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靳問天眼角抽搐的看著徐梓岩只使用眼神示意一下,自家那熊孩子便立刻一臉嫌棄表情的看著自己,只覺得心都碎了。
人家都說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為什麼到了他這,卻是兒子這麼干!!!
眼見自己的熊兒子已經開始皺緊那兩條像極了蓮蓉的細長眉毛,靳問天不敢再惹兒子生子,只能默默的捂著自己碎成渣的玻璃心,被一名守在這裡的修士帶去休息了。
待到他走後,那名負責交接的修士將他們兩人在偏殿安置好之後,拿著他們的印信便去同胞雲鶴仙子。
沒過多久,一名身穿黑白法袍的女修婷婷裊裊的走了進來,看到徐梓岩的時候,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梓岩,子榕?」
「見過師叔祖。」徐梓岩徐子榕連忙行禮。
女修隨意的揮揮手,示意他們無需多禮:「我和清平相交多年,可是很少見他如此稱讚後輩呢。」
徐梓岩心中一動,微微一笑:「師叔祖謬讚了。」
女修也不多言,以她化神修士的身份,稱讚這麼一句足以,再多反而不美了。
她詢問起徐梓岩他們的來意,畢竟他們手持的是流光宗最高等級的印信,只要這個印信出現,就代表著反攻的序曲即將開始了,由不得她不謹慎。
被魔族壓著打了這麼久,哪怕是心性淡然的化神修士也都有了火氣,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些魔族殺回老家,讓他們一輩子出不來。
「真的?!!」雲鶴仙子把玩著一枚小巧的轉換玉佩,臉上的表情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師叔祖放心,若是還有疑惑,但請一試。」徐梓岩很有底氣。
雲鶴仙子也不客氣,畢竟這麼重要的事,容不得一點紕漏,她隨手找來三四名修士,讓他們帶著幾枚玉佩去一個隱蔽些的地方試驗一下這些玉佩的功能。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這幾名修士俱是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當先那名藍衣修士大聲說道:「師叔祖,此物有奇效啊!」
雲鶴仙子目光閃了閃:「效率如何?」
那藍衣修士思索一番:「可以支撐得住金丹一下修士使用的靈氣。」
「好!」
雲鶴仙子頓時大喜過望,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檀木桌子碎成了幾片,雲鶴仙子臉上一紅,尷尬道:「咳咳……失手,失手。」
徐梓岩眼角抽搐,果然不愧是流光宗一脈相傳的師叔祖,這拍桌子的習慣也這麼像……
「哼……我人族壓抑了這麼久,總算是能夠進行反攻了,那群該死的魔族,還真以為我人族無能嗎!」雲鶴仙子俏面含煞,提到魔族時,眼底閃爍著點點凶光。
徐梓岩微微一笑,天宇宗怎麼樣他不知道,但流光宗上下幾乎都被這段時間以來魔族的大舉進攻而憋悶不已,如今有了這批轉換玉佩,他完全可以想象,將來的戰場上,肯定有無數瘋狂的修士嗷嗷嚎叫著朝著魔族的戰線衝過去……
呵呵……憋久了的狼一旦放出來,那殺傷力至少是以前的兩倍。
完成了運送轉換玉佩的任務后,徐梓岩便留在了前線和其他人一起參與戰鬥。
化神修士作為威懾性的力量,一般不會出現在戰場上,但是元嬰修士卻必須要親臨戰場,和高階魔族捉對廝殺。
雙方的戰線很長,但是真正的戰鬥都集中在幾個巨大的盆地之中。
這些盆地的地面都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這裡別說草木了,連一塊大點的石頭都沒有,全都被雙方的法術打成了碎渣。
估計就算戰爭結束,這幾個盆地也會變成成寸草不生的絕煞之地,說不定還能催生出大量的亡魂,變成鬼修的樂園。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徐梓岩一共參與了三場戰鬥,每一場戰鬥都是徹徹底底的血戰。
這幾個巨大的盆地如同一個絞肉機,吞噬著人魔雙方的生命,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或魔死去,其中絕大多數人連屍體都沒辦法留下。
「呼……呼……」徐梓岩大口喘著氣,額頭上隱隱作痛。
「哥哥,擦點葯。」徐子榕拿過一粒丹藥用水化開,輕輕塗抹在哥哥的額頭上。
「嘶……」徐梓岩忍不住抽氣,也不知道那丹藥是什麼做的,塗上去有種火辣辣的感覺,甚至比剛才更疼了。
「哥哥……」徐子榕輕輕咬住下唇,看著哥哥那張沾滿血污的臉,心疼的無法用言語訴說。可他知道,這是哥哥無法逃避的責任,就算他再怎麼撒嬌耍賴,哥哥也不會同意離開這裡。
「行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徐梓岩哭笑不得的看著徐子榕一臉委屈的樣子,用手指擦掉了他臉頰上的污漬。
剛剛的戰場上,他們倆合力狙殺了三名元嬰魔族,結果被對方一名精通刺殺的元嬰魔族盯上了,差點吃個大虧。
好在小蝸牛作弊非常給力,讓徐梓岩在千鈞一髮之際成功的躲開了那一道,雖然額頭上還是擦破了一點,但比起腦袋被人敲碎已經好多了。
徐子榕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為哥哥治療,替他清理乾淨身體。
徐梓岩略有些心虛,他摸了摸鼻子,輕聲說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或許我們可以悄然離開這一域,可徐家,流光宗都不可能拍拍屁股就離開。人生在這世上,總歸要有些牽挂的,我知道你對徐家沒有什麼感情,可難道對師傅你也沒感情嗎?」
徐子榕:……呵呵,一直覺得羅大腳是個偏心眼的老混蛋也算是感情嗎?
見徐子榕沉默不語,徐梓岩覺得自家弟弟大概是悶騷不好意思明說,於是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啦,我知道你對師傅也有感情,再說……想想咱們的朋友們,衛擎,勒虎,蔣鷹,方天睿,他們可都在為玄雨域奮鬥呢,咱們說什麼也不能比他們差吧。」
他用力的抄兩邊拉扯著徐子榕的臉頰,將他扯出一個鬼臉,故作驕傲的說道:「你可是堂堂血魔大人呢,怎麼能讓小小的魔族在自己的老家猖狂?必須弄死他們!」
徐子榕無力扶額,他其實真不在怎麼在乎什麼血魔大人的尊嚴,上輩子之所以建立血魔宮,都是被逼出來的……
徐梓岩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子榕的肩膀:「放心吧,我有預感,我們死不了的!」(小蝸牛驕傲的晃了晃觸角。)
徐子榕嘆了口氣,好吧,他還能說什麼?該說的都被哥哥說完了,他除了拼盡全力保護哥哥又能怎麼樣?
最終,他也只能悶悶的說上一句:「知道了。」
「嗯!乖孩子!」徐梓岩嘻嘻笑道,吧唧一聲親在了他的臉上。
他們此時正身處自己的帳篷裡面,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徐梓岩並不吝於表現自己對徐子榕的親密。
短暫的休憩之後,兩人接到了屠魔軍已經抵達這裡的消息。
作為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屠魔軍,徐梓岩對這隻隊伍有著很深的感情。
幾個月前,他人在東海,若不是屠魔軍強悍的突破的魔族的包圍,恐怕雲霄城裡的眾人,包括徐家,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來。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屠魔軍三去其二,徐梓岩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心疼。
後來他停留在流光宗的時候,屠魔軍被羅大腳悄悄的藏在了一個秘境裡面,為了讓屠魔軍能夠好好養傷,徐梓岩也就沒有去打擾他們。
如今最後的決戰在即,屠魔軍發揮實力的時候到了,在各方實力悄悄的向前線運送兵力的時候,羅大腳先一步將屠魔軍給送了過來。
屠魔軍之中負責領隊的是左深,當初從雲霄城突圍的時候,還多虧了邱家的那位老祖和那龍魂大叔的幫助,否則他們屠魔軍說不定連最後這三分之一都留不下。
在抵達流光宗之後,那位武城老祖和龍魂大叔就帶著邱思遠離開了,據說是要讓他好好歷練一下,以便在將來的人魔決戰中出一份力。
之後,左深便被羅大腳送入了秘境中養傷,當時那僅剩下的三百多屠魔軍幾乎是個個帶傷,有好幾個差點死在路上,多虧了當時徐梓岩從蛟龍族購買的一部分物資在運回雲霄城的路上被他們遇上了,否則就憑左深手裡的那些東西,根本治不好那麼重的傷勢。
這一次屠魔軍強勢回歸,著實把前線大營給小小的震撼了一下。畢竟屠魔軍的戰績是實打實的用魔族的生命堆積出來的,當時被魔族圍困住了那麼多城,只有屠魔軍護衛的雲霄城修士成功的逃了出來,就憑這一點,屠魔軍的這些人就足夠讓普通修士們仰望的。
於是……當徐梓岩出現在大營的練兵場時,現場的情況十分微妙。
許多低階修士圍繞著屠魔軍,看那樣死似乎恨不得跪舔,而屠魔軍的眾人卻一個個身穿重鎧面無表情,冰冷如同雕塑一般。
反觀徐梓岩一出現,其他的修士還沒反應過來,可左深卻第一時間察覺了自家主人(徐子榕)那帶著些微不滿的微妙眼神。
猛的一個激靈,左深大喝一聲:「屠魔軍!」
屠魔軍眾人:「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