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生殖器一樣的青春
接下來只有兩個人得以趙曉寒很深刻的印象,並且發了紙條的。
其中一個,高中畢業,但是有著很多工作經歷。
在做過自我介紹之後,趙曉寒問道:「你電腦在哪裡學的?」
「我自學的。」回答得不吭不悲。
趙曉寒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問道:「做過的事情蠻多的,怎麼跳槽率這麼快?」
「電腦是我的愛好,當初沒能上大學已經是一個遺憾了,我不想連這個愛好也丟了,因為這個我以前都是被開除的。」
一個懷著執著夢想的人,趙曉寒最看好的就是這樣的人,這類人只需要一個舞台就可以了。
另外一個是前面提問的清爽男生。
他走了進來,直接說道:「把你們那個紙條給我一份吧。」
趙曉寒和宋寶嘉不明所以。
他又說道:「我對勝任你們的工作很有信心。」
趙曉寒反應過來,說道:「太過於自信就是自大了。」
他搖搖頭:「我只是不想耽誤你們的時間,你沒發現真的很熱嗎?」
最後趙曉寒還是給了他紙條,等他要離開的時候,趙曉寒問道:「你應聘網管?」
「不是,那個是我替我表弟問的,我對他同樣有信心。」
「怎麼看?」等人走了之後,趙曉寒問宋寶嘉。
宋寶嘉笑道:「一個很狂的人,說不定是人才。」
趙曉寒說道:「我很看好他!」
一個能讓趙曉寒產生興趣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由於招聘的職位多而雜,趙曉寒三人一直忙到中午十二點過。
趙曉寒沒有陪宋寶嘉她們一起吃飯,學校還有任務要完成。
明天早上要重修英語考試,所以趙曉寒不能來了,要宋寶嘉叫弘天成來幫忙。
趙曉寒沒有急事,一般不會叫光智他們開車送自己,在認識楊雪之後,他更愛上了坐公交車。今天是個另外,早上和中午,他都是打的的士。
趙曉寒在去校車車站的路上,看見一個人,一個女孩,一個見過兩次的女孩。
女孩正準備橫穿馬路,而此時是紅燈時間。
趙曉寒忙上去用力拉了她一下,一輛轎車剛好與她擦身而過。
她的手臂廋若無骨,光滑細膩,眼神恍惚,回頭看了趙曉寒一眼,沒有感謝,好像還有點責怪的意思。
趙曉寒認識她,在王壘介紹學校的有名美女之後,他曾經見過她一次,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相互點頭算是認識了。
昨天晚上,趙曉寒在「獨品」再一次遇見她,她正在舞池中舞動身體。心裡很不想相信:經管院的林若識居然來這種地方當三陪?
現實是殘忍的,最後被綠毛叫上來的四個女孩中,其中一個就是林若識。
趙曉寒招了一輛計程車,強迫的把林若識拉道車上。
林若識喝了酒,淡淡的酒味證明她失神的原因不是因為醉酒,而她脖子上有明顯的傷痕。
趙曉寒看著前方,淡淡的問道:「用青春當賭注,你不覺得虧嗎?」
林若識靠在背椅上,閉著眼睛說道:「生殖器一樣的青春,不要也罷,而且還能用它來換取金錢事業,很合算的。」冷笑一聲,又說道:「我很想找其它詞形容青春,但是很失敗,我沒找到。」
趙曉寒招不到接話的理由,所以沒有說話,心裡為眼前的女孩不值。
林若識坐了起來,看著趙曉寒問道:「你沒受過窮吧?你沒有以為人家對你恩賜,其實是別有所圖的經歷吧?你沒有你精心珍藏的衣物被人家當破爛一樣扔掉的苦楚吧?這些你都沒有,所以你沒資格教訓我。」
語氣中有些仇視,有些嘲弄。趙曉寒不像說話,他寧願靜靜的聽,他知道她心中肯定很苦,趁著她喝了點酒,就讓她發泄吧。
「我有受過窮,我小時是吃玉米拌和土豆長大的,有時土豆都不能吃飽。」
「從小我就沒朋友,因為窮,衣服洗得再乾淨他們都以為我臟,不願意跟我一起玩。我只有拚命的學習,好好讀書,我悄悄發誓,我將來一定要過得比他們強,比他們好。」
「小學,初中,我一直全級錢幾名,現在想起來,我都會為自己驕傲。」這是趙曉寒聽到的林若識唯一帶著開心的話。
「高中我讀的是我們市最好的高中,我在那裡認識了一個男生,我生命中的男生。從高一一直到高二上學期,他一直追求我,我很為他感動,但是我沒答應他,因為我告訴自己要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的。但是他的所作所為,無不讓我心動。」
「自從他開始追求我的那天開始,我就不用打免費湯泡飯喝了,因為每到食堂用餐的時候,他都會打好飯菜佔好位置等我,最少兩菜一湯,而且還是葷菜。」像有些怕人說她貪慕虛榮,林若識忙解釋道:「我並不是厚著臉皮去吃他的,只是我不吃,他就會生氣,剛開始幾天我沒吃,他就把他點的飯菜倒掉,當著很多人的面叫著我的名字倒掉,有詞倒的不過癮,他又去打了幾個菜來倒掉。那可是香噴噴的白米飯和大塊大塊的白肉啊,我們一家一年吃的肉就他那幾天倒的那麼多,我一邊心疼,一邊埋怨,就答應和他一起吃飯了。」
「高二的時候,有一次我發現他落淚了,為我而落淚,我就默許了他,和他交往。」
「她很溫柔,很體貼,我們在一起可以說得上單純,他只是隔著衣服撫摸我,最大限度就是他青春期騷動的證據隔著褲子在我屁股上摩擦,那是我第一次對生殖器的認識,生殖器跟青春期一樣,經受一點刺激,它就會膨脹,就會不安。」
「他比我高一屆,我上高三的時候他上大學去了。兩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我不再能吃免費湯、泡菜了。他走之後我很彷徨,很無助,他說過到學校之後會聯繫我的,可是兩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一邊因為怨恨,一邊因為對物質的貪婪,我答應了班上另外一個同學的追求。這個男生比他壞得多,經常上課的時候把收插進我的牛仔褲里摸我的屁股,而且我第一次接觸的男性生殖器就是這個男生上課強拉這我的手幫他撫摸,當時真的很噁心,我差點就在課堂上吐了,但是我沒吐,因為中午我吃的蒜泥白肉,吐了可惜。」
「有一天,他突然回來了。站在我們教室的窗子外,他看見了我的同桌的手插在我的褲子里。當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呆立在哪裡,等我追出教室,他已經不見了。還好,我沒追上他,因為我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因為我已經很髒了,這個臟,連自己都討厭。」
「那天下午,我們老師交給我一封信,信里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和一筆錢。『對不起,我愛你,我卻改變了你』。」
「我知道,我失去他了,失去我一輩子愛的男人。但是沒了愛情我還得活著啊,我要讓我爸爸媽媽過上好生活,他們的希望都在我身上。那次我哭了好久,然後決定忘記他,我把自己交給了我的同桌。她們說,第一**會很疼,但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有心在疼。」
「一個生殖器,擊碎了我生殖器一樣的青春,我徹底墮落了,學習一落千丈。」
「大學原來完全不是自己想想的那樣,一群用下身思考的動物,處處攀比,處處爭鋒。大學的男生更是沒用,他們除了陪你吃飯睡覺,根本不能給你未來,就連困難女友的學業她們都不能保證,試著交往兩個之後,我就再也不談朋友了。女人,一輩子還得靠自己,所以,我出來了。為了學業,為了不讓父母在那麼苦,那麼累!」
「我們一起的姐妹,十個有四個是在校大學生,大家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往家裡寄錢的時候,雖然因為各種借口而愧恨,但是聽到父母誇自己乖巧,有本事的時候,是最幸福的。最寂寞的時候就是每當打開燈,眼前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
斷斷續續的說道這裡,車已經到學校了。
下車之後,林若識感覺不到喝酒的難過了,自嘲的說道:「愛人沒有了,我就為自己,為家人而活,我能用來奮鬥的,就是這骯髒的青春。你說,我虧嗎?」
趙曉寒問道:「哪一天你才能滿足?」
這是誰的錯?趙曉寒不想去追究,也想不出來。
林若識若無其事的說道:「也許沒辦法滿足,但是女人有人老珠黃的時候。」
最後林若識說道:「謝謝你,讓我和你坐同一個車,沒嫌我臟。」
趙曉寒想了想,還是把追究的想法說了出來:「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希望把『獨品』交給你管理。」
林若識反問道:「這就是你去那裡的目的?」
趙曉寒說道:「女人不一定得靠男人,我能讓你從此過一個乾淨的生活。」還有一句話在他心裡:已經不幹凈了,但是可以不讓它變得更臟。
林若識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趙曉寒對著她的背影喊道:「等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