准。天下劍術，以快為先。你之所以砍不到我，就是因為出劍慢，等你的劍快砍到我時，我已經躲開了。你還未回過神來，我就會對你發起攻擊，你就要成為我劍下之鬼。」

這一席話說的清月連連點頭。又揚了揚手中劍，說：「那我該怎樣練習，才能做到快、准、猛？」

老人又像安排清月做體能訓練似的，說：「從今天起，你每天揮劍3000次，無論是斜向揮劍，還是橫向揮劍，都要用盡全力。每天3000次，持續兩個月。只有這樣，你才會熟悉你的劍。熟悉劍的特性。」

從這天開始，清月每天都是咿咿呀呀，揮舞著劍。雖然是砍空氣，但清月也像前面有敵人一般認真。他喜歡揮劍的感覺，每一砍，都用了很大力量。

慢慢的，清月能感受到劍劃過空中的呼呼風聲。感受到每一次不同方向揮劍，風聲的不一樣。清月問老人，揮劍的風聲有沒有什麼門道。

老人回答說：「當然有門道。如果有人向你拔劍而來，劍未到，而風聲已至。你只要感受風聲，就能判斷對方出劍的力度、方向。對方劍未到，你就可以順勢迎擊。所以你要不斷體驗劍風。劍風能夠決定你的生與死。」

老人讓清月站前一步，清月趟出一步，靠近老人。誰知老人突然藍劍出鞘，直接劈向清月。刀光火石之間，清月感到寒風襲來，還未作出任何反應，劍鋒就挨著清月的頭皮停住了。清月的眼睛已經直了！

老人冷冷地說：「這一瞬間，如果我的劍再下去一丁點，你就死了。你的反應太慢，你對劍風的感覺，太遲鈍！」

老人剛說完，清月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腿，嚇得打抖。清月嘆道：「爺爺，嚇死我了。你出劍真是快。我剛看到你的劍出鞘，正準備躲開，劍就到了我的頭頂。」

以後幾天，老人時不時拿劍，以不同角度劈向清月。清月無一躲開。但訓練久了，他開始體會到，不同劍風的力度。一聽劍風，他就明白，劍從何來，殺向何處，力度如何。清月漸漸有了直觀感受。

後來有一次，老人又突然拔劍劈向清月，清月看寒光一閃，劍風襲來，連忙一轉頭，往地上一滾。雖然動作難看，但畢竟躲過了老人的長劍。

老人不禁贊到：「你終於感覺到了劍風了！好！孺子可教。能感覺到劍風，敵人就輕易不能傷你。」

揮劍訓練斷斷續續進行了半年多。黑袍老人開始教清月「八十二式武士劍」，共有八十二招劈殺、擋格、擊刺方法。

老人講到：「八十二式武士劍是你父親跟我都學過的一套劍法，是武士界的基本功。這套劍法比較實用，一招一式雖然死板，但銜接起來變化無窮。在通常的格鬥中，可擊殺對手，立於不敗。」

老人每兩天教清月一招，把這套劍法學完，足足用了四個月。清月只要一揮舞起紅武士劍，就激情連連。他喜歡拿劍的感覺，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遺傳基因。

當清月把八十二式武士劍都學完了，這才發現這套劍法，前後皆至，攻守有序，一旦連貫起來，頓感暢快！劍術之美，盡在其中。

不過在老人看來，劍術最重要的是實戰。實戰除了快、准、猛，招式的連貫、熟練也很重要。由此清月的訓練進入了一個新階段——與老人對打。

清月與老人的對打，並不是用劍。有一天晚上，老人飛上懸崖，選了兩截樹枝，略微製作，便成了兩柄木劍。清月與老人，就用木劍，互相進擊。

開始的日子，清月總是打不過幾招，就被老人把木劍震飛或打斷，又或被木劍打中身體。在「死」了無數次后，清月才漸漸能夠抵擋老人的攻勢。可是對打了近一年，清月還是不能跟老人勢均力敵。

對此清月頗為灰心。可老人卻說，劍法的練習不是一朝一夕的，你要練到我的程度至少還要三年。

在劍法之外，老人也強調：「劍法並不是勝敵的全部。敵人是活的，戰場的形式，隨時在變。敵人在用各種手段，對你進行攻擊。你要用智慧戰勝敵人。你是一個聰明孩子，會懂得『以智取敵』的道理。」

清月就循著老人的教誨，一天天練劍。他的劍法日漸成熟，自有學成出師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