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濁酒,心驚顫 二
言歡一時懵了,此時自己的腦袋和上半身就伸在坐台外面,她能清楚感受到湖水的絲絲涼意。而身子被蕭棄愁強硬壓著,根本動彈不得!
「……」這還是那個廢柴病弱的世子嗎!
他慵懶地撥著佛珠,單是一隻左手就輕易將她制服。半晌,他盯著她那黑得如炭一般的臉色,笑得溫潤:「考慮好了嗎?言姑娘是摘,還是不摘?」
她露在外面的眸瞪得如銅鈴一般:「蕭棄愁,我看你一點病也沒有!」
結果此話一出,她身上的束縛驀地消失,接著「撲通」一聲以腦袋向下的姿勢跌入了湖中!
「咳,咳咳。」蕭棄愁在涼亭中咳嗽一聲,手放置在嘴前,一絲不明的幽愫在眸中迅速劃過。接著他抱歉地看著湖裡那個身影,「不好意思,我咳嗽的有些厲害。」
「……世子爺咳嗽的真適時啊!」言歡從冰冷徹骨的湖裡鑽出來,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一雙桃花眼簡直是想把他給碎屍萬段。
——她發誓,自己活了這麼久,今天是最窩囊的一天!
她今日穿的很薄,是一層白衣。全身被湖水浸濕后,衣服緊貼她雪白的肌膚,使得曼妙的身體若隱若現。更別說面紗了,那秀氣的鼻子和紅唇在白紗下隱隱露出,好不勾魂。
言歡爬上岸,聲音冷冷的,卻不怒反笑:「世子爺,這愁,小女子……記、下、了。」
「誰在那裡?!好大的膽子,竟敢獨闖熙王府!」
蕭棄愁一如既往地笑,但聽到身後那暴戾的男聲后,不禁笑容一僵。
——是蕭呈。
只見他穿著一席棕袍大步走來,模樣還算俊俏,只是臉上那絲輕浮和放蕩未免太扎眼了些。他的左手搖著一把扇子,看見蕭棄愁和那白衣女子后,頓時不懷好意地邪笑:「喲,嫡弟跟誰私會呢?」
「庶兄真愛開玩笑。」蕭棄愁笑了笑,隨即拉過言歡冰冷的手將她扯到身後,又迅速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條布,悄悄遞給她。
言歡的手就被他這麼不輕不重地握著,微怔,半晌才接過布條,領會到他想做什麼。她垂眸,默默在頭部繫上,用布條代替掉面紗。
「嘖嘖,還是個美女?」這時,蕭呈忽然粗暴地將蕭棄愁扯到一邊,盯著言歡,笑得猙獰,「跟我如何?雖然嫡弟現在是世子,但不代表他以後也是!」
蕭棄愁故作虛弱地踉蹌幾步,然後止不住地咳嗽起來,「咳咳,咳……」然而,眸子卻白光一閃。
言歡盯著蕭呈那噁心的模樣,眸光愈發變冷,還沒說什麼,片刻就見他自己驚叫起來:「呀,是我傻了,沒想起來你就是那個歌女!我說嘛,嫡弟怎有心情跟女人談起說愛,嘖嘖,聽說皇宴上他還向你……啊,瘋女人!」
他正說得起勁,言歡突然將熱氣騰騰的飯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翅膀都長不出來還想往天上飛?蕭呈,第一,你不是嫡長子。第二,你這樣的爛人,除非熙王是腦袋壞了才會把家業給你!沒禮貌,色,長得跟牛糞一樣,還想照著清水說你是珍貴的黃泥土?」
蕭呈一手捂住滿是菜湯的臉,一手指著她,還一邊向後退:「你,你,你給我等著!」說完,就凶神惡煞地往屋子跑,中途還狼狽地被石頭絆倒,「哎喲!」
「呵,無用的傢伙。」
蕭棄愁目不轉睛地盯著言歡的側顏,雖幾乎只能看見眼,但卻一瞬間覺得她如同仙女下凡,全身散發出讓人窒息的美麗……
「這熙王府真讓人呆不下去。蕭世子,再見!」
「……」耳邊倏然傳來清婉的聲響,等蕭棄愁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言歡那妮子,早就翻牆走了!
留下蕭棄愁站在涼亭里各種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