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譜 不安的心靈
天邊的殘雲已悄然送走了火紅的烈日,只留下幾群海鳥在大海的上空自由飛翔。在幾縷殘留的紅光下天空與大海顯得絢爛與斑斕。
前邊站著一位眼見七旬的老人,雙眉緊皺的他雙眼平視前方,一席寬大的深藍色魔法師袍掩蓋住了他那消瘦的身軀,丈長的魔法杖有力的支撐著地面。使人產生一種精神矍鑠的假象。
瞬音注意到了爺爺不同一般的眼神時,便脫開顏月緊抓自己不放的手,迅速跑向憶桑的身前。顏月獃滯的並沒有跟上前,正正的看著背離自己遠去的身影,『哥哥會這樣的離我遠去嗎?和哥哥的那份約定真的不可牢破的嗎?……』每一個人的這種想法都是可怕的,雖然只是一種感覺,但這種感覺會使當事人深切地體會到,並深刻的了解到其中的恐懼。
「爺爺,您來這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魔法師公會那不忙了了嗎?……耶,爺爺終於有空來教我魔法了!」瞬音跑到憶桑身前,真是開心極了,以為爺爺又要教自己非常了不得的魔法了呢!殊不知憶桑在水系魔法上真的已經沒什麼可教授瞬音的了。
「不!」憶桑搖搖頭,語氣一改往日的溫和與慈祥,一臉的嚴厲肅穆,「瞬音,你單獨隨我進裡屋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你講。」
「嗯!」瞬音哪時見過爺爺這時的神情,忙點頭同意,隨爺爺跟進了屋裡。僅僅一剎那的時間瞧了一眼身後的妹妹,為什麼這時眼中的妹妹會是異常的憔悴……
「孩子啊,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嚴厲的叫你進來嗎?」憶桑顯然比剛剛柔緩了很多。
「孫兒並不十分明白!」瞬音回道。
「如若我要讓你離開夏爾,讓你離開你的妹妹……小月那丫頭,你會不會同意?」憶桑並不廢話,開門見山道。
瞬音一聽,他沉默了……
孫爺倆卻渾然沒覺在外偷聽的顏月。憶桑雖有一身強大的魔力,但這時也未曾去留意周圍的事。一心對著自己的孫子了。
顏月一聽到憶桑的話,心下忽然一顫,一陣酸楚莫名,失魂落魄的她早已不想聽到哥哥是怎樣去回答來自憶爺爺的提問,卻已然獨自離開了。心中想道,『哥哥一定會親自來告訴我的,告訴自己到底要不要離開自己。』
「如若我非要讓你離開呢?你會怎樣?」憶桑再次發話道。
「為什麼?有什麼樣的理由?我想爺爺必定有自己的想法。」瞬音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嗯!」憶桑含笑的點點頭,「還記得那次你受病痛折磨,在床上暈躺一天的事嗎?」
「我……記得……」瞬音眼中突然又浮現出那個夢魘,那個可怕的夢境,渾身一顫。
「我想你必定做了那個可怕的夢了。……我讓你離開這裡和這個夢也有一絲必然的聯繫……想讓你去一個地方,遙遠的大陸中北部,大陸最強的帝國——蘭蒂斯。那個伊森德學院。」
「伊森德學院?」瞬音想起了麗莉信中所寫的地方,她就在那裡學習知識!
「對!我想讓你去伊森德學院的皇家圖書館中去查閱帝國所記載的大陸歷史,尤其是萬年前的歷史!……伊森德學院的皇家圖書館是全大陸最大的圖書館,在那裡的藏書海量,也必然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瞬音仔細地聆聽著,他知道爺爺還有許多話要講。
「瞬音啊,你知道你的脖子上掛的是什麼嗎?」憶桑極其慈祥地問向瞬音。
「嗯,我知道,爸爸說這是一塊勾玉形的水晶石,上面還刻著自己的名字呢!我從小都戴著它!」瞬音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有著另一塊一摸一樣左右對稱的水晶石呢?那塊水晶石掛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其上同樣刻著字,刻著『憶音雪』三字!嗯,正如同你所想的,她正是你的親妹妹!我能夠感應得到她就在伊森德學院的附近,你必須得找到她,所以你必定得離開夏爾!」憶桑越是說到最後,確實激動。
「憶……憶音雪?我……我的親妹妹?」瞬音無比震驚,自己居然有一個親妹妹,想到她在那沒有父母的照顧,沒有親人的溫暖,獨自一個人在那生活著。會寂寞嗎?孤獨嗎?會有朋友嗎?
「是的,我的孩子,你有著一個親妹妹。你的父母也是不得已才不告訴你的……而現在,正是時候了!我再問一遍,你願意離開夏爾,去尋找你的妹妹嗎?」憶桑說著眼中隱隱閃過几絲淚光。
「願意,我願意去!我會找到音雪的,會找到我的親妹妹的!」瞬音不知哪來的勇氣,大聲說道,發誓一般的言語聽得憶桑也是熱淚盈眶。
「好!我的孩子。聽好了,我也不是讓你盲目的去尋找,這樣的話猶如海底針……找到你的妹妹也是有種簡單的方法,其中的關鍵就是這塊刻著姓名的水晶石。……當你的水晶石與音雪的水晶石相距一段距離的時候,這兩塊水晶石便會在這時共鳴,相互吸引,到那時,你便自然找到你的妹妹了。願聖光引導你找到音雪!」
「嗯,爺爺,我明白了!」瞬音把這個方法牢牢地記在心上。
「還有不要忘了我剛才提起的事,就是去伊森德學院的皇家圖書館中去查閱一萬年前的大陸歷史。當然你可能不明白這有什麼用,但你以後定會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憶桑沉思了一會兒,又說道,「關於你魔法上面,你的天賦很高,幾乎在水系魔法上面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授給你了。你的魔力幾乎達到了大魔法師的級別了……真不敢想象!要知道想你這樣的年齡達到這個級別,只能用另類來形容了,估計全大陸都不會超過幾個……啊,大魔法師,我記得在43歲時才打到這個級別。孩子,你真讓人妒忌啊!呵呵。」
瞬音聽著暗暗苦笑,『我有這麼厲害嗎?多虧了這片藍色羽毛呢!好像每次它的出現,都會使我大吃一驚,讓我的實力迅速提升。』
「那麼,爺爺,您的魔法師等級是多少了呢?不會是您胸前掛的那個魔導師等級吧!」
「呵呵,瞬音你很聰明。知道嗎?魔法師等級的高低不過是一張臉,一快證明,一個身份。真正重要的是自己的實力,在別人面前隱藏自己的實力,這會對你有意想不到的幫組!所以我給你的是初級魔法師的證明,而不是大魔法師!」憶桑頓了頓,自豪地說道,「至於我的實力吧,那還遠遠不如那個傳說中的大賢者——奧卡羅斯呢!」
「爺爺果然厲害!」
「別得意,你的實力比我想象的還是相差甚遠。到時候,你可以多學習一下其它系的魔法。因為你的身體內存在著其它系的元素之力!」
「嗯,爺爺,我會好好學習魔法的,還有我一定會找到音雪!」
「很好,孩子回去吧!……還有把你要離開夏爾的事告訴小月那丫頭吧,難開口也沒辦法,但必須親口告訴她,不然她會更傷心了……」憶桑感覺到對不起小月那丫頭了,但瞬音這次是必須得去的,也必須獨自一人去,不可改變。
沒提到顏月還好,但一提起她來,瞬音就會想起那個和小月的約定來,「我不會離開夏爾,不會離開這裡,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作為一個哥哥,永遠守護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