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失散多年的兄弟?
「好了,快點睡吧。」凝郁姑娘回身把我推進衛生間:「趕快洗簌,早睡早起身體好。」
躺在床上,我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找我……
熬凝郁說風頌找我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我和他的初遇根本不是初遇,我之前便見過他?
朦朦朧朧間,眼前忽的全是他。
他欠揍的樣子。
他囂張的樣子。
他認真的樣子。
他忍讓的樣子。
還有……他冷漠的樣子。
我以為經過那渾渾噩噩的幾天和那場如同夢魘的大病之後我能狠下心來將他曾留在我腦海里的痕迹全部清楚,現在卻發覺剛才的愉快只是假象。
他留給我的痕迹,已經不僅僅留在身上,更是刻在心裡,除非奈何橋上將那孟婆湯一飲而盡,再不能遺忘絲毫……
這一夜,我在噩夢的糾纏之下勉強度過。
只要閉上眼,眼前便站滿了各式各樣的風頌。只要入夢,便會在夢中重溫之前那段在我看來不堪回首的往事。
在他心裡……我到底是什麼?
這一夜,又是渾渾噩噩,以至於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一臉的疲憊。
「今天不要上遊戲了,陪我出去走走。」凝郁姑娘說的很堅定,用的是命令的語氣。
吃飯,換衣服,陪她出去。
一下樓,我便怔住了。
那個堵在樓梯口,背對著我的人,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你怎麼在這?」凝郁姑娘有幾分驚愕。
風頌沒回答。
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明明是他的錯,為何心虛的反而是我?
「鳶鳶,鬧夠了沒有?該回家了。」他依舊沒看我。
我微微一愣。
難不成,在鬧的人是我?
明明是他對不起我的!
亦或者,他根本就沒覺得我是認真的,並不覺得對不起我?
「走吧。」他竟然頭都沒回!
凝郁姑娘只是站在原地,並不說話。
這種事,她也不方便說話……
「你會給我一個解釋的,對嗎?」或許就是因為前一夜的輾轉反側,我動搖了。
或許,我該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嗯。」風頌這樣簡短而疲憊的回答。
我歉意的向熬凝郁看了一眼,向他走去。
熬凝郁向我遞來祝福的目光。
誰料,風頌見我過去,竟不曾和我說一句話便抬步就走。
我只得跟上,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想扭頭離開。
忽的,熬凝郁一把將我拽住,攔到風頌前,用什麼東西頂在了他的脖頸上。
我大驚,定下神來,卻發覺她手中竟是一柄手術刀!
「你不是楊風頌!」
「風頌」很高,熬凝郁為了抵住他的脖頸不得不踮著腳。
就在這時,我身後忽的一陣寒意,我下意識的回頭,卻見一個保鏢打扮的人正用什麼東西向我擊來!
連忙側了側身,那東西正打在我肩上,疼的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碰她!」熬凝郁冷喝。
「風頌」有幾分無奈:「別碰那女人。」
「你到底是誰?」我凝視著「風頌」的臉——那就是風頌,我絕不會認錯的!
只是……他的眼神……
「鳶兒,你猜呢?」他笑的有幾分邪魅。
我不解的望向熬凝郁。
「你膽子真大,大白天的竟然敢在這種地方動手。」熬凝郁的聲音很冷,但是看得出,她一點也不怕。
「風頌」冷哼了一聲。
「楊寒,你還不讓你的人走?非得等風頌過來么?你以為你是他的對手?」
楊寒,和風頌同性。
我忽的想到了什麼……也許,風頌改過名字?
「你頂著他的名號做的事兒,還真以為他不知道?」
「那他又能如何?」楊寒一勾嘴角:「妹妹,你對我又下不去殺手,用刀頂著我做什麼?」
熬凝郁微微一愣。
「凝郁,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雖說我已經大致猜出來了,但是……
「鳶鳶,給風頌打電話,讓他接你走。」
我無奈的看著熬凝郁——手機沒帶來。
楊寒勾了勾嘴角:「我一直想知道楊風頌究竟會看上什麼樣的女人,想不到竟然是個笨女人。」
我:「……」
熬凝郁對他似乎一點辦法也沒有。
也對……若是我猜對了,凝郁姑娘就是楊寒的同母異父的妹妹,怎麼可能對他下的去手?
不過,凝郁姑娘的職業,我大概猜到了……應該是兼職寫手的醫生吧?
熬凝郁和楊寒僵持了幾分鐘,最終楊寒妥協了。
我不知道熬凝郁是怎麼做到的,總之,楊寒先是動搖,后是後悔,隨後便帶人走了。
「那些事,都是他做的?」待他走後,我問熬凝郁。
凝郁姑娘笑笑:「是啊,楊風頌同志那麼忙,哪有功夫弄那些有的沒的?都是楊寒頂著他的名號做的。」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風頌一點都沒哄我,想必他比我都鬱悶吧?平白無故的就被人誤會,他連原因都不知道……
實際上呢?跟他哪有一毛錢關係!
不對,還是有一毛錢關係的——誰讓他有個那麼BT的孿生兄弟!
「我跟你說他還有個『失散多年』的兄弟你會信么?!」凝郁姑娘有幾分無奈的看著我:「你肯定會說:『你是寫小說寫的走火入魔了吧?』我幹嘛給自己找麻煩。」
「那楊寒若是不自己蹦出來,我就會一直誤會風頌,難不成你想看我和你哥哥分手?!」
「分手?」熬凝郁一挑眉梢:「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我:「……」
都睡過了啊我親愛的小姑子……
「別拐開話題好么?」我有幾分無奈的看著一本正經的拐開話題的凝郁姑娘。
凝郁姑娘笑:「楊寒要是不出來,那就等著楊風頌自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自己過來解釋。至於怎麼讓你相信他有個『無惡不作』的孿生弟弟,那就是他的事兒了。」
我:「……」
風頌,你有這樣的妹妹,我真為你感到悲哀。
「現在,你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是不是要考慮去和楊風頌同學說點什麼了?」
我:「……」
是呢……我似乎該解釋點什麼了。
可是——我要怎麼解釋?!
難不成我說有人說他流連花叢什麼的我信了?
不相信他卻相信別人……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