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軟肋（2）

「奶奶，我是會離開他的，但……」皇甫暄妍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但什麼？」奶奶追問道。

「但不是現在！」皇甫暄妍一咬牙，把話說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甫暄妍低下頭，沒有回答奶奶，因為不善言辭的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皇甫奶奶突然大笑起來，「我教了一個好孫女，我們皇甫家出了一個好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對於奶奶的大笑，皇甫暄妍覺得莫名其妙，但她還是聽得出話語裡面的諷刺味道。

「妍妍，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上他，才甘願留在他身邊做地下情人。今天，我終於知道了，你親口告訴我了，你竟然出賣自己的身體去賺取金錢！」

「我沒有！」皇甫暄妍否認道。

「啪！」的一聲，奶奶用盡全身的力量一手打到皇甫暄妍的臉上，「你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孫女，我皇甫家沒有你這樣的後代！」

「奶奶……」

被奶奶趕出病房的皇甫暄妍覺得胸口處被一塊大石壓著，讓她難以呼吸。她想要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可是她在這個樓層躥了半個小時，還沒找到樓梯間。

「小姐，請問你要到哪裡？」一位護士見皇甫暄妍在走廊上遊盪多時，走過來問道。

像在大海中央找到了木塊的皇甫暄妍，抓著護士的胳膊，「樓梯在哪裡？樓梯在哪裡？」

「小姐，請你先放開手吧！」疼痛使護士皺著眉頭。

發現了自己失態的皇甫暄妍離開放開護士的胳膊，道歉道：「不好意思，弄痛了你！」

「沒事！」

護士好心地把皇甫暄妍帶到樓梯間，「小姐，這裡是二十三樓，不如……」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皇甫暄妍就沿著樓梯跑下去了。

她一口氣跑到一樓，靠著石柱，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皇甫暄妍覺得很累，她背靠柱子慢慢滑下，雙手抱膝蓋。

奶奶的不理解，就如一把利刃一樣刺在皇甫暄妍的心上。她感覺到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汩汩流出，身體中的活力隨著這流出的鮮血慢慢消逝。

奶奶，你為什麼不相信妍妍？我沒有變，我還是你的好孫女，還是那個為省下一塊錢而開心不已的妍妍。

奶奶……

往來的人都駐足看看蹲在一旁的皇甫暄妍。

「她在這裡幹什麼？」

「她不正常的吧？」

……

圍著皇甫暄妍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議，猜想著皇甫暄妍在這裡的原因。

皇甫暄妍抬頭看了看那些人，深呼一口氣，推開面前的人群，離開了。

皇甫暄妍的背影消失了，皇甫奶奶強忍了許久的淚水默默地流下來了。

妍妍，走吧！去尋找你的人生！奶奶不想成為你的軟肋，不想一輩子拖累著你！如果你確實喜歡宇文家的小子，那個事情奶奶會帶到泥土中；如果你不喜歡他，你就去找自己喜歡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