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齊二公子（4）

公子小白的確是想找個人傾訴，很自然而然的說道：「對啊，這個妹妹與蒹葭關係是最好的，也是最差的。」

蒹葭……鮑叔牙果然猜的不錯，衛國將門遺孤衛蒹葭，四歲熟知兵法，六歲擺陣破敵，八歲彎弓侍獵，也是八歲，與世長辭……

想當年衛蒹葭名遍各國貴族之間，就是百姓之間也略有所聞。一代將女，若是活到現在，定是位叱吒疆場的風雲女將軍吧！

「淺樂與蒹葭同歲，性格相仿，當時長輩們總愛拿她們兩個做比較。淺樂繼承了母親的一些柔弱性子，所以總比不過蒹葭。小女兒家的淺樂很嫉妒蒹葭，但蒹葭卻很喜歡跟淺樂相處，於是求了君父和衛君恩准兩人同起同卧。後來兩人熟悉了，之間的感情也就深了，雖然淺樂依舊很愛跟蒹葭打鬧，但我們都看得出那是友愛使然。」

從三公子回憶時的面容看來，那一段時光，應該是幸福的。

「蒹葭對二哥從來都是報以挑釁的態度，二哥虛長我們幾歲，所學比我們多。蒹葭好強，二哥也好強，兩人糾纏起來，可是長輩們最頭疼的事了。至於我嘛，因為兒時身體不好，很少舞刀弄槍，蒹葭是將門之後，對於文弱的人總歸是不喜歡的……」三公子頗為愴然說道，「其實我也很想跟他們打成一片的，所以慢慢的接觸他們所接觸的東西，可還沒來得及去他們面前炫耀，蒹葭就……」他沒再說下去，雖然時隔已久，但那畢竟是兒時刻骨銘心的記憶，回憶起來，也是極痛心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三公子不必太傷心。」叔牙安慰道。

「只是惋惜罷了，」三公子苦澀一笑，因想著另一件事，他調整好心態，犯愁道，「不過二哥去衛國的目的，我剛剛不明說，是怕管卿憂心。現在想跟你討論一下，是不是要派人阻攔二哥。」

「不知二公子去衛國所謂何事？」叔牙正襟問道。

「二哥說……衛公欲殺太子伋。」

「消息可准？」叔牙頓時眉峰緊蹙，這相當於內亂，一般是傳不出來。

三公子沉眸思索：「我當時只以為是二哥隨意尋了借口去衛國，你要知道，二哥說話隨意慣了，我也便沒怎麼在意。可現在二哥說也不說一聲的出了城，我就不得不懷疑了。當年蒹葭最為維護她的太子哥哥，二哥既然得到了消息，不會不管的。」

「二公子不是冒失之人，平時隨意，但這是關乎衛國安定的大事，臣覺得，二公子真的是去衛國參與內亂了！」叔牙轉了轉眼珠，「既然二公子沒請求幫助，應該是有萬全的把握，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三公子點點頭，似有點喪氣。

叔牙知道這個三公子很想去幫忙，但曾有人告訴過他，二公子看似一事無成終日散漫，其實手中的勢力甚至越過太子，二公子去幫忙，三公子去，只怕是添亂。他受齊公囑託輔佐三公子，雖不能為他攬權，但三公子的安全，他是必須要保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