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情義之事最難測
章節名:第七回情義之事最難測
慕容修叫來幾人端來冰水和熱水,輪番細細擦在玉瀟然的臉上,指尖輕輕觸到女子光滑的肌膚上,慕容修只覺得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慌忙如燙手山芋般的扔給旁邊的紅衣女子:「霜因,你來!」
看著慌忙躲到一邊的公子,霜因微微詫異,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動的公子這是怎麼了?然而再定睛一看,依舊是溫文爾雅的公子,難道是自己看花了?
清晨,玉瀟然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慕容修靠在床沿閉目的側臉,陽光從窗外傾瀉下來,散到男子如玉的臉龐上,玉瀟然惘然,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呢,比師父還好看,比嚴拓順眼,唉,怎麼會想到嚴拓那個妖精呢?玉瀟然搖了搖頭,這一動作驚醒了小憩的慕容修。見玉瀟然醒來,慕容修雙眼一亮:「玉姑娘,你醒了。」
「嗯,」揉了揉微微有些發痛的頭,「慕容大哥一直在這裡么?青謹青慎呢?」看玉瀟然頭痛,慕容修自然地扶起玉瀟然替她揉了揉眉頭,道,「青謹出去給你弄補藥了,青慎昨晚消耗了大量內力,現在在自己房間休息。」
「師姐,醒啦。」青謹端著葯碗走進房內,「趁熱……」待看到房內的情形后,青謹端著葯碗石化在了門口。
「怎麼了?」跟在請謹身後的青慎一陣緊張,一步跨進了房門,入眼便看到:自家師姐衣衫不整,柔弱的靠在慕容修懷裡,而慕容修纖長的手指,在師姐太陽穴處揉啊揉啊,倆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那情形,在外人眼裡……
看見二人的神色,床上的二人才發覺自己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玉瀟然臉色一紅,坐正了身姿,慕容修正了正神色慢慢的站了起來,姿態依然優雅。
青慎見此,一拉青謹有點焦急道,「謹,快,給師姐把把脈。」
回過神來的青謹疑惑不解,「看神色就知道沒事了,身體彪悍,吃嘛嘛香,把什麼脈,我的醫術你還不相信!」
「要你去就去。」很少見青慎這麼急切,青謹疑惑著,但也上前給玉瀟然把了把脈。
「怎麼樣?」剛放下手,就聽青慎急切的問道。
「很好啊,內傷盡消,只是身體比較虛弱,養養就好了。」
「還有呢?」
「還有什麼?」
「沒有了?」
「沒有了啊,就這些,你還想知道什麼?」青謹疑惑不解。
青慎見此將青謹拉到一旁,很少見這樣的青慎,玉瀟然異常詫異,忙豎起耳朵聽聽二小兒說什麼。
「謹,你說實話?真的沒什麼了?」
「沒什麼啊,你怎麼了,有話就說啊,這麼神神秘秘……」
「那個……」青慎臉色微紅,「你忘了,有一次,我們進師父房裡,看見師娘就在師父懷裡,然後……一個月後,有了小師弟了,師母為此還……」
「咳咳……」正在邊喝葯邊偷聽的玉瀟然聽到這,一口氣提不上來,「咳咳……」葯撒了一身,立刻面紅耳刺,也不只是羞得還是嗆的……
再看慕容修,武功不差,必然也是聽到了這番話,饒是休養再好,也頂不住這番話了,連禮都忘了行便奪門而出。
再觀青謹,聽了這話片刻愣神,隨即放聲大笑,「哈哈哈……慎,你……哈哈……你太可愛了,你……哈哈!」
「青謹!你還笑,你們……你們給我滾出去。」玉瀟然越見青謹笑越生氣,她臉皮是很厚,但是休養顯然不夠,拿起手上的碗狠狠地砸向青謹,恨不得砸出個窟窿。
青謹一躲,見玉瀟然羞憤的表情,再看看青慎一臉的茫然,覺得更加好笑了。
青慎不明所以,但見青謹笑得如此,也知自己鬧了笑話,一臉不善的看著笑得前俯後仰的青謹,青謹被青慎越看越發毛,極力的忍住發抖的身軀,向門口挪動著,「我……哼哼……我還有些草藥沒弄,我先出去了。」
青慎也不阻攔,他當然知道青謹是要找個地方笑個夠,算了,等回來再給他算賬。
青謹剛出門,青慎便依舊聽到了那狂笑聲,顯然是沒忍住。
晚上,青謹拉著青慎在房裡嘀咕了半天,至於嘀咕了什麼,但無人得知,但見半宿后,青慎面色通紅的從青謹房裡出來了。
此後幾天,青慎一見到慕容修或者玉瀟然,都好不尷尬,玉瀟然仰天長嘆,師父啊,您老人家為什麼要教青謹醫術,貽害四方啊!
玉瀟然趴在床上躺了三天,期間慕容修每天得空便來看她,當然,是趁青慎不在的時候,否則鬼知道這小子下次又會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
「啊……」玉瀟然,走到院子里的梨花樹下,舒展舒展筋骨,「幾天沒下床骨頭都快斷了啊,真是個好……」天氣還沒說完,玉瀟然便戛然而止……
因對面院子里的青石桌旁,一襲紫衫,在颯颯春風中盪起淡淡的漣漪……
「嚴拓?」撇了撇嘴,玉瀟然走了過去,「陰魂不散啊!」
看著玉瀟然活蹦亂跳沒事樣,嚴拓依著後面的樹榦,舉起手中的清茗懶懶道:「嘗嘗?」說著,給玉瀟然倒了杯茶。
「好茶。」輕輕抿了一口,玉瀟然不由贊道,確實是好茶,不但唇齒留香,入腸之後更覺神清氣爽,精力十足。怕也只有師父的碧春香才能相比吧。「這是什麼茶?」
「秘密。」調皮的眨了眨眼,嚴拓道,那樣子,更為美色添了三分魅惑。
玉瀟然撇了撇嘴,暗暗道,真是個妖精。
「瀟然」。溫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是慕容修,倆人這幾天的關係,那真不是一日千里可以形容的,這慕容修連玉姑娘也不再稱呼了。「怎麼在這裡?可以下床了?」
「慕容大哥,你原來在啊,一大清早不見你,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玉瀟然一見來人,立立刻眉開眼笑。
瀟然?慕容大哥?嚴拓瞳眸微微一眯,望著來人緩緩道,「我與然兒相識已久,在這裡有什麼奇怪。慕容公子,既然來了,粗茶一盞,可願賞臉?」
「你們認識?」玉瀟然詫異道,看著慕容修在身邊坐下,忽略掉那聲陰陽怪調的然兒給自己的影響。
輕輕笑了一聲,慕容修並沒有回答。
嚴拓也聚精會神的看著盞中的茶,彷彿那裡是有朵花似的。
「閣下還真是陰魂不散!」青謹、青慎二人見屋裡不見了玉瀟然,便尋了出來,出來便看到坐在對面院子里的三人,青謹見到嚴拓立刻出言相譏。
「年少老成可不好!」嚴拓懶懶看著譏諷自己的青謹和面無表情的青慎也不生氣,懶懶道。
「咦,龍萱草的味道?」青謹突然出聲,顧不得再挖苦嚴拓,伸頭四處嗅了嗅。
「謹,你頭都快伸進我杯子里了?」玉瀟然不滿的看著像伸出狗鼻子似的嗅啊嗅。
「龍萱草,是龍萱草!」青謹不理玉瀟然,激動地一把搶過杯子,不可思議的對著嚴拓,「你……你竟然用龍萱草泡茶,天吶,暴殄天物啊。」寧死不浪費一兩藥草的青謹此刻早已忘了面前這個人給自己帶來的麻煩,恨鐵不成剛的望著著嚴拓。
「龍萱草?就師父整天跟拿寶貝似的揣在懷裡的那個龍萱草,聞之可凝神靜氣,嘗之可祛除百疾,延年益壽,傳說可煉成回生丹的藥草?」玉瀟然像想起什麼似得說道,但是卻從來沒見師父煉成功過。
「正是正是。」青謹貪婪的望著那龍萱草泡成的茶,眼睛一眨也不眨,彷彿怕隨時會跑掉了似的。
看著青謹那沒出息的樣子,玉瀟然無力的撫著額頭,這個醫狂……
「你……」搓了搓手,青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嚴拓,「千年血參?七色雪蓮?或者其他什麼草藥,只要你說的出來的,我都給你,跟你換,哦,不,跟你借那個龍萱草,假如練成了回生丹,我不要,都給你,怎麼樣?」青謹一口氣說完,緊張的盯著嚴拓。
瘋了,玉瀟然在心底道,龍萱草固然珍貴,可遇而不可求,可是千年血參什麼的也差不到那裡去吧。
半晌,嚴拓看著緊張兮兮瘋言瘋語的青謹,再抿了一口茶,才緩緩道:「沒有了。」「沒有了?」青謹一愣,顯然是不相信。
「是,我統共就這麼一顆,喏,泡茶了。」用頭點了點眼前的茶。
「全都泡茶了!」青謹盯著眼前的茶,彷彿要盯出個窟窿來,再看看正在品茗的玉瀟然和慕容修二人,那眼神彷彿要殺人。
看得二人哪還有心思品嘗,紛紛僵硬地放下茶杯。
「那這茶……」青謹見此,恬不知恥道。
「哎呀!」嚴拓不理青謹的話,懶洋洋的起身,「坐了好久了,有點餓了。」邊說便向客棧外堂走去。
餘下幾人見此,連連附和點頭:「嗯,我也是。」
一個個起身走了。
只餘下青謹,和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