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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周容浚看著因他的話陡地瞪大美目,如臨大敵一樣看著他的小未婚妻,差點忍不住爆笑出來……

他剋制地清了清嗓子,生生忍住了笑,但開口的時候,嘴裡的話還是透出了幾許笑意,「你姐姐什麼時候病了?」

柳貞吉看著獅王逗白痴一樣地逗她,差一點,僅差一點點就快要崩潰了——這就是她的惡夢,第一次見面就把她推到湖中要淹死她,第二次見著掐著她的臉,非等她哭了,他才哈哈大笑鬆開手的惡人。

然後就是接下來的無數次,他都把當她當白痴一樣地逗,不見她哭不見她急得團團轉就不罷休!

我是欠了你幾輩子,才好死不死地穿到這,讓你當白痴玩啊,柳貞吉心裡苦得都沒詞形容了,臉上還得勇敢地回話,她就差一點點就要真哭了,「就是姐姐生小娃娃那事,不是生病,是要女官幫姐姐看看身子。」

「那就是看看了,不是生病?」周容浚揚揚眉,看著他的小白痴未婚妻。

「就是看看,不是生病。」柳貞吉再次覺得就算她現在適應得再好,也沒法在這個朝代好好地活下去。

她身邊就沒一個正常人,這讓她怎麼活得下去?

「嘖,這不就對了。」見她眼睛里淚珠兒在打滾,周容浚又磨了磨手掌,見她膽顫心驚地看著他,胸口的笑意越發地濃厚,就快忍不住要笑了。

他拿拳抵嘴悶笑了數聲,見她都垂下頭去了,也不好再逗她,再逗小綿羊下次打死都不敢出來見他了,便道,「好了,我知道了,明日我就讓人過來給你姐姐瞧身子?」

「真的?」柳貞吉聽到消息本來應該高興的,可就算她現在的承受能力比誰都高,可就算是真白痴,也不會在被人逗著玩之後還會興高采烈地看著罪魁禍首,於是她悶悶地看了獅王一眼,一萬個想不明白,這人怎麼可以從小壞到大,且越來越壞呢?

「行了,什麼時候答應你的事情不給你去做的。」周容浚不以為然地道。

逗歸逗,她的事最後還不是得由他給她去辦,她那已不得他父皇眼的父親能頂什麼用。

柳家已經不像從前嘍,也就她在這個事事不盡如聖意的柳家出落得還算順他的眼……

這倒是,她不得已求他辦的那幾件事,他皆是為她辦得妥妥的,柳貞吉剛才心裡還苦,現在也只好沒辦法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她自己也清楚,她哪來的本事不嫁獅王。

跑路,不過是想得美,給自己個小希望,自我調劑下罷了。

見她還垂頭喪氣,周容浚也不想逗得她狠了,便招來身後的小果子,拿過他手中捧的錦盒,對她道,「給你的,過來拿。」

「哦。」柳貞吉起了身,向他走近。

「伸出手,我看看……」周容浚吩咐她。

他也守禮,畢竟是要娶回去當正妃的王妃,看了她伸出的玉白手腕上戴的是兩個玉鐲后也沒去碰,掃了一眼后就打開錦盒,與她道,「這是給你打的兩個金鐲,拿回去后,讓你娘給你戴上,以後就別摘了。」

「哦。」柳貞吉應了一聲,也沒看,打算接過錦盒。

見她連金鐲子是什麼樣也不看,周容浚不禁搖了搖頭,「你仔細看看樣兒……」

她這不經心的性子,說得好點是心大,說不好聽就是蠢。

他一說,柳貞吉只得去看,她就著他的手只看了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兩個金鐲子的個中名堂……

鐲子上刻的是獅王的徽章,一隻猛獅,金鐲另一面,也卧著另一條獅子,只是是條母獅。

「看清楚了?」周容浚這時的臉上沒了笑,整個人給人一股濃重的壓迫感。

柳貞吉在他面前有點站不住,往後退了半步,才輕輕地點了下頭,「看清楚了。」

這次周容浚沒再逗她了,把盒子合上,交給了她,「好好拿著,回頭讓你娘你給戴上,以後不誰取下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柳貞吉哪敢不從,這時候她說一個不字,眼前這狂放得誰都沒放在眼中的男人能撕了她吃了。

她娘總擔心王府的小妾會把她生吃了,按柳貞吉的判斷,她嫁過去畢竟是王妃娘娘,王府的女人估計沒一個能奈何得了她的,而能生吃了她的,也就眼前這個他說一就不準別人說二的人了。

「行了,」東西送了,周容浚也不想再多說,揮了下手讓她回去坐著,又問她,「最近有沒有下廚?」

「下了。」

「學了什麼?」

「一些南方的點心,像綠豆糕,峰糕,千層油糕……」

「行了,行了,我不愛吃這些個,」周容浚不耐煩地打斷她,「讓你學的紅燒肉學會了沒有?」

被粗魯打斷的柳貞吉沒脾氣地點了點頭。

這樣的男人,一想要跟他過一輩子,她真的好想再去死一死……

「水煮牛肉?」周容浚斜眼看她,見她點了頭,這才滿意地收回眼睛,道,「好了,學好點,我可是跟我母后說了,說你女紅廚藝還是好的,不是笨得無藥可救。」

柳貞吉已經不指望這男人能跟她好好說次話了,她麻木地點了下頭,直把自己當提線木偶使。

「王爺,」小果子可憐地看了一眼那被他們王爺打擊壞了的未來王妃,小心地湊過頭,在他們王爺身邊道,「您看,您跟定西侯約的時辰快到了……」

「幾時了?」

「未時中了。」

「嗯,是該走了。」

跟定西侯約好了喝酒,有要事要談,周容浚也不打算再留,起了身,與對面坐著的小綿羊道,「送我到小院門口。」

「諾。」

看著她乖乖起身,周容浚嘴邊又含了一點笑。

最近他忙著查案,忙得緊,也沒過來看她,他倒不擔心她能變到哪裡去,這麼些年任她那個娘和姐姐怎麼跋扈潑辣,也沒見她學了去,這點他還是放心。

就是這容易垂頭喪氣的毛病,還是得由他這邊找個人過來教教,以後要進出宮裡了,她這任人欺負的小綿羊樣,真是長他人志氣,滅他獅王的威風得很。

當然了,他也不指著她能學會太子妃那般的高貴端莊,就是那王妃架子,她得學會端起來。

「喜被都綉好了?」周容浚路上也沒閑著,把該問的都問了。

「還沒有……」柳貞吉絞著手中的帕子,一點也不敢隱瞞,老實巴交地道,「鴛鴦被綉好了兩床,你說的要有獅子的還沒有,我繡得不太好,還在練。」

「笨。」聽她說綉不好,周容浚不禁搖頭。

柳貞吉無奈地笑了笑,她是去年在他的吩咐下才著手綉帶有獅子圖形的東西,她有多年綉工,接著圖樣綉倒也不會出什麼錯,但要是能繡得入這挑剔男人的眼,不被他一手扔了一腳踢了,就沒那麼容易了。

「多練練,別到時嫁進來了還不會。」周容浚橫了她一眼,那帶著狂霸凶氣的眼睛一橫到柳貞吉身上,嚇得柳貞吉的腳步都緩了。

她的親娘阿喂,她只是沒綉好個獅子,又不是殺了他親爹親娘,他至於這麼兇狠地瞪她嗎?

一路柳貞吉心中歷經千險萬難,總算是把周容浚給送到了小院門口,眼看著獅王的腳就要邁出小拱門,她差一點感動得就要哭了……

不過還是差一點,正當她想感激涕零地朝老天拜拜的時候,那邁出一步腳的周容浚就回過了身,嚇得柳貞吉細腰一挺,張大著眼睛瞪著臨時不知要出什麼妖蛾子的獅王。

見她嚇得一激靈,骨碌碌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周容浚是又笑又好氣,最後要跟她說的話也忘了,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搖著頭走了。

算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男人被他一瞪眼嚇得尿褲子的不知凡幾,她這還算是好的。

至少,她在那天該靠近他的時候靠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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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見到小女兒帶回來的東西,臉色是從喜到憂,又從憂到煩,最後,她拉過小女兒的手,幫她戴上了獅王的專屬徽章。

「別以為他現在還看得上你,你嫁進去后,一生就能高枕無憂了……」看著一臉乖巧樣子的小女兒,孔氏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把難聽話說了出來,「男人的心是這世上最善變的,他今日能對你這般好,明日,他就能對別的女人也能一樣的好,甚至還會更好……」

「哦。」見孔氏說話聲音都有些生哽,柳貞吉乖巧地湊近她,把頭靠到了母親的頭上,乖乖地道,「女兒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看著無論怎麼罵她,都會毫無芥蒂與她親近的蠢女兒,孔氏的眼微紅了紅,嘴裡的話還是沒辦法軟下來,「他身份這麼高,到時候你要是受委屈了,我也沒能力幫你什麼,靠你爹,更是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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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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