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晏府
安木叫了李進過來說話,先問了他葛婆子的事情。
李進皺了皺眉道:「葛婆子嘴倒是硬的很,沒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又因為她平時服侍張學士服侍的用心,所以沒敢對她用刑,只是飽一頓飢一頓的餓著……」言下之意,卻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看樣子,也只能找到她的兒子,她才肯吐口。」安木嘆了口氣。
「確實是,只是現在她兒子被人不知弄到哪裡,老牛頭在京城都犁了一遍沒找到。大姐你說,是不是和那些被劫持走的小娘子們關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老牛頭給崔郎君提供的消息,對他們有沒有幫助,如果有幫助的話那就太好了。最起碼抓了那些人,好讓咱們睡個安穩覺。」安木小臉微垮,煩躁的敲了一下桌子。
說完了這些,安木就又說了國璽的事情,讓李進儘快找個辦法將這東西處理掉,最好能夠在處理掉的時候讓別人知道國璽流落到哪裡去了。
李進看了眼安木,便知她已經知情了。沉吟了一會說道:「當初先生和我說時,我也是嚇了一跳。真沒想到這種傳奇話本上的事情居然落到咱家身上了……」
安木聽得臉上火辣辣的,也不知李進說的是穿越還是國璽。
李進繼續說道:「扔到開封府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只是咱們沒有這樣的人。要想身手好,還得信任他。扔過去之後,還得保證開封府查不出來是誰扔的。這樣的人物實在是太難找了……」
安木這樣一聽。也躊躇了起來。這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確實很難找。上哪裡有這樣身手高強的綠林人物?縱是找到了。能相信他嗎?萬一他背著國璽跑了呢?到時上哪去找?自己總不能滿大街的喊自家失竊了,國璽被偷走了。
能喊嗎?還要命不要?
安木苦惱極了。
「這件事情,先考慮考慮吧,說不定哪天就想出來好點子了。」安木自己安慰自己。
李進眼前一亮,突然道:「大姐,今天來遞拜貼的崔啟言怎麼樣?」
「怎麼想起來他了?他可是密諜司的人。」安木秀眉微蹙。
「正因為他是密諜司的人,才好辦事呢……」李進附到安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安木素手輕抬抿了下鬢角。若有所悟,「這件事情,還要徵得老師的同意才可以。」
李進聽了這話,微微頜首。
第二日,家裡備好了禮物,安木領著十幾個護衛去了晏府。到了晏府門前,管家遠遠的迎著。看到了張府的馬車,立刻引著去了小角門。
到了二門,看到晏灧已經站在院門處迎接,安木一下馬車。便迎上前去,熱絡的拉住了安木的手。
「自從昨日聽到了妹妹要來的消息。整一夜沒睡好呢。」
安木左瞧右瞧,看到晏灧果然有了黑眼圈,不由得撲哧一笑,捏了捏自己的臉蛋。
晏灧雙頰飛紅,暈滿臉龐。
晏殊的妻子李氏站在一旁,邀請安木進門。
晏灧笑道:「這位是我兄長之妻,姓李。」
安木微微一怔,望這位李大娘子臉上看去。這位大娘子是晏殊的結髮妻子,然而她命運多舛,和晏殊成親三四年便去世。現在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發現果然是滿臉的病容。
一想到她病中還來迎接自己,急忙福身下去,道了一個萬福。
「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氣?」李氏笑著扶了一把安木,卻似引動了病情,撫著胸口咳了幾下。
晏灧一臉關切地扶著嫂嫂,顯見得感情極好。
「我又不是外人,嫂嫂何必親自來迎?」安木心中頗為不安,再三道歉。
看著李氏贏贏弱弱的被女使婆子們扶進了院,安木小心的問道:「可請太醫院的醫正們來看過?嫂嫂這是什麼病?」
晏灧嘆了口氣,雙眸隱隱含了一層水色,「請了好幾個醫正都說嫂嫂這是不足之症,自胎裡帶來,再加上生了我侄子,身體便每況愈下……」
聽到這話,安木也不知怎麼安慰才好,只能捏緊了晏灧的手。
到了後院,先去拜訪了晏老夫人。
「原本,一直要說來拜見老夫人,只是好幾次都不湊巧。再加上這一段京中出了劫持案子,嚇得我不敢再出門。好不容易風聲安靜了一點,才敢出來。請老夫人萬勿見怪!」安木說著便提起裙角,如同插蔥也似的道了一個萬福。
晏老夫人笑盈盈的,一把拉住了安木,仔細看了看,笑道:「怪道灧兒總說她新結識了一個妹妹,長得水蔥也似。這仔細一看,還真是,你瞧瞧這小手,書上說青蔥玉指,手如柔荑,也莫不過如此了。」
安木一雙手指圓潤纖細,指甲修剪得非常漂亮,如同粉色透明的貝殼倒扣在指尖上。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的對襟小襖,下身一條白色襦裙,矮身福禮時微微露出一抹鵝頸。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直把晏老夫人看得愛不釋手。
聽到晏老夫人的誇獎,安木微微抿了嘴角。
「快起來快起來。」晏老夫人真是越看越愛,真恨不得摟在懷裡揉上一揉。
這邊,呂氏將禮單遞到了安木面前。
安木雙手捧著,奉到了晏老夫人眼前,「第一次拜訪,也不知老封君喜歡些什麼,不知家裡人的愛好。特意備了一些家常的小玩意兒……」
安木說著是小玩意兒,晏老夫人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了變,隨即喜上眉梢,微抬眼角往晏灧那裡看了看,臉上的喜色越發的濃厚。
呂氏又遞過來一大一小兩個參盒。
「這是我家裡的下人收到的兩枝百年參王,特意送過來給老封君養養身子。這盒小的。是送給李嫂嫂的。」安木笑著。往晏灧那裡看了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晏灧臉上的紅暈還沒有下去,又染紅了一層。
「這怎麼好意思,破費,破費了……」說著破費,晏老夫人氣定神閑的合上禮單,笑盈盈的親手接過了兩個參盒。
「還真沒見過這麼大的參呢,跟小兒臂似的。」晏老夫人雖然久在農家,可是在京中呆了兩年。還是識貨的,不免驚訝一聲。
「不過是一些吃的小玩意兒,老封君拿來熬湯隔幾日服用一碗。老封君身體好了,才是我們這些做孫輩們的福氣。」
聽到最後這句,晏老夫人的眼睛閃閃發亮,嘴角幾乎合攏不住了。晏灧更是羞紅了臉,垂下頭去。
「聽說張學士這一段在學士院里甚是辛苦?」晏老夫人狀若無意的問道。
安木趕緊大聲叫苦,「是啊,在學士院里吃不好穿不好。宮裡的用度緊張,今年木炭也分的少。學士院里。幾個屋才給分了一個爐子。我聽了之後,都不知要怎麼心疼老師才好呢。可是。我人小手笨,連給老師做件冬衣都不會。這不,只好在李記錦衣坊給老師訂做了幾件。」
話說到這裡,安木又笑嘻嘻的往晏老夫人身邊湊,「聽說老封君家裡的針線極好,要不然賞我老師幾件冬衣穿穿吧?今年的冬天實在是太難熬了,怪冷的。」
「你這丫頭,鬼靈精怪的!」晏老夫人拿手指輕輕點了點安木的額頭,假意嗔道,「行,回頭讓灧姐兒去給你收拾幾件去,只要你看著滿意。」
安木立刻打蛇隨棍,「祖母你可真是偏心,只記得我老師,卻不記得我?我也要一件冬衣,依卻是不依。」
這一耍賴,晏老夫人樂得臉上笑成了一條菊花,摟著安木心呀肝呀肉的亂叫了一通,嘴裡直說祖母疼你。
安木在晏老夫人懷裡,沖著晏灧無聲的用嘴型叫了一句師母。羞得晏灧滿臉通紅,跺了跺腳,跑出了暖閣。
「這孩子……」晏老夫人看著女兒的背景,老懷大慰,只覺得解決了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當初張致和金殿之上當眾拒絕了晏殊,固然有晏殊提親不當之錯,可是張致和的責任更大。
結果這一年來,晏灧無人前來提親,眼見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就這樣閑在家裡。沒想到安木來投親了,晏灧又找了機會和安木結識。倆人竟然是非常投緣,借了探望安木之名,晏灧也經常往張府跑。
雖然外面到底有些閑言閑語,可是和女兒的終身大事比起來,哪個重要?誰不想要張致和這樣的金龜婿?所以晏老夫人對晏灧是格外的鼓勵。若是她幾天不和安木聯繫,她還會假借著晏灧的名義給安木送些東西。
一來二去,安木明白了她的心思,也樂得在中間幫她。
昨天,張府送來了帖子,她心中便有了一些明悟。今天安木一來,執禮甚恭,以孫輩之禮拜見。晏老夫人再看到禮單上如此豐富,又聽到安木那句孫輩們。
便心知張府有意,說不得隔幾日媒人便會上門了。
等晚上兒子下值時,讓他明日託人去問問張學士,若是倆家都有意,不如早早的辦了,如今李氏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萬一她出了好歹,晏灧又要守孝一年。
女兒年齡越大,做母親的越是焦急,只恨不得讓孩子慢些長,一直十二三歲才好。
「大姐,平時你在家裡都做些什麼消遣?」
晏老夫人笑盈盈的,和安木拉起了家常。
滿天飛雪中,崔啟言接到了一張條子,讓他晚上到一處民宅中相會。
崔啟言拿著這張條子,陷入了沉思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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