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霧霾天氣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竟然除了白色什麼都看不見！朦朧的彷彿在雲間般。而打開窗戶的瞬間，一股嗆鼻的怪味就把雲霧變成了煙霧。

好大的霧。

只得聽見外面喧鬧的鳴笛聲，叫喊聲，卻是什麼都看不見，連警示燈模糊都看不見。

這詭異的天氣！

沒由來的，葉歆就聯想到了試煉空間，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要發生，現在的一切都是暴風雨的平靜。

關上窗，隔絕了那嗆鼻的氣味。

身上那股血腥混合味現在才感覺到，身上也黏糊糊的難受。葉歆皺著眉把衣服換下來，洗漱一番，再衣冠整潔的出現在床邊。

睡衣上觸目驚心的抓痕和那已經凝固的血跡，都在告訴葉歆剛剛她經歷了一場怎樣致命的戰鬥。

而驚恐早已被巨大的驚喜淹沒，這時她才猛然後怕。

試煉空間，真的是一個好地方么？

用生命拼來的財富，可還有命消受？

思索了半天也沒有結果，一陣飢餓感終於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葉歆只好認命的去廚房找東西吃，在這個不到三十平米的小空間，客廳卧室廚房都是一體的，房租卻不便宜，這就是大城市發展的悲哀，在享受著物質美好的生活的時候，也要為此付出心血，著又比試煉空間好得了多少？

打開櫥櫃，裡面列放著一排速食麵，各種品牌和口味。

葉歆嘆了口氣關上櫥櫃，穿戴整齊的背著雙肩背包出了家門。

一出門，葉歆就感到後悔，竟連樓道里都充斥著一股煙霧混合腥臭的氣味，這味道讓她很不舒服，多半是對人體有害物質，真是不好受，或者在天朝就連空氣都是致命的。

走到樓下的早餐鋪要了一杯豆漿和一屜小籠包，在老闆娘的招呼聲挑了一個角落坐下。

早餐鋪的電視正播報著本地新聞，這霧霾的天氣短短一個清晨就發生了幾啟連環追尾事件。

就外面這能見度不出車禍才驚奇！乾脆直接不讓車輛出行好了，這樣就不會發生事故了，葉歆心裡嘲諷著。

店裡人不多，沒了事情做了的老闆娘就坐到葉歆旁邊搭話：「這大霧啊，都是空氣污染惹的禍，破壞環境，這就是報應啊。」

「嗯，是啊。」葉歆一邊吃著小籠包一邊隨意得敷衍著。

「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走小心著點，聽人說今天這街上有點亂啊。」

這句話勾起了葉歆的疑惑：「亂？」

「可不是，哎，有人來了，我去招呼你下，你慢慢吃。」老闆娘的話還沒說完，就走進一伙人買東西，老闆娘趕忙扔下葉歆過去陪著笑臉詢問。

說話說一半是最折磨人的。

但葉歆也沒有去問老闆娘，吃好就走出早餐鋪。

外面明明是七月的天氣，卻看不見太陽，被霧霾環繞著的城市有一種淡淡的陰冷，讓你毛孔都想要封閉起來。

葉歆不禁縮了縮脖子，大步向前走去，許是到了上午，霧霾的退散了些，卻還是一片白茫，但至少可以看清楚周圍5到10米的距離了。

走進銀行，葉歆找了個隱蔽的窗檯，才從背包里拿出那嶄新的錢，心裡卻有些忐忑，這錢可別是假的啊。

直到成功過了驗鈔機她才鬆了一口氣。直接讓工作人員給一個賬戶里打了五萬元。

看著銀行的工作人員用驗鈔機點著鈔票，她的思緒也慢慢飄遠。

她是一個孤兒，不，應該說她現在是個孤兒，曾經她是有家庭的，雖然並不幸福。

爸爸醺酒媽媽偷盜，但至少是一個完整的家。

然而，在她很小的時候爸爸因為酒精中毒死亡。

之後就由她的媽媽帶著她，在她的記憶中，媽媽經常每天回家就拿出來一堆東西，然後找回固定的人變賣，生活雖然不富裕，但也算美好。

而有的時候媽媽在偷盜的過程中被抓住總免不了一頓打，記憶中她的媽媽也經常一個人偷偷的躲在一邊哭泣。

後來因為警察查得嚴，她不得不隔三差五躲到外地去，而她就會按照媽媽教的，走到孤兒院適時的暈倒，然後混吃混喝等到媽媽來接她。

以至於她基本上把那個小城所有的孤兒院暈了個遍。最後一次，她等了16年都沒有等到她來接她，而後來她就在一家叫陽光福利院的孤兒院一直待到上大學。

說她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想過很多可能或許她被抓住了，也找過很多借口，也許她出了意外，或許她不要她了。

到後來她已經不再悲傷了，而她因為什麼理由沒有去接她也不重要了。

院長媽媽照顧了她十多年，雖然好人不長命，好在陽光孤兒院還在，那個養育她成長的地方。

這5萬塊錢，就算是她的心意吧，為院長媽媽，也為那些被拋棄的人們。

「啊！救命！搶劫啦！」

一聲嘶啞的尖叫使葉歆回神，這時業務也辦完了，她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個男孩子手裡抱著個皮包向她的方向跑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名老奶奶，老奶奶的速度遠不如那個男孩子，因此落在男孩子後頭，儘管如此卻還不放棄，老奶奶一邊跑一邊求救呼喊，周邊卻沒有一個人上來見義勇為。

她現在明白了早點鋪的老闆娘說的外面有點亂是什麼意思了，大霧的遮掩下，個個扒手伺機而動，這樣的天氣還真是個行竊的好日子。

眼看著小偷理她越來越近，葉歆低下頭默然轉身，彷彿沒看到身後那一幕般。

而就在小偷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葉歆突然伸出一隻腿一絆。那名小偷慌忙跑路哪裡注意腳下，就叫葉歆輕易得逞了。

看著小偷摔倒也死死抱著懷裡的包，葉歆瞧他爬起來就跑，伸手就抓住他的后衣領：「小小年紀你不學好，倒是學了一手偷，你還偷老人的東西，你怎麼不去偷那些貪官污吏呢？」

說著，葉歆伸手把他懷裡的包搶了過來。見他掙扎著要逃跑，就改為拽著他的胳膊。

看他的樣子也就十四五歲，長的精緻無比，唇紅齒白，一個男孩子竟然漂亮到這個程度，真是讓葉歆都驚嘆。

「你說你才多大？學什麼不好，怎麼能偷東西？你父母知道了得多傷心。」或許吧，葉歆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她就羨慕那些有父母卻不知福的孩子，也或者有些嫉妒。

身前的少年忽然停止掙扎，抬起頭用那一雙冰冷的眼睛注視著葉歆，一字一頓道：「我沒有父母。」

那冷漠空洞毫無生氣的眼神讓葉歆一愣，就在這愣神間，手中的少年猛然掙脫她的手，跑進人群中很快消失在葉歆的視線中。

這時，被搶的老奶奶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急忙問道：「抓到了嗎抓到了嗎？抓到那個小兔崽子了么？」

她說的話葉歆皺眉，將包遞給她道：「沒有，讓他跑了。您看看有沒有丟什麼。」

老奶奶接過包裝模作樣德翻了一遍，忽然喊到：「呀！我的錢少了一千！」

葉歆疑惑，難不成那小子還先拿走了一千塊錢？

「您再仔細找找，我都看著他的，他不會把錢拿走的。」

她翻來翻去就是說少了一千，她連帶著看葉歆得眼神也變了。

葉歆現在是看出來了，這個老太太根本就是在訛她，怪不得現在人都這麼冷漠，做了好事就這個後果傻子才做。她就當了一回傻子，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才多管閑事。

葉歆不由得冷笑道：「你確定你真少了一千么？」

這時候這老太太得話也變味了：「可不是，當時搶走我包得時候就你倆在，不是他拿走了就是……說不定你倆就是一夥的！」

這話的意思都很明顯了。

葉歆抱胸，不怒反笑道：「那你想怎樣」

那老太太一聽葉歆這麼說，趕忙揮手，道：「可不是我誣陷你！看你是一個小姑娘，要不就這樣吧，你賠錢吧！」

「那我要是不給呢？」

那老太太一副為難的樣子：「你要是不賠，那咱們就只好報警了，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葉歆極其認同的點頭，很正經的說道：「我看行，就讓警察叔叔來處理。」

說完，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手機按了幾下，撥通電話后道：「喂，小李么？是我，我爸在警局么？沒事，告訴我爸我遇到了點事情，也沒多大，派兩個人來處理一下就行。嗯，我在南環路銀行旁邊。」

裝逼至極的一段話說完，老太太頓時臉色就變了，又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遍，說道：「誒呀，這錢沒少，我找到了。對不起啊小姑娘，誤會你了。」

說著就要走，葉歆擋在她前面道：「別呀，你仔細看看，指不定就少了，到時我賠你，少多少賠多少！」

「真沒少，誤會，誤會一場。別擋著我，我還有事呢。」

葉歆突然笑了，慢吞吞的拿出手機給老太太看了看，道：「哈，你仔細看看，我這110可還沒播出去呢。」

說完也不管老太太什麼反應，轉身就向後走，大清早遇到這種事情，擱誰誰也不舒坦。

今天這事要是放在以前遇到她肯定不敢狐假虎威的打電話騙人，可是今天從試煉空間出來后，她發現她看待這個世界的視角突然不一樣了。

如果以前她是仰視，現在她是在俯視。這種心理變化是很微妙的。

經過這麼一個插曲，回到家已經中午了。往後的兩天很平淡，葉歆本來想著暑假出去兼職掙學費，但是現在這個計劃取消了。就每天宅在家裡看一些恐怖片，多補充一下資料。

奇怪的是兩天過去，大霧沒有消退的情況，甚至愈演愈烈，越來越大。行人都戴上了口罩來去匆匆。

深夜，葉歆正睡得香甜，突然耳邊響起主神的聲音。

「請試煉者準備好，五分鐘後進入試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