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歐陽府邸5
妙語帶領其他舞女退了出去。
踏出客殿門,妙語握緊秀拳,眸底呈現一片霧水朦朧,抿緊雙唇,深吸一口氣,不讓眼淚落下,隨後便大步離去。
夕藍望了望妙語離去的方向,唇角挽起。
有趣的女子……
兩名舞女換了一身綠黑相稱的勁裝衣衫,提劍來到客殿中央,細看這裝打扮,倒很是英姿颯爽。
兩名舞女各自執劍,隨樂調挽劍起舞,手腕微動,劍在手中輕靈舞動,姿態萬千。又,一名女子翻身躍起,駕於另一名女子劍尖處,足尖輕點,宛如凌波飛燕。
飄然躍下,兩名女子劍勢方向直指夕藍,似故意在她眼前表演,手腕輕挽,劍體旋轉,劍光流轉,雙劍相碰,利刃摩擦之聲直叫夕藍身旁的侍女身子不由一顫。
水如風挑眉冷笑,繼續與歐陽繼舉杯對飲。
四喜喝的悠哉,眉梢難掩散漫之意。
夕藍不以為然,看著桌上無意間潑撒出的酒水,輕嘆道:「唉,本王怎的如此不小心,居然專註於舞劍,竟然不小心將酒水撒出些許。」
侍女見狀,忙要彎身擦拭,夕藍抬手攔下:「罷了,這是本王的陋習,不必如此麻煩。倒是可惜了這上好的美酒。撒出點滴本王都猶覺可惜呀!」
言罷,只見她中指輕沾桌面酒水,拇指隨意輕輕一彈,卒然間,兩名舞女手中的雙劍立刻「啪」地一聲自中間綳斷,變成四截斷殘禿刃。
在場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歐陽繼與歐陽珠兒握著酒盞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這是怎樣的內力?
兩名舞女不知所措地瞧了瞧手中的斷劍,心底一慌,忙轉身面向水如風就座的方向單膝跪下:「奴婢該死!竟然不慎攪了王爺與城主的雅興!」
歐陽繼蹙眉,厲喝道:「廢物!還不快退下去!自己去後院領杖二十!」
兩名舞女眸中含淚,悻悻道:「是,奴婢遵命!」
「等等!」水如風不耐煩地抬手制止,「城主又何必動怒,此事城主應當明白,不過是夕藍一時頑皮罷了,不慎才弄斷了兩名舞女的長劍,該是她的錯,怎能叫這無辜的二人去領罰呢,如此,夕藍不也一併要罰嗎?罷了吧,杖刑二十對於她們的身子骨而言豈會受得了!」
「是啊!」夕藍附和,語聲頗有歉意,「是本王無意使了內力,不料卻震斷了舞女手中的長劍,錯應在本王,城主該不會是連本王也要一起杖責吧?」
「臣惶恐!」歐陽繼忙俯身,「郡王爺說笑了,二位仁慈!既然親王與郡王爺格外開恩,那麼,臣自然遵命行事。」厲眸再次一掃兩名舞女,「還不快謝恩!」
「是,是!謝二位王爺恩典!」
兩名舞女感激地垂首。
「退下吧。」水如風揮揮手。
「奴婢告退!」
四喜與水如風戲謔地看向夕藍,那意思很顯然,你又得逞了。
歐陽珠兒壓下心底方才的浮躁,嘆道:「郡王爺內力如此了得,竟然可以將滴水化成武器,珠兒真是佩服至極!」
夕藍挑眉,邪魅一笑,直視於她:「珠兒姑娘過獎了!姑娘自小輔佐歐陽城主,實乃女中豪傑,本王一直碌碌無為,才當慚愧!」
歐陽珠兒對上她妖異的目光,心底竟隱有一絲髮慌,這種眼神,與那夜奚弄於她的男子太過神似。
若真是如此……
歐陽珠兒沉了沉心,眸底一絲狠辣掠過,她淡淡一笑道:「郡王爺過獎,輔佐父親本就是身為做女兒的責任。」
夕藍頷首,轉向歐陽繼,頗為認真道:「城主有位好女兒!不但相貌出眾,而且尚懂世事倫理,又聰慧無比。如此妙人,本王倒想將她與那妙語一同接回府中,以享齊人之福。」
「這……」夕藍突如其來的話叫歐陽繼不知如何作答。
「郡王爺說笑了!」歐陽珠兒心頭窩起一股怒火,只能生生壓下,她勉強扯出一絲看似正常的笑容,道,「我朝實行一夫一妻制,珠兒只懂舞刀弄劍,不懂相夫教子,實在享不起妙語那份福分。」
聞言,夕藍放聲大笑,一改方才的正色:「珠兒姑娘莫要驚慌,本王怎會是那輕浮之人,不過是今日心情極好,同城主與你開個玩笑罷了。」
歐陽珠兒依舊笑顏如常,只是桌下的一雙玉手卻早已青筋突跳:「郡王爺往後莫要開這種玩笑,會叫人誤會!」
夕藍認真地點點頭:「本王絕非那市井登徒浪子,姑娘且安心便好!」
歐陽珠兒溫婉地笑笑,俯了俯身子,低垂的眸間湧起一片怒火燎原的殺意。
水夕藍,我定要你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歐陽繼眉角一挑,暗嘆一聲,為緩解尷尬的氣氛,他執酒盞敬眾人:「來來,我們繼續舉杯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