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歌一曲，迫溺於三日深海 二

「也好，檀醉閣已經不遠了，麻煩堂兄儘快將傾仟送到。對了，堂兄近來身子可好些？」

蕭棄愁撩開轎簾，微微點頭，「好多了，謝堂弟關心。」

「那就好。」十二阿哥說完，就見言歡還杵在那裡，便道，「傾仟，還杵在那裡做什麼，上馬車吧！堂兄不是壞人，一定會把你安全送到閣內。」

「……是。」言歡自己還是知道的，即使她被皇上封成了「傾仟歌女」，那麼身份也不會有多高。自古今來，歌女這一身份都是最低賤的存在，因她的一曲而略微提高了些檔次，但還是不足為提。

所以說，熙王府的世子爺肯讓她坐馬車入宮，這已經屬於很大的榮幸了。

馬車還算大，足以坐兩個人，言歡猶豫了好半天才坐上去。

「哎呀——」馬車猛地向前行駛，言歡便沒有站住腳，不受控制地撲在了蕭棄愁的身上。

「啪。」蕭棄愁下意識地攬住她，翡翠佛珠落到腳底。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體香撲鼻而來，輕紗曼曼，讓他在恍惚之中隱隱約約看到了那面紗下俏麗的朱唇。

言歡連忙抽出身來，撩開帘子看向外面，不想讓蕭棄愁看到自己那潮紅的臉：「謝謝。」

「咳，咳咳。」蕭棄愁將手握成拳頭，放置在嘴前，不自然地輕咳兩聲，「畢原，你們慢著點！」

「好嘞！」

……

二人之間只有兩寸半長的距離，之後誰也不說話，顯得十分尷尬。

蕭棄愁盯著她腰間的羊脂玉，半晌，充滿探究地問道：「言歡姑娘的玉佩從何而來？」

「堂堂世子爺也會對低賤歌女的玉佩感興趣嗎？」言歡的面部瞬間結冰，才不給他好臉色。

在她眼裡，一切有錢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棄愁眸光微閃，輕輕勾唇，臉上綻放出如沐春風的笑容，「言姑娘不願意說便罷了。我與你一樣，都要演節目。你是唱歌，我是舞劍。」

言歡微微詫然，斜眼，鄙夷地問：「你可以？」

疏涼國里，誰不知道熙王世子是個廢柴，不能動武？

——她怎麼覺得，他瘦瘦弱弱地連一把劍也拿不穩呢？

見她那雙美眸來回瞄著自己，蕭棄愁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後笑意更濃，「舞劍之前我要吃下一顆丹藥的，這樣能讓我的病緩解不少。」

這時，馬車停下，馬夫掀開帘子，好奇地看了言歡一眼：「姑娘，檀醉閣到了。」

她連看也不看這主僕一眼：「多謝世子爺。」

然而言歡卻沒看到，蕭棄愁盯著她笑的深諳，半晌看她走下車，才拾起佛珠，道，「畢原，去卓禮軒。」

「這衣服怎麼屎黃屎黃的，拿走拿走，言姑娘不會喜歡的。」

「顏色太素了。這件衣服也拿走，穿上去看著還不如舞女呢！」

「……這都是一些什麼鬼東西，去叫闊海司做些看得順眼的衣服來！」

言歡下了馬車，瞧見十二阿哥在庭院里正雙手背後，嚴肅而認真地點評著那些本應該讓她來選擇的歌服。

她掃了一眼那些歌服，順便……咳咳，連十二阿哥也掃了一眼，然後毫不客氣道，「多謝十二爺，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