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痛。

「我請求你殺了我。」我把頭更加靠近刀子，只覺得脖間有一種疼痛，液體緩緩流下。冷若塵狐疑的抽回了刀子，深吸了一口氣。「少爺其實很希望你回來。」

「我知道。」我輕蔑一笑，頭轉向冷若塵的俊臉。「他很希望看到我在他面前痛苦，好讓他得到報仇的快感。接著就是讓我死。親手讓我生不如死。」我的心劃過一道傷痕，很深很深，一道永遠的陰霾。寒影徹，你恨我，我盡然還傻傻的愛著你。我發誓，我對你不再留戀，就如同你恨我一般恨你，你讓我痛苦，我也不會善罷甘休！以前我也總是這麼想，可看到你的臉我還是猶豫了。如今我卻徹底地看透了你，只怪我以往錯誤的愛上你。

「你就是這麼認為的？」冷若塵的視線不自然地掃過了我的脖子。難道這就是同情心？為什麼看到這個女人我的心跳的好快，看到這蒼白無助的眼神我會覺得心痛。讓我在她面前產生不了抗拒。那麼純潔的眼神，那麼精緻的臉龐，是我心動了嗎？

「不然呢？」我低下頭，不忍說下去，因為我知道，最後受傷的還是我自己而已。「你可以放我走嗎？」我的並不期望他放手，因為寒影徹的人都是和他一樣的冷，心寒。

「明明知道這只是廢話而已。」冷若塵輕鬆地笑起來，手指間嫻熟地玩轉著刀子，在這玩弄之間我感受到了一種威脅，似乎這刀子只是給自己的暗示。不過無所謂了吧。等不到華髮中年倒不如一了百了。

「都說冷若塵和寒影徹一樣心狠手辣，下手毫不留情。冷的讓人畏懼，你對我如此，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裝嗎？」我站起身來，定好中心，拂去裙擺上的灰塵，我說的這句話只是出於好奇。我真的好累，不想再去想什麼，有個人閑聊也是好的。

「嗯？呵，既然知道何不趁早和我回去。」冷若塵這句話顯出了一絲玩味，手在我沉默間把我抱起，打包走向車子。收起刀子，抱著我一言也不發。

我也並不掙扎，倒不如說我在等時機，眼線死死盯著他袖中的刀子，即將上車了，如若在不下手，自己真的只能乖乖就範了。可以說在千鈞一髮的那刻，我的手顫抖卻果斷的伸向刀子，在要得到之際，冷若塵的手阻擋住，計劃就此破滅。

他拿出刀子，把我放下，刀尖對準了我的腹部。「再敢亂動，我真的會做出什麼事。別逼我。」冷若塵恐嚇道，他並不敢傷害我，可以說他並不會忤逆寒影徹的命令。我猶豫了，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淪陷到寒影徹的魔掌中？咬著牙倒退了幾步，草兒被我弄出嗦嗦的聲響。坐以待斃？絕對不能。寒影徹吻上凌霜兒的那個畫面從心底裂縫中蹦出，磨了磨腳尖，身子迎上前去，刀子已經到了腹部，這一瞬間滿是那個畫面。血渲染了我的衣裳。

「喂。」冷若塵的眼睛等的大大的，握著刀柄的手中毛出了冷汗。天藍色的連衣裙染上了是刺眼的紅色，伴著痛。我心中那一片艷陽天，純凈的臉色也被烙上。寒影徹，你我再無瓜葛，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會軟弱。「你瘋了！」冷若塵捏著刀柄，看著迅速蔓延的血跡，咬牙拔下刀子。

「啊。」我捂著傷口，眼前好似昏暗，掙扎著睜開的眼睛再也看不清物體。刀被拔出來的同時，有一顆心也跟著粉碎。心中拾不起的碎片，再也無法粘合。血從手上滴答草上，黑暗中樹梢留下柔弱的背影，而我留下遺憾和淡淡的憂愁與恨。

明明不應該輕易地顯露出情感，為什麼在這個女孩的無助前毫不保留的展現。看到這些血跡為什麼我的眼眶有些熱熱地脹痛，還有心如被刀絞一般。只因為這個女孩？冷若塵急忙跨上前接住即將倒下的我。我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裡，卻依舊掙扎著。

「放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我可以在挨一刀，只要你放我走。」我緩緩地說著，喘氣的機會愈來愈少，只覺得空氣稀薄了，試著貪婪地喘著氣，微微低頭，路上的紅色倒也像是一天石子路，抱著我的那雙手上沾滿了刺鼻的氣味。

「別說話。」冷若塵的汗珠滴在了我的額頭上，他不敢跑快卻腳步急促，生怕懷中的人一個不小心因震動而犯痛。餘光停留著那張蒼白的臉上，每有一絲血色，她眼中灑下的淚水卻好似狠狠地滴在了我心裡。冷若塵，你到底怎麼了？

「你是第一個對我真正有過關心的人。」我閉上眼，悄悄的呢喃。說到關心，可能也只有我的親人。寒影徹是報復我，夜霧炫或許也只是利用我，而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為我著急。苦笑，無奈，被緊緊裹在了一件西裝中，參雜著很好聞的男人氣息。

「我？」冷若塵似乎有些驚奇，淡淡地給我一個微笑，真的很迷人，只是我的心很痛，因為這個微笑讓我想起了他，那個和我結婚摟著別的女人的寒影徹。

「說實話，我懷疑過，你真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冷若塵嗎？明明那麼好。」我扯出一個笑容，蒼白的臉上唯一的陽光。我覺得此時自己好像一家骷髏，無力，絕望。「你不要帶我去見他好不好。」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反抗，只好提出無謂的請求。

「。。。。」其實我也對你一個人這樣而已，沫漓汐，明明那麼小的女孩怎麼會這麼倔強。我感受到了自己無法控制的心跳，第一次陌生的感覺。你的這句話或許只是你的隨口一提，或許只是一句不摻雜任何情感的話。可這句話卻栽進了我的內心。「對不起，我抓你是命令。」

「是啊，寒影徹，他是多麼讓我遙不可及。我以後可以叫你塵嗎？」我苦笑，血以及濕透了半件衣裳。很滲人的一幕。不知道我是靠什麼撐到現在繼續說話，可我想，心裡再也不願想起那個人。

「嗯。」終於，我被抱得了車上。柔軟的墊子似乎為我而設。本想是一路上的狂飆，可這車卻只是讓我覺得舒心溫暖，不知什麼時候失去了知覺。淡淡地睜開眼，一種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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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直覺地本能想坐起來，腰間的和腹部的疼痛讓我只好乖乖躺著，眼前是雪白的一片。暖暖的有陽光透過窗子射進。眯著眼看著陽光。猛的想起，白天？我睡了一夜？白色？這是醫院？

「塵，你在嗎？」我開口，其實我最想見到和提起的是那個人，不斷創傷我的人。可是終覺是不可能的。他現在是在操辦婚禮還是摟著凌霜兒親親膩膩。無意間犯了個身，那個身影和冷若塵一起出現。

「塵？呵呵，那沒快就自來熟了。叫到真是親昵。你說呢，塵。」寒影徹的眼光里是重重的陰霾，密不透風的眼睛里閃過了不滿的嗜血。嘴角劉流露出的是諷刺。

「滾。你來幹什麼。你憑什麼來。」我激動的心一下子被怒火覆蓋，寒影徹，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我的，從來不是我的。我很他，恨不得他消失。

「塵，你怎麼不幫我教訓了？不是有人敢這樣你是第一個衝上前去的嗎？這回怎麼那麼淡定地聽著，似乎這個滾字你是從來布入耳的。」寒影徹轉過身來一臉笑容地看著冷若塵，只是四周起了殺意和冷然。

「影，我只是覺得她已經受傷了，是我把她弄受傷了。」冷若塵逃避過寒影徹的眼神，他真的很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床上的那個人，是在會讓我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向不手軟的冷若塵也有今天啊，為了一個女人。你殺的人不少，是不是也要一一去找他們的屍體賠禮啊？」寒影徹走進冷若塵，附在他的耳邊輕蔑一笑「塵，不要做出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心腹。」

「喂，寒影徹，你憑什麼這樣說。」我激動地抄起枕頭，手上的針頭被狠狠扯下，腹部又是一陣痛覺。紗布染上了刺眼的紅色。「嘶。」我長長地倒吸著冷氣，麻木的四肢頓時找到了昨夜的感覺。眼光落入寒影徹的身上，看見的卻是他不屑的眼神。呵，沫漓汐大笨蛋，你憑什麼還指望他呀。

「你怎麼不上前去看看她。」寒影徹壞壞地一笑，笑裡藏刀！冷若塵握著拳頭，緊緊咬著牙。冷若塵，你要堅持住，影是自己最不能背叛的人，你不能辜負他。

「幫主，我先行一步。」冷若塵轉過身，餘光瞄過床上蒼白的人兒，狠著心離去。

寒影徹轉過身，勾起我的下巴。「汐兒，你的本事很大，我很佩服，所以我不會放手的。」寒影徹滿意的看著冷若塵徹底離去，但令他不滿的是對沫漓汐這溫柔的眼光。沫漓汐，這一輩子你註定在我手中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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