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沐青草看了看手上，全是顧南一大袋兩小袋的衣服，還有幾件是顧南親自挑給他媽媽顧小樹的貼身衣物和連衣裙……這下可好，不麻煩。

沐青草跟顧南說：「南南，我們要回去了，媽咪在等我們。」

接著顧小樹聽見顧南沮喪的聲音：「唔，能不能不回去先啊，現在五點都還不到……我們十點再回去好不好？不對，九點？哎，八點可以了吧？我好想去晚上的遊樂園看看哦，我同學說了，每星期五的晚上八點都會有煙花看，然後人更多，更熱鬧。我們看完煙花再回去好不好？……草草乾媽~~」

沐青草還想說什麼，耳邊的話筒里，顧小樹出聲打斷了她：「算了，青草，就八點之後再回來吧，你們好好玩。對了，不許用那個男人給的卡。錢，你幫我出著先，回來還你。我好累，掛了。」

不等她問什麼，顧小樹掛了電話，去浴室泡了個澡，裹著浴衣就出來了。

躺在床上放空許久，才沉沉睡去。

這次的夢有那個男人。

可是這次夢裡的男人比往常夢裡的男人更可怕。

像今天中午一樣，先和她完心理遊戲，捉到她，用盡各種手段要她，然後逼她吃藥，她還是懷了。

逼她落子，夢裡她明明已經墮了，可還是會出現顧南。

她逃跑到另一個城市，好好照顧著顧南，不讓他發現，但最後怎麼來著？

他找到了她，也看到了顧南。

他面目猙獰，責怪她生顧南下來。又掐著顧南的脖子道：「你算什麼東西？！野種！沒得我允許就來到這個世界，你跟你媽一樣賤！還有你！」他另一隻手掐上了顧小樹的頸項：「沒有我允許就離開我，現在，呵呵，你們倆母子一起去死吧！」

她在夢裡浮浮沉沉，如同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里抱著一塊浮木，而烏雲密布，風雨欲來。

「叮咚叮咚——」房門鈴聲響了起來，驚醒了顧小樹。

喘氣聲很重。她承認這個夢的確是浮誇了，可是醒來之後還是免不了一陣心悸，和一身的冷汗。

「你幹嘛呀？都按了好多聲門鈴了。」沐青草一手牽著顧南，一手提著大包小包東西的進來，「還沒吃東西吧？快快，我和南南打包了茶點給你，趁熱吃。隔壁那間廣式餐廳好好吃的！對吧，南南？」

沐青草放下其他東西，將塑料飯盒打開，香氣瀰漫出來，顧南小朋友用力地點點頭，偷偷拿起筷子夾了一隻蝦餃就往嘴裡放，卻不想燙的他大口大口的哈氣，眼淚都快出來了，嚇得沐青草叫他趕快吐出來。

可小吃貨哪裡會吐出來嘛，寧願放在嘴裡燙燙，涼了再吃，也不要浪費掉。

沐青草氣死了：「我去，顧南你不是在餐廳里吃過很多了嗎？現在還吃得那麼急，你餓死鬼投胎啊你？！要是你嘴裡燙出了個什麼，你外婆外公不得打死我和你媽？」

顧南被燙的眼淚流了出來，又夾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