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神秘人
星元太巫離開后,蘇寒對分四分五道:「你們都去武陽那邊吧,現在那裡應該也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
「這邊不要緊嗎?」分五有些擔憂地看著仍然躺在地上的武陽,方才的情境此刻可還都是歷歷在目。這種狀態下的田奎,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可以變得這麼厲害。
「不要緊的,應該已經沒事了。」蘇寒淡淡道,「你們去吧,況且從那邊過來,所費時間也不多。」
見蘇寒這樣說,分四分五二人也就不再堅持,當即一道離去。
周圍的禁制散去。
蘇寒心念一動,田奎飛起,落在了木床上,同時那隻斷了的胳膊也被接了回去。到了寂滅境地,生死人肉白骨,都是家常便飯,甚至連丹藥都不需要。
柯岩帶著雲貓走了進來,見到蘇寒站在木床前,柯岩問道:「太巫他老人家呢?」
「已經回去了。」蘇寒看向柯岩,「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他老人家,你回去再待我謝謝他。」
他想了想,又取出了一個乾坤袋,遞給柯岩,「這個給你。」
「太巫不會要的。」柯岩搖搖頭,「你也知道,我們巫族秉性,不好這個。」
「總是要用到的。」蘇寒說,「你可以分給族中子弟,也算是我略表感激之情。」
柯岩與蘇寒認識的時間也很久了,當即便也不再多說,將乾坤袋接過。
在他們二人說話的時候,雲貓跳上了木床,站在田奎腦袋邊上,微微側著頭,正在看著田奎。
「老貓。你在看什麼?」蘇寒問道。
「他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了。」雲貓說。
「你真的可以看出來?」此時放下心來,蘇寒不由得訝然道。
「近來我感覺到自己可以吸收的靈氣變多了。」雲貓道,「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靈氣變多了是多多少?」蘇寒問道。對於雲貓,他始終覺得有些神秘。如今僅僅是多了一點靈力,便足以讓他可以一眼看破田奎存在的問題嗎?
「我跟你們人類不一樣,很難跟你解釋。」雲貓撇撇嘴,「不過今後你有麻煩,可以多考慮找我幫忙。」
「那是自然。」蘇寒道,「怕就怕今後找不到你。」
柯岩這個時候說道:「既然此間事了,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好,這次真的是多虧了你。我還要照看師父,恕不遠送。」蘇寒道。
「你我也無須客氣。」柯岩擺擺手,當即身形一動,往南飛去。
目送著柯岩離去,雲貓道:「蘇寒,田奎先前是不是在和你商量,讓你進入天界的事?」
蘇寒點頭,「現在看來,這恐怕是那個魂魄作祟。」
說著,他不由得笑道。「只是真奇怪,我在天界的心目之中,已經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了嗎?」
「卻也說不定。」雲貓沉吟著。「天界中能人甚多,能看出你威脅的人,恐怕並不少。」
「卻不知道,青帝即將統一天界的事情是否屬實,若真是屬實,這一下麻煩就更大了。」蘇寒擔憂道。
一旦這個消息屬實,而天界對於蘇寒或者別的人進入天界阻撓這一進程的人有所防備,那麼青帝一統天界的事情恐怕將變得無可逆轉。
屆時,便是他和人間界的災難。
「沒那麼嚴重。」這個時候。田奎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寒急忙向田奎看去,就見田奎已然悠悠醒轉。只是面色還有些蒼白。
「師父。」蘇寒當即到了田奎身前。
「我雖然被這陰魂控制住了,可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我卻都知曉地清清楚楚。」田奎道,「你能發現為師的問題,為師很欣慰,總算沒讓對方得逞。」
「師父,是何人對你下手的?」蘇寒問道。
田奎搖搖頭,「並不是五帝中人,此人在天界隱藏極深,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只知道五方大帝,都與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竟還有這樣一個人?」蘇寒訝然道。
「其實為師早就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田奎說,「只是我沒想到,他為何會對我出手,因為我在天界只是籍籍無名之輩,在天界也很好地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直到他對我出手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早就被其盯上了,甚至對方連我的底細都知曉地清清楚楚。」
「可直到我被他俘獲,打暈,我也想不明白我到底在哪裡招惹到了他,直到回到這裡,親眼看到那個銀魂對你說出接下來的一切。」
蘇寒聞言更是訝然:「對方的目標是我?」
「沒錯,定然是你。」田奎說,可是非常奇怪,你在天界根本就沒人知道,甚至天在天界,也不過是偶被提及的人物,名頭遠沒有我們所認為的那麼響亮。在那些人的嚴重,三千大世界包括蠻荒世界,轟轟烈烈的反抗天界的一系列戰爭,在天界看來,不過是無足輕重的過家家而已。」
聽到這話,蘇寒感覺自己長期以來的世界觀有些崩潰了,他仍抱著一絲希望,問道:「那麼天界可有這樣的資本?」
田奎點點頭,「相對來說,天界的人太小看三千大世界和天這些人物了,但若真是較真來講,除非三千大世界大一統,並且有一個實力卓絕,遠比天還要強大的存在出現,對抗天界才會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否則,一切都只是空談。」
蘇寒此時似乎已經忘記了天界有人盯上了自己,他喃喃道:「師父對將來的局勢如此悲觀嗎?」
田奎搖搖頭,「並非是我悲觀,只是陳述事實。不過好在,五方大帝依然交戰不休,所以才給了各個反抗世界喘息的時間。但是你且想一想,一個統一的三千大世界。可能嗎?」
蘇寒默然。
他現在早已不是那個坐進觀天的小修士了,這些年來,隨著銀蒼閣的擴張。三千大世界的全貌也逐漸展現在他們面前。
至少在銀蒼閣所探索到的兩千多個世界之中,根本就沒有一個世界。是臣服或者隸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每個世界存在的年代久遠,底蘊豐厚,想要佔據一個世界,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除非,有天界的支持。
這也是為何強大的玄天界聯軍到來的時候,他們的靈鈷會蹭蹭蹭往上漲。
那是因為玄天界是三千大世界中實力非常強大,又為數不多的,舉界歸附天界的世界。正是天界的支持。才讓人們對玄天界有著那麼大的信心。
「這些事情太遙遠,遠非我們現在在這裡說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田奎道,「我們所能夠做的,也不過就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雲貓這個時候道:「蘇寒,你就不關心天界那個盯上你的神秘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嗎?」
蘇寒看向田奎。
田奎搖搖頭,「我對他一無所知。」說到這裡,他看了蘇寒一眼,淡淡道:「但是蘇寒,現在想來。這或許跟你身世有關。」
聽到這話,蘇寒和雲貓都若有所思。
雲貓看向蘇寒,蘇寒道:「這般說來。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大宋古仙人遺迹,到底是誰給我留的。」
「或許是天的師父。」雲貓說。
蘇寒沒說話,但他卻覺得不太可能。
他是了解過天的師父,那位他目前所知的前世的記憶的,以他的推斷,大宋古仙人遺迹是對方布置的可能很小。
就他所了解的其他前世的記憶,也沒發現有誰會是那個布置陣法之人。
那邊另有其人,至少是一個蘇寒根本不知道其存在的人。
或許會是蘇澈。就是那個一開始讓蘇寒走上這條路的那個人。這個想法蘇寒其實早就有了,對方的身份。應該是某一位前世的分身,看起來似乎是要幫助自己的。
想到這。蘇寒看向雲貓,雲貓前些時日還給他提到過,說蘇澈建議讓他將其他前世的分身都收回來。
只是,蘇澈自己也是前世的分身,豈不代表著蘇寒也要將他的魂魄碎片收回來嗎?以和蘇慎還有蘇軾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這些前世的分身,早已和獨立的個體沒什麼區別。收回他們,也就代表著抹殺他們的存在。
蘇澈真的如此大公無私嗎?
想到這裡,蘇寒忽地心中一動。
他那麼多為前世,至少留下了幾十位分身,這其中,會不會有分身逃到了天界?
那個想要對付他的天界中的神秘人,或許就和這個分身有關係,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某一位前世的分身。
這樣的想法之下,他自己都覺得不寒而慄。
雲貓好奇地看著蘇寒,問道:「蘇寒,你在想什麼?」
「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蘇寒笑了笑,「想法很多,可惜理不出一個頭緒出來。」
「看起來,你接下來都要小心一些了。」雲貓說。
「還好,不用去天界了,在自己的地盤上,總還是安全許多。」
蘇寒說著,心念一動,將田奎連帶著木床送入了屋子裡,「師父您還是先休息一下,恢復一番,若是有什麼事情,直接通過這枚傳訊符召喚弟子便是。」
田奎也的確是很累了,這麼一番折騰下來,他身心俱疲,當即躺下休息。
出了田奎的小院,雲貓竄上了蘇寒的肩膀,蹲下來,淡淡道:「還在擔心他嗎?」
「敵人太過神秘,我怕他在師父身上還施展了什麼手段,甚至可能聽到看到我們說話,因而不得不小心。」蘇寒道。
「你這般疑神疑鬼,還能把銀蒼閣做這麼大,也是難得。」雲貓撇撇嘴道。
「所以我從來不插手銀蒼閣內部事務,什麼事情都交給武陽去做就是。」蘇寒淡淡道。
「所以你方才究竟在想什麼?」
「你上次見蘇澈,蘇澈就一點也沒說,在哪能找到他?」蘇寒問。
「我看他的意思,多半是他要找你的時候,自然就會來找你。」雲貓道。
「你覺得是為何?」蘇寒皺眉問道。
本來雲貓是沒在這方面多想,聽到蘇寒這樣說,微微一愣,旋即道:「你是說,這裡面大有文章?」
蘇寒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當我最開始了解到我的前世給我留下了那麼多分身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其中的許多分身,甚至是導致我的前世們身死的元兇。後來我和蘇慎接觸,進一步證實,原來這些前世所留下的分身們,有好有壞。蘇慎一開始或許是保持中立,可在見到我之後,便不由得動了殺心。」
「那些分身為什麼要殺你?」雲貓問。
「魂魄不全,取而代也。」蘇寒道。
雲貓道:「也即意味著,殺了你,他們才能成為一個完成的人?」
蘇寒點頭。
雲貓道:「那看來你能安安穩穩活了這麼多年,多半是有什麼事情讓對方忌憚。」
「正是。」蘇寒道,卻也沒詳說。
事實上,那本當初讓蘇慎頗為忌憚的金書,蘇寒也都幾百年未曾見到過了。
雲貓沉吟片刻,蘇寒問道:「你怎麼看?」
「當前而言,你還是要先將銀蒼閣和人間界穩固下來。」雲貓淡淡道,「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強大自身才是關鍵。」
頓了頓,他道:「不過,眼下也似乎應該開始著手去找尋一下其他分身,也許通過這些分身,你可以拼湊很多真相。」
「通過他們嗎?」蘇寒道,目光中仍然有一抹猶豫。
得到了蘇慎的經驗和功力之後,他的確收益非常大,也真的明白將其他分身都收回來,是修行的正途。
可是,也正是因為收回了蘇慎這一塊的魂魄,蘇寒對於這些分身,認識也愈發清楚。經過了那麼漫長的歲月,這些分身一個個早就成了獨立的個體,除了魂魄上的一丁點聯繫,蘇寒可以說和每一位分身都沒有一丁點聯繫。
正因為如此,他雖然早就認識到了這方面的問題,卻一直未曾付諸行動,因為他不願意強行扼殺這些與自己同宗同源的個體,除非對方要主動對自己不利。
不過眼下,看來被局勢所迫,有些事情已經是不得不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