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甄瑤瑤
第七十一章
「是什麼,」
古玉書好奇地問道。
對於煉丹，他求知若渴,更何況是這種憑藉感覺就很玄妙的丹。
小寰宇將丹爐爐蓋掀開，用魄力裹著十顆丹藥飄在半空,丹有拇指般大小,漆黑如墨，明明煉製的是古家秘傳的回魂丹，可是傳遞出的卻是一股死氣。
「不是廢丹。」小寰宇肯定地說，雖然沒有回魂丹的那種生之氣息醞釀,可是陰死之氣卻很濃郁，與他之前所了解過的任何一種成丹都不同，所以不敢斷言。
古玉書將一顆丹藥招到面前,細細打量。
這丹藥雖然是黑色的,但是卻很圓潤光滑，朝著光亮的一側能夠完美地折射出光線，有些像水銀，可是又有些微的透明，尤其是他包裹著丹藥一圈的神念隱隱發冷，像是在這丹藥的核心處醞釀著一個可怕的生物，欲要破殼而出。
「太奇怪了。」古玉書只能這麼說。
小寰宇點頭，將丹收入紫府：「今天先這樣吧，等我回去慢慢研究。」
古玉書點頭，想問是不是不再煉丹了？
小寰宇像是讀懂了他的表情，「嗯」了一聲：「這個丹的問題不解決，估計再練也是一樣，等我了解效果了再說。」
「好。」
兩人先後出門，宗勇就站在門口，穿著收袖的白藍色的丹服，低頭斂目，不情願地開口：「師父讓我來拿靈草。」
古玉書笑著將裝了小半份低級草藥的儲物戒遞到了他的面前。雖然小寰宇不能煉丹了，可是這還有人，他的壓力總是能輕點。
宗勇接過來看了眼，一見全是一、二級的靈草，眉心微蹙，欲言又止。
古玉書笑道：「禪丹真人近期怕是要服下丹藥坐生死關了，這些就麻煩你了。」
宗勇以為古玉書體貼，動容道：「宗勇定會努力，也謝謝你們兄弟二人割愛。」
古玉書笑道：「各取所需罷了……」並不是他不想讓禪丹真人煉五六級的丹？一來他沒有靈草，二來壓的他喘不過氣的就是東方天元送來的這些低階草藥，就算再好練，數量龐大了也讓人頭疼。如今有人分擔，他終於可以將重心放在修鍊上了。
離開了禪丹真人府上，兩人回到府里一同研究了那個丹藥，雖然具體作用還不清楚，但是小寰宇已經將其命名為煞丹，取其陰煞之力為名。
也是這次，古玉書才發現小寰宇行事並非全都恍惚只知道嘻嘻哈哈，若是他有了興趣，也會興緻勃勃地全心投入，有時候甚至忘記了身邊所有存在，全神貫注地投入到了自己的世界。
此事古玉書幫不上忙，這煞丹對他的神念有些影響，為避免自己越幫越忙，便乾脆不再近身，靜心修鍊大日仙抄，爭取早日將境界鞏固在築基一層，免得根基一直不穩，駕御龍圖時都有些力不從心。
這次閉關，古玉書心無旁騖，醉心修鍊，再加上這小半年斷斷續續的修鍊，終於在一周后將境界鞏固了。
心病去了一個，古玉書鬆了一口氣，決定起身走走，看看小寰宇如今的進度。
進了小寰宇的房門，古玉書愣了愣，房間比起記憶中大了十倍有餘，碩大的空間里明亮如晝，四處都堆砌了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些或大或小的籠子，裡面還關了一些野獸。
小狼是唯一在外面行走的動物，聽見動靜便跑了過來，古玉書抬手一顆養精天丹就彈了出去，小狼輕靈地躍起，一口吞下，落在地上后歡快地搖了尾巴。
古玉書對著小狼笑了笑，想起了天彩鶴。當日讓天彩鶴引走紅鬼，結果後面又面臨孤燈老祖的追捕，預防萬一，古玉書讓天彩鶴在他們能夠感應到彼此的距離內自由行事，也算是留了一條後路。
小狼通人性，將古玉書領到了小寰宇的身邊。
小寰宇正站在一個空地前怔怔出神，見他過來，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轉瞬又粲然一笑，雖然還是二哥的容貌，卻笑得古玉書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古玉書不再動了，他隱約看出自己和小寰宇中間應該是有個陣法，那裡靈氣涌動，可惜不是控陣之人，他看不見陣內情況。
小寰宇傳音道：「你猜我發現什麼了？」
「什麼？」
「這煞丹對於野獸和靈獸都算是毒藥，所以想必對於凡人和修仙者也是一樣。」
「毒藥？」
「但是它凝煞聚陰，卻是陰物的大補。」
古玉書的眼睜大了幾分。
頓了頓，小寰宇遙遙看著他，笑道：「我昨日吃了一顆，效果不錯。」
「難道……」古玉書眼睛一亮。
小寰宇點頭：「鬼修並不是不需要丹藥，而是在奪體前無法服用普通的丹藥罷了。曾經我也研究過鬼修鍊丹為何都是廢丹，看來重點不是鬼修修的是陰氣，而是他們缺少了鴻蒙之氣。」
古玉書想了想，笑道：「所以，你又要成為鬼修中的丹尊？」
「若只是鬼修一道的丹尊，我可算是降級了。」
古玉書看著那得意的表情，莞爾，正要開口，心神一動，玉牌從儲物戒中跳出，懸在半空，發出乳白色的光芒，門外有人找他。
小寰宇擺了擺手：「我這試驗還差一點，你去吧。」
古玉書點頭。
到了門外，虞星月正嬌俏地站著，身後跟了個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石榴色的霞衣，頭上梳著雙螺髻，同色系的霞帶從髮髻上垂下，襯得模樣非常的清晰秀雅，水靈靈的大眼睛鎖在古玉書的臉上，盈滿好奇。
古玉書笑道：「這是……」
虞星月側身讓出小女孩：「我小師妹甄瑤瑤，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六歲修鍊，年僅十三歲就已經築基兩層，修的是我師父的成名功法鳳鸞玄天功，已有小成。平日里與我最是親近，聽我談你，便好奇了起來，鬧著我定要來看看。」
古玉書斂目，對著甄瑤瑤淺笑，從容地點了點頭：「古玉書見過小仙子，當真是天縱奇才，是古玉書見過最快的修鍊速度了。」
甄瑤瑤咬著下唇笑，幾分羞澀，幾分好奇，神情還很天真，正是這個年歲的女孩，可和古玉書這個老怪物不同。
「進來坐嗎？」古玉書收回目光，看向虞星月。
虞星月搖頭：「今日有事，就不進來了，只是又要麻煩弟弟了。」
「哪裡。」古玉書笑道，接過了戒指，神念一掃，裡面卻有些不一樣的靈草，「梨花露，是要煉製真元丹嗎？」
「嗯，禪丹真人已經閉關，三祖門下的丹藥都暫時無法供應了，想來分到我們手裡的也會少上很多，所以便先來討個便宜，留作儲備，日後弟弟怕是要更加忙碌了呢。」
古玉書嘆了一口氣：「縱然是老祖吩咐，我怕是也練不出來了。」
「怎麼？」
「……也沒什麼。」古玉書掩飾般的笑了下，「我會優先煉製這些丹藥，絕不會耽誤了仙子姐姐的修鍊。」
虞星月眼珠子一轉，很開心般的笑了。
古玉書將人應付走，轉身進了門去，就見小寰宇坐在椅上，喝著靈茶，似笑非笑地看他：「大美人和小美人，艷福不淺。」
「絳月老祖門下皆是容貌出色的女子，修行媚功，總是要些資本的。」古玉書像是聽不見那話中的調侃，正經答道。
「你去過絳月山？」小寰宇淺酌一口靈茶，指的是絳月門下的那座小型的上品靈脈，也全是女修的靈山。
「沒有，只是猜測，而且光是那甄瑤瑤一人就足以，絕對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再加上修的那鳳鸞玄天功，日後出了山，修仙界又會掀起一陣香艷的風波。」
小寰宇喝一大口的茶，斜睨著人：「這話說得，難不成小玉書想近水樓台？」
古玉書淡然笑道：「雖然沒有想過，但也未嘗不可，借這次煉丹，日後倒是可以多有往來。」
杯中剩餘的靈茶被小寰宇一口喝盡，笑得扭曲：「想法倒是不錯，可是你駐顏丹功效一日未解，就不用想了。」
「這就要麻煩小祖宗了。」古玉書笑得眼眸彎彎。
小寰宇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本尊現在沒空，你慢慢等吧！」
古玉書看著拂袖離開的小寰宇，眯著眼捏了捏袖子，只覺笑意第一次這般無法忍耐。
可是沒想到，古玉書只是一句戲言，兩日後甄瑤瑤卻一個人跑來敲了門，古玉書看到人的瞬間還有些愣神。
甄瑤瑤甜甜地笑道：「古丹師，我能看你煉丹嗎？」
「……」古玉書默然，只覺得鋒芒在背，在門的背面，小寰宇正坐在那裡。
「古丹師？」甄瑤瑤眨著大眼睛看他。
「抱歉。」古玉書直接拒絕，身後的刺痛少了幾分，他便又說，「除了煉丹外，你可以來找我玩，你這年歲怕是在這山中沒有伴兒吧，雖然我不像外表這個年紀，但是陪你說說話還是可以的。」
甄瑤瑤眼帶失望，但卻依舊乖巧地點頭：「等我想到話了，再來找你。」
「好。」
這次，甄瑤瑤一走，小寰宇就推門出來，不悅看他。
古玉書笑道：「二哥有事？」
小寰宇正經道：「你修鍊的時間都不夠，哪兒還有空出去玩？」
「絳月老祖的得意門生，我總不能將人攆走。」古玉書無辜看他。
小寰宇的話被堵住，也知道確實如此，可是心裡莫名不悅，最終恨恨地回到了門裡。
古玉書本來以為第二天甄瑤瑤就會過來，他就陪小丫頭玩一天，然後以後就可以以忙碌為由拒絕，也免得真的讓小寰宇生氣，得不償失。
可不成想，甄瑤瑤卻沒有過來。
又過小半個月，東方天元過來拿靈丹，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毒蛇般怨毒，冷冷說道：「小子，別異想天開脫離我師父的掌心，再敢做些你不該做的事情，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玉書不明。」古玉書斂目。
「哼！你心中清楚！」東方天元一聲重哼，神念湧出，有如大浪般向著古玉書拍來，古玉書一瞬間的千迴百轉，當機立斷地撤去了大部分的護身神念，硬生生地吃了這一下，悶哼一聲，胸口血氣翻湧，臉色漲紅。東方天元狠戾說道，「這是個教訓，再有下次就沒這麼簡單！」
「……」古玉書捂著胸口，默然。
作者有話要說：nozuonodie……
幾乎可以預見東方天元的下場了。
再來兩章換地圖，要去四象宮了，孤燈老祖快要不滿足千石劍陣這是個殘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