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不再痴傻

那管家一走，整個屋內便就這樣沉默了下來，彷彿不過轉眼的時光，一片寂靜就此蔓延開來。

一場戲劇落幕，丫環香茹依舊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未回過神來。

剛才所發生的那一切不會是在做夢吧？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她家小姐嗎？要不是她一直守在床前，她還真的以為風宓纖被人掉包了呢。

她伸手使勁的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疼痛感立即襲來。

原來竟如此的真實？！

「小姐，你……你不傻了？」

半響，她終於止不住的驚呼出口，那望著風宓纖的圓圓的大眼睛驀地睜得鐙亮。可見她心中的驚駭程度。

「是啊，我已經好了，不再傻了。」風宓纖如實回答，淺笑之間眉眼彎彎。

香茹一聽，驚喜瞬間，臉上漆黑的眸子閃著愉快的光芒，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真的嗎？小姐真的不傻了？」

「當然！」風宓纖用力點頭，答得相當肯定。

香茹聞言，頓時激動的哭了起來。她迅速奔向木床邊，撲在風宓纖的身前

「嗚嗚……嗚嗚嗚……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姐終於不傻了……」

風宓纖怔了怔，望著她那再真摯不過的神情，一身清冷疏淡之意淡了又淡，可她卻並未出言安慰，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一旁，便是凌嬤嬤看著此情此景亦是不免真的動容了，她的眼底下流露出一絲倦怠之色，身姿微微僵直，眸子里琢磨不透的顏色複雜地沉澱，心底翻騰奮涌的複雜情感，如驚濤駭浪般。

適才她早已察覺出了風宓纖的不對勁之處，畢竟是這多十年來最為親近之人，只要稍稍有什麼變化，她便能敏銳的感覺得到。只是，她雖然也很震驚，但到底是懷疑的成分居多些。

少頃，那早已抽離的理智漸漸回籠而來，逼得她自己不得不保持冷靜與清醒。

「小姐！」

她緩緩走近風宓纖，低低的聲音試探性的喚了句，對於風宓纖不傻一事是滿腦子的不解與疑惑。

風宓纖迎上她的視線，感覺到她目光里的探究，便大約猜得到凌嬤嬤此刻的心情，然後毫無畏懼的坦然面對。

凌嬤嬤再怎麼說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不似香茹那般單純，人生的境遇也讓她的所思所想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況且她能護著風宓纖那般痴傻的人存活這十多年，可見多多少少她還是有些手段的。

所以，想要打消她心裡的疑慮，需得下一番功夫才行。

「嬤嬤！」風宓纖並不輕舉妄動，只是不動聲色地回了句。

凌嬤嬤更覺得有可疑，上前一步，湊近了些看他，雙目炯炯有神，卻又幽暗難測，那微眯的眼角凝著詭譎，像是只要被她望上一眼，就會被徹底看穿，任何秘密都藏不住。

「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爾後，她平心靜氣的問向風宓纖。

風宓纖並不急著解釋，卻語調悠閑地笑著反問她。

「我好起來了，難道嬤嬤不為我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