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天是紅河岸(十四)
「這些人是腦子抽了嗎?竟然來偷襲?」喬木高坐在主帥位上,看著被押在腳邊的米坦尼士兵皺起眉頭。「難道你們以為我們和埃及打了一仗就會任米坦尼挑釁嗎?」
俘虜沒有說話,喬木也不在意,他本意上也沒指望對方開口。無非就是你偷襲我,我打倒你的那點事。
「殿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行軍路上剛剛被提升成戰車隊隊長的卡修問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把這夥人幹掉。」喬木沒所謂地打個哈欠,「基祖瓦德納的防禦工程果然有待加強。」
「太子殿下勇武無雙,不會失敗的!」跪在地上一直沒吭聲的俘虜忽然高聲道。
「吵死了,你腦子有病啊!」喬木一腳踩在對方頭上,他最討厭說話時有人大聲打斷了,這貨真是二地格外有特色。
「趁西台和埃及大戰,無力□□時偷襲……真是馬帝瓦塞的一貫作風。」喬木有點性質缺缺,血之黑太子在他看來的確打仗是把好手,就是腦子不大好使。喬木剛經歷一場大仗人手摺損不少,再打估計就真是要傷到根本了。不過任人挑釁也不是他的風格,好在米坦尼算是孤軍深入應該帶不了多少人,頂多一隻輕騎兵不得了了。他的人雖然殘了不少,可都是真正的百戰之師,西台的主力軍。弄死米坦尼的奇襲部隊還是綽綽有餘的。
「殿下,發現米坦尼騎兵,首領疑似黑太子。」一個士兵進賬彙報道。
「走吧,我們去會會那個戀姐狂。」喬木招呼他的僕人跟上。
「是。」卡修示意邊上人來制住俘虜,然後快速跟上主人。
喬木跨上戰馬,沒一會兒就看到陷入包圍圈的米坦尼眾。其中那個以一擋十,奮勇而戰的人不是黑太子還是誰?喬木這些年也和對方數次交手,真要說起來他見黑太子的次數,比見拉姆瑟斯還要多不少。那人身材高大,膚色古銅,比喬木要深刻不少的五官充滿野性和不羈。此刻拼殺在血戰中就像被激怒的野獸,兇猛地撲向獵物。
喬木自然不會看著他殺西台士兵,再說他的目的也不是用人堆死他。黑太子可是下任米坦尼王的不二人選,還有什麼比這種擅長武力內政呵呵的王更討人喜歡?何況喬木現在不是西台王,他只是一個將軍。他若是王自然不會放過黑太子,這麼好的除掉心頭大患的幾乎不把握簡直沒天理。可惜他不是王,身為一個將軍自然要通過打仗來刷存在感,如果把敵人都殺了,沒仗打了,那他也就沒啥好日子過了。
「馬帝瓦塞!」聽到喬木的高呼,本來戰作一團的人都停下手來。
「好久不見。」喬木渾身透著鐵血的味道,氣勢逼人。
「赫……」黑太子嗤笑一聲,沒有言語,頭頂上的黑玻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剛剛和拉姆瑟斯打了一仗」喬木也沒介意對方不理人,自顧自地說,「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迫不及待送上門來,莫不是吃醋了?放心,你們兩個我都很喜歡,不會冷落你的。」
「滾!」對手話里濃濃的暗示意味讓馬帝瓦塞皺緊眉頭,他雖然男女不忌但還沒到寬心到任死敵拿這事調|戲自己的地步。
「哎呀,不要這麼暴躁,欲|求|不滿可不好,我這不是來了嘛。」隨著喬木話音,周圍的西台士兵都大笑起來。就是米坦尼的士兵也是神色古怪地看著自家太子。
被下屬的眼神刺激到了,黑太子惱羞成怒,「賽那沙!你到底要幹嘛?」
「我幹嘛?明明是你想幹嘛才對。」喬木收起調笑的表情,臉上一派肅然,「你米坦尼未經允許私自踏上我國國土究竟欲意何為?!」
「我說什麼你就會信嗎?」黑太子一哂,「還是少說廢話,我們來打一場!」
「我為什麼要和你打?」喬木沒理他,「你現在就是瓮中之鱉,我的人慢慢磨也能把你磨死。我何必犯險?」
「你不會讓我現在死在這裡的。」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作為和西台四王子死磕多年的黑太子,對方的想法即使不完全明白也能猜到五六分,「你反正是要放我走的,不如走之前我們過兩招,痛快點。」
「我的確是要放你走。」喬木沒有否認,「可是不代表我會放你的親衛一起走。」
「殺!」沒心情繼續啰嗦,喬木對士兵下令。
戰團再啟,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利器入肉聲交織一片,飛濺的鮮血染紅荒漠和沙礫。
喬木自己也加入戰團,同黑太子戰成一處。
兵刃相擊,這種場合不適合匕首,喬木用的還是這個時代的長劍,也就沒出現一劍霸氣斬斷對方武器的現象。兩人你來我往毫不相讓,因為是騎兵作戰,沒法展現輕身身法,喬木用實打實的力量和對方抗衡。又一次架住對方的劍,兩人有志一同地沒有分開,而是乾脆比起了臂力,長劍相交就看誰先敗下陣。
喬木的身體素質一流,連年征戰體力過人,可是畢竟還是以速度見長,在和以力量聞名的黑太子相比還是差了些。感覺到自己快要支撐不住,喬木果斷後撤,然後利用對方視覺死角,趁機抽出世界弦牌匕首,迅速一擊!
黑太子感到耳邊勁風襲來,戰鬥素養爆表的他果斷側身低頭。可是終究是慢了一步,雖然他的腦袋避免了和脖子分家的局面,他頭上的那塊黑玻璃卻遭了秧,「咔嘣」一聲——碎了。
不知為何這聲微弱的碎裂聲在亂成一團的戰場上格外清晰,兩個當事人都慢半拍才反應過來。
「你竟然敢……」暴風雨在黑太子眼中凝聚,黑沉沉的眼眸宛若刀刃,銳利的視線剮得人皮膚生痛,卻又在片刻之後平靜下來。
「我怎麼不敢?」雖然兩人是敵對關係,照理說喬木殺掉對方都是應該,可是這一刻他卻無端生出一股心虛感。
「我會殺了你。」黑太子的聲音低沉,幾乎沒有包含感情的聲音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現在誰殺掉誰還說不定呢。」喬木聲音也冷了下來,剛才那點心虛早跑沒影了。「不就是個玻璃嘛?戀姐狂!」
「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不知道?就你戀姐成狂那點破事,除了那個半隻腳要進棺材的法老誰不曉得?」無視對方暴怒的低吼,喬木繼續拉仇恨,「指不定那老頭也知道,只是他自個兒老牛吃嫩草不在乎罷了!」
「去死!」黑太子含怒一擊,劍鋒如芒。
喬木一看就知道不好,這拚命的架勢若是讓他打實了那還得了?喬木迅速低頭側身險險避過。這人就跟蛇精病犯了一樣拚命進攻,放棄一切防禦,次次不留後手全力出擊。喬木本身不想殺他,但被人這樣壓著打可不是他的作風。遂也被打出了真火,不再留手。
馬上作戰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喬木到底不如黑太子這種自小騎馬作戰的貨,發現這樣下去必敗無疑。喬木迅速調整方案,又一次同對方劍鋒擦身而過後,喬木咬咬牙決定拼了!
用長劍和匕首架住對方的劍,趁著黑太子一擊剛出另一擊未成的空檔,腰部使力一擰,卸去對方大半力道后大腿發力,猛然一撲……
沒錯,就是一撲!
喬小木以一種投懷送抱的姿態撲入黑太子懷中,巨大的衝擊力下黑太子重心不穩,向後仰倒,然後兩人雙雙落下馬去。當然,墊底的是某太子……
「喂,你夠了吧!」喬木費力地撐起上身。剛才這一撲他受了點傷,需要緩緩。
「……」被撲倒的黑太子眼中出現一瞬間的迷茫,彷彿不明白自己剛才還好好坐在馬上怎麼一下子就到地上了。不過黑太子就是黑太子,呆萌只是一瞬,他迅速找回理智。皺眉看著身上的人,「你起來。」
「偏不!」喬木□□使力,牢牢壓住某人,「我起來你又要來事,簡直神煩。不就是個玻璃嘛,定情信物都算不上,你至於嘛。」
「要你管!」被敵人戳破心事,馬帝瓦塞臉更黑了。
「你搞毛線啊!我還偏不起來了!」喬木扭~
「……」好想一劍捅死這貨腫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