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的身邊沒有正常人二
chapter2腐女的腦補
別人穿越,打怪升級揚眉吐氣霸氣側漏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而華生的穿越,則全方位多角度n次元的詮釋了某個需要被嗶掉的f開頭的四個字母。
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在上!這個以嘲弄人類為樂,以槍擊牆壁為消遣,以偵探工作為結婚伴侶的喵星來客,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慘(穿)死(越)之前,華生碰巧看過bbc的熱播名劇。
撇開夏洛克·凶獸·福爾摩斯不談,穿成用來襯托主角高大光輝的配角無所謂,沒有顯赫的身世沒關係,沒有可拼的爹和可靠的哥不要緊,沒有投懷送抱的黑髮白皙的美女都沒不是問題!關鍵是,沒有錢!貝克街處在倫敦威斯敏特自治市中心,每周租金就要將近3oo英鎊,而撫恤金不過每年6ooo英鎊,相當於每月5oo英鎊,每周125英鎊……軍隊撫恤金只夠付房租,而福利補貼又是如此微不足道……
不過鑒於神經粗細堪比象腿,這貨很快就放棄了對悲催生活的設想——反正9集英劇都劇透過了——轉而在鏡子里觀賞自己的新形象。
……果然像夏洛克精確描述的那樣,泰迪般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五圓三粗。
其實平心而論,這張臉長得完全達標(雖然不夠俊美有型,同時存在天然呆的嫌疑):眼睛又圓又大又明亮,深藍得像戴了隱形眼鏡似的,虹膜上發散著雲絮狀的半透明紋路。灰金+亞麻色的頭髮理成他最習慣的軍人式的圓寸,脊背筆直,手隨便一放就貼著褲縫,隨便往那一杵就是標準的軍姿,機器人一樣一板一眼,目光一如既往的沉(dai)靜(meng)安(chi)寧(dun)……除了人種改變、多了裝備(拐杖)外,跟上輩子幾乎如出一轍——包括17ocm(約合5.6英尺)的殘障人士的身高。
要不是身高限制,他說不定能把休閑裝穿出制服誘^惑的味道……華生呆板木然的看著自己,表面上欲哭無淚,內心中逆流成河——在出門之後就分分鐘斷流了。
他一路步行,一路整理著原軍醫,約翰·哈米什·華生的記憶。
當華生敲響貝克街221b那墨綠色的大門時,一聲熟悉的、宿命般的、讓人過耳不忘的、令他頭皮一緊的問候,伴隨著車門關閉的聲響,在他背後響起。
華生踉踉蹌蹌的轉過身——不斷說服自己是腿傷的緣故——超水平發揮的扭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說:「我能很榮幸的稱呼你為夏洛克嗎?」
「這是『我』的榮幸,約翰。」眼前的人穿著標準的夏洛克式四件套:昂貴飄逸的大衣,筆挺修身的深色西裝,緊身的襯衫和深藍色圍巾,不像剛剛鞭完屍的樣子,反倒像從t型台上走下來那樣閃閃發光。他雙手背在身後,輕鬆愉快又自命不凡。
「這裡位置很好,房租肯定貴得要命。」與准室友的自得態度不同,華生的表情就像被小偷洗劫一空的失主。
「哈德森太太——就是我們的房東——給了我特價。她欠我一個人情,幾年之前,她丈夫在弗羅里達被判無期徒刑,我出了點力。」一旦開啟炫耀模式,夏洛克就根本不管對方願不願聽了——哪怕即將成為室友的華生臉上的愁雲慘霧越來越濃,也不能制止他說下去。
門開了,一個瘦削慈祥、笑容滿面、熱情殷勤的太太擁抱了他——華生差點忘了,這位好脾氣、熱心腸的房東太太,年輕時曾是一位脫^衣舞女,同時為她進行毒品生意的丈夫工作。正常人是沒辦法容忍整天盯著罪犯同時被罪犯盯著的房客的。
——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在上!我水深火熱的生活中就不能有一個正常人嗎?不能嗎?
夏洛克步履輕捷的跑上樓——這完全是幼兒的習慣——無辜的望著艱難爬樓的華生,下嘴唇微微撅起,調皮的揚了揚眉,紳士的給行動不便的同伴開了門。
眼前是一間凌亂得很有個性的小小的起居室,壁爐、沙發、茶几、書櫃、檯燈、桌椅一應俱全,華生格外喜歡高懸的、戴著耳機的牛頭骨……以及壁爐上擺著的絕妙骷髏。
「非常好……確切的說,可以變得非常好。」他拿拐杖做了個擊劍的姿勢,指著堆滿地板的雜物說,「只要把這些垃圾清理出去。」
「啊……我可以把它們收拾好。」夏洛克以完全不像收拾房間的姿勢拾起一疊文件,拿小刀把它們釘在頭骨旁,然後就雙手插兜,擺明了無事可做。
華生認命的嘆了口氣,把厚重的窗帘全部拉開——他還不太習慣深色傢具和深色壁紙的居所。窗外,陽光清透、明媚而且耀眼,幾乎不像溫帶海洋氣候的多雨倫敦,窗戶彷彿在自行發光。
「樓上還有一間卧室,如果你們需要兩間的話。」哈德森太太帶著心照不宣的笑容說。
「難道兩個大男人睡得開一間卧室里的單人床嗎?」華生的眉頭隆起窄窄一條山脈,他下意識的歪著腦袋,嘴巴微微張開。
「我保證,男孩們,卧室里的床足夠兩個人分享,它又大又舒適。」
「……我為什麼要跟夏洛克分享一張床,哈德森太太?」說完華生就後悔不迭。
熱心的房東壓低聲音說:「別擔心,親愛的,隔壁特勒太太家的那對都結婚了。」
華生扭過頭不去看她,哪怕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頸椎增生找上來。現在他的臉色一定慘不忍睹,他不想嚇著這位殷勤的——或許是殷勤過頭的好太太。
「我們不是一對,夏洛克,你再清楚不過了!為什麼不提出反對意見!」直到他把印著米字旗的靠墊拍松,舒舒服服的在沙發上坐下來時,才向隨心所欲收拾物品的同伴發問。
夏洛克雙手插在褲兜里——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把大衣脫了——該死的修身的西裝和襯衫完美的襯託了他高瘦修長的身材。顯然他也深知自己的身材優勢,以一個很顯身材的角度站著,理所當然的回答:「為了過濾一大堆無意義又無聊的閑談,我已經把哈德森太太調成了永久性靜音模式。」
華生有個優點,即不論談話或者事態向多麼不可思議的詭異方向發展,他都會是風暴中心的平靜點——他並不是在試圖說明自己多麼冷靜堅強——華生的意思是,他腦子不愛轉動,神經過於粗壯。
於是他側了側身,向廚房裡看去,試圖換個話題。
然後,華生顫慄了,震驚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把什麼試劑放在黃油盤子里了,夥計?」
「硫酸氫鈉的試劑瓶。我放在黃油盤子里了嗎?」
「很顯然,你不僅不願區分化學試劑櫃和餐櫃,甚至把餐桌和試驗台也混為一談!」華生跳腳說,「身為一個取得了化學系研究生文憑的名偵探,夏洛克,你的學位證難道是偷來的嗎?沒人教過你實驗室和起居室物品要嚴格區分嗎?沒人告訴你實驗室與食品是不相容的嗎?化學試劑這東西,不小心嘗到一口就可能沒命了啊!」
夏洛克嘴角毫不應景的、越來越得意的笑容,讓華生成功化身咆哮的泰迪:「就算你是老太太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根本不想對自己的性命給予考慮,拜託至少顧忌一下你的室友!我們可是共用一個廚房!」
「實在抱歉,約翰,我不小心高估了你的學識和智商。」夏洛克輕描淡寫的說,「我會把儀器和試劑搬到起居室來。」
被人用這樣的態度「道歉」,華生實在不能讓自己憋著不惡言相向……
他憋住了……
「我求求你,夏洛克,不要總是在說話中夾帶『揍我』這層含義……否則,我很可能會忍不住的。」華生苦著臉小聲說。
「你忍得住。」他犀利而自得的目光全方位籠罩著窩在沙發里平息怒氣的同伴,「上網查了我的信息,有什麼有趣的發現嗎?」
他就站在窗前,燦爛得不同尋常的陽光鋪陳在那張布滿了「求表揚」的臉上。
「演繹法,雖然受智力所限不太明白,不過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華生垂頭喪氣的揉了揉太陽穴——他覺得自己很可能以後都無法擺脫這個惡習了,「你從我身上看到了什麼?」
夏洛克的嘴角幾不可察的勾了勾——足夠華生髮現他的得意——接著,他含笑的、在陽光下越發淺淡透明的眼睛直視著他,用推理的、不加標點的語言說:「我通過你的臉和腿看出你的軍旅生涯,你不僅是個軍醫,更是個戰士。我通過你的手機,知道你哥哥酗酒的習慣。」然後他做了個很欠揍的表情,明擺著吊人胃口。
該死的高深莫測,貓科動物那樣以自我為中心,孩子一樣喜愛惡作劇和任性張狂……
你這麼欠扁這麼吊你麻麻知道嗎?
華生再一次為自己的悲慘命運慨嘆的時候,氣喘吁吁的出現在門口的雷斯垂德探長,讓他多少感到了一絲安慰。
畢竟有個人跟他一起倒霉、同時受苦了。
華生甚至能腦補,炸毛的貓噗通一聲跳到在探長面前,趾高氣昂的用爪子指著蘇格蘭場里的所有法醫和警^察的鼻子(尤其是安德森和多萬諾),狂傲囂張的說:「wrong!」
他不是夏洛克·凶獸·福爾摩斯的唯一受害者!他不承認自己在幸災樂禍!
華生看著他毫不掩飾的表明對安德森的厭惡,看著妥協的探長匆匆跑下樓,看著夏洛克嘴角的壞笑越來越大,看著他雙手握拳高高跳起來,看著他整個人都被點亮的神采飛揚的模樣……
「bri11iant!yes!啊,四起連環自殺案,現在還有了遺言!」他像跳舞一樣在小小的起居室里轉了幾圈,轉圈的同時大衣也套上了,「又是美好時光!」
「看他急匆匆的往外跑……」哈德森太太委屈的說,「我丈夫也是如此。」她的語氣變得感同身受。
「……」
「我看出來你沉穩多了,我幫你沏茶,你先歇歇你的腿。」
「……其實,我可以幫你準備晚餐,哈德森太太……」話音未落,夏洛克那生滿蓬鬆捲毛的腦袋就從門口探了出來,他的聲音輕柔低沉:「你是個醫生,確切的說是個軍醫。」
華生從那大提琴般深入人心的嗓音里,聽到了命運齒輪的轉動。
他孩子氣的、毫不掩飾的喜悅充滿了感染力,華生在他側後方走著,只看他揚起的嘴角,就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等等……
作為一個遇到高智商連環殺手會說『bri11iant』的諮詢偵探的同居室友……
正常的反應難道不應該是「我被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坑了」嗎?
夏洛克大步流星、輕快矯捷的走出221b,他的服裝在風中擺動,像走t台那樣優美,他羊毛般的髮捲好看得令人煩躁,長長的、充滿力度的手臂優雅的伸出,戴著黑手套的手上揚出奇特的弧度,他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這個人強壯勻稱,漂亮修長的身材,優雅利落的舉止,可以隨時拉去拍廣告。
但是!
他根本就是個會移動的大腦!
殘酷的生物學和遺傳學是如此的偏心,以至於給了一個除了大腦外別無所求的人完美的外表,卻讓約翰·正常人·華生只有5英尺6英寸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