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並非瘟疫
告別兄長,水重若獨自回到了碧璽殿。
這是父皇派專人精心為自己設計的,庭院四周種滿了青翠的陽山竹。
整座殿閣雖然不算大,但是布局精緻,每一磚一瓦都匠心獨運,華貴非凡。
換上寬鬆的衣袍,水重若斜倚在石橋上,望著遠處靜怡幽深的竹林,習慣性地眯了眯眼睛。
「松淵,你說這次的投毒事件是不是楚帝動的手?」
悄然立在一旁的青年男子正是當日與水重若一道回京的侍衛,名喚白松淵,是內閣省大學士白長逸的次子。
跟隨樂陽公主已有十二載,自幼伴護公主長大,亦師亦友。
白松淵微微地躬了躬身子,言道:「目前,屬下還不能肯定幕後黑手就是楚帝。唯一能確定的是這次瘟疫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水重若嘆了口氣,點頭道:「不錯,這次禍端表面看起來像是瘟疫,但其實是有人精心籌劃的集體中毒事件」。
言及此處,不由地握緊了拳頭,「這幫該死的,平白無故害死這麼多條無辜的生命,這背後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白松淵低聲說道:「主子,目前已經查明原因。但尚未有破解之法,雖然我們暫時阻止了毒素的蔓延,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水重若點了點頭,言道:「這點本宮也知道」。
「一日不破解此毒,老百姓的性命就還在閻王爺手中。只是,這解毒之法……」。
皺了皺眉頭,輕輕地將前額的髮絲往後捋了捋。
白松淵看著她,心下感嘆,主子真是出落得愈發美麗了。
即使現在愁眉不展,也同樣絕美動人。
真不知今後有哪位幸運的男子能夠迎得如此佳人歸。
「松淵,松淵……,你怎麼了」?
白松淵驀然回過神來,暗自慚愧,自己是什麼身份,居然還有此奢望。
收斂了心神,白松淵低聲答道:「屬下知道主子在想什麼,只是要解此毒,恐怕先要拿到傳聞中的《長生訣》才行」。
水重華點了點頭,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不錯,只是這《長生訣》……,唉,父皇那裡恐怕……」。
《長生訣》是當年文安長寧公主傅紹兒的陪嫁之物,實乃天下第一奇書。
據說書中不僅記載著驚世駭人的武功秘笈,能醫活死人的藥學毒理,能禦敵千里的奇門遁甲,還有匪夷所思的五行玄學。
更重要的是,據傳其間還牽涉到一宗巨大的財寶。
更有甚者說是當年大灝王朝的末代帝王乾芳帝留下來,以圖東山再起之用的。
這《長生訣》原是齊國的鎮國之寶,只因前任齊帝極為疼愛文安長寧公主,特將其作為嫁妝隨公主陪嫁到了燕國。
自從文安長寧公主薨逝后,《長生訣》作為傅紹兒最為心愛之物,當然也就隨其長埋地下。
據說當年,長寧公主下葬之時,昊辰帝悲傷過度,數次昏迷。
當時,水重若年紀尚幼,若非醫聖谷的少主雲墨遙出手相救,恐怕早已一命歸西了。
此外,據說唯恐宵小之徒覬覦皇陵,一向寬厚仁慈的昊辰帝不惜下令將修建陵墓的所有工匠盡數活活掩埋。
據說,後來昊辰帝又命人將皇陵上的封土全數剷平后,驅趕萬隻牛馬賓士踩踏其上,將皇陵夷為平地。
而其餘知情人也都在一兩年時間內悉數暴斃而亡,昊辰帝也重重賞賜了這些人家。
於是,這件事情就變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因此,長寧公主的墓冢位置世上除昊辰帝外竟無人知曉。
就算是膝下的這雙兒女都是不得而知的,更遑論他人了。
如今,要取出這《長生訣》,勢必要重新開啟陵墓。
這樣一來,不僅要暴露苦心隱瞞的墓地位置,而且還將可能讓已經年邁病弱的昊辰帝再受到精神上的重創。
思及此處,水重若揉了揉眉心,「算了,回頭待我探探父皇的口風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