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鄺非同被調查
【38】鄺非同被調查
白銘惹惱裴悅的事,就這樣像書頁一樣翻了過去,起床之後,白銘終究是由司機護送著回去上班了。
裴悅在上班的路上,懊惱苦悶得不得了。她越來越發現,對白銘,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刀子口豆腐心,每每這種時候,裴悅就會打心裡鄙視自己,覺得自己太沒出息,總是被白銘吃得死死的。
但懊惱歸懊惱,她卻沒覺得自己有必要整治整治白銘以振妻綱。
她始終認為,比起朋友關係,情人關係或夫妻關係,更需要用心地維繫和照顧對方的感受,太過斤斤計較,只會把丁點的小問題放大成無法收拾的大矛盾。縱觀許多離婚個案,離婚的原因,大多都是生活上的小摩擦。
桑小媟端著咖啡站在她桌前端詳了她好一會,然後以十分憐憫的口吻說道。
「小悅,不得不說,你現在越來越夫奴了。」
裴悅只是淡淡一笑,繼續埋頭整理案件資料,一旁的藍雲飛不無羨慕。
「唉,真羨慕白市長……」
然後,某男人便嘗到桑小媟從半空中拋過來的一記狠狠的眼刀。
而那個被人羨慕的白大市長,回到辦公室,迎接他的,除了堆積如山的文件之外,照舊,還有省紀檢的幾名特派員的「例行」調查與盤問。
白銘表面依舊不動聲色地應付著幾名特派員,眼看著後天就是換屆選舉,心裡多少是有點著急的。
鄺非同這些年能一路無阻地平步青雲,足以證明他有多謹小慎微。也因此,白銘這邊託人調查了他很久都沒有多大進展。而白瑞康那邊這幾天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那個叫俞靖的所謂厲害人物有沒有辦法弄到確鑿有力的新證據。
心裡揣著這事的白銘,卻照舊一如往常般埋頭工作,送走那幾名特派員,把手頭堆積的事處理了一部分,似是一眨眼功夫便到了下班的時間,得了裴悅交待的王秘書盡責地走進來提醒他到點下班了,白銘倒也自覺,迅速把辦公桌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起身離開。
他並不知道,現在的他,在自己手下的那一幫官員科員口中已成了「妻管炎」的最佳代言人。
不過,即便他知道了,對此稱謂也不會有任何異議。妻管炎怎麼了?不過就是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言聽計從一些,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到的男人,還算什麼男人?還談什麼愛她?
到家的時候已是傍晚日落西山的時分,當他抬腳跨下車,站定,便有可愛的孩童追著小狗朝他奔來,小狗搖著尾巴耷拉著耳朵汪汪叫著,孩童嘴裡,卻是叫「爸爸……爸爸……」。
奔跑的孩童身後,是被染紅了半邊的天際,還有,不知從那裡突然冒出來,似是被孩童折騰得氣喘吁吁的,那個他最愛的女人。
只不過望著女人出神了片刻,小狗已跑到他身邊乖乖蹲著,孩童也已撲過來,親昵地一手摟著他大腿蹭著,一手摸著狗狗的頭,「爸爸,曾爺爺把小狗狗接過來了!」
蹲著的小狗,正是白銘買給寶貝兒子的那隻薩摩耶,白爺爺聽寶貝曾孫念叨了一次,今早差人一大早從l市的大宅送了過來。
「寶貝,小心別碰到爸爸的傷口。」
站在不遠處的女人,怕兒子不知輕重,緊張地開口叮囑著。
只此一句,白銘便覺心滿意足。
因為,他知道,在不遠處那個女人眼中,自己,也是她最愛的男人!
……
日子轉眼便到了選舉當天,上午,在g市政府的大禮堂內,新一屆的領導班子選舉大會正式拉開帷幕。
主席台上,坐著省政府的領導和g市現任領導班子及數名新候送人,禮堂內坐著數百名人大代表。
主持人宣布,先請於省長上台講話。
於省長是個務實派,十幾分鐘的講話里,把g市過去、現在、未來的工作作了簡潔的回顧、總結和展望,完畢之後,則輪到現任市長白銘講話。
白銘話同樣不多,只對過去幾年的工作作了簡要的總結和反思,對自己在位這幾年來所取得的政績及經濟效益卻隻字不提,而王秘書特意提醒可以把因公受兩次傷的事略微提提以爭取更多選民的票選這個建議,他亦當作耳邊風完全不予採納。
只有了約莫十分鐘的時間,白銘便給自己幾年的市長生涯劃上了簡潔卻完美的句號。
台下掌聲雷動,白銘只深深一躹躬便走回席位上。驕傲的男人,從來不屑於用誇耀的言語為自己博取更多的虛榮。
現任的幾名官員陸續對自己過去幾年的工作作了總結之後,便輪到新的候選人順次上台發表施政演講。
白銘作為第一順次的候送人,自然是第一位演講。跟他的工作總結報告一樣,他的新施政報告同樣簡明扼要,針對民生、經濟、治安、官員廉潔等幾大方向而寫的施政報告,不過十幾分鐘就講述完畢,末了,同樣是一個深深的躹躬。
其他幾個候送人的演講,明顯要顯得沓長散漫得多,幾個人花了近兩小時的時間才結束了演說。
主持人上台宣布,「g市新一屆市長選舉正式開始,接下來……」
主持人話還沒說完,主席台一側的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的,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神色凜然的鄺非同,他身邊,還站著兩位黑衣警衛。
鄺非同作為重權在握的中央要員,在座的人無人不識,別說主持人忘了詞,就連於省長等幾個省級領導,也連忙起了身迎了上去。
鄺非同來此處的目的,美其名為,對g市這個近年飛速發展的城市的選舉工作進行現場監督和指導。
既然中央要員如此賞臉,少不免要就此行的監督指導工作發表一番演講。
鄺非同站在台上,先是對g市這幾年的飛速發展作了肯定,然後,突然提起當年龍天集團一事。
「當年,龍天集團一案牽扯甚廣,大部分涉案犯當年都被揪出來繩之以法,但據可靠消息顯示,此案可能尚有一個重大同夥潛伏於我們g市的現任官員之中,此人一日不揪出來,對g市乃到對國家都是一個重大的危害及隱患。我希望,新一屆的g市政府領導班子能把這個問題納入新政府的重要解決事項之中!」
鄺非同這番話,在座的人聽懂的不在少數。省紀檢的工作人員最近這個月一直準時到市政府報道的事,多多少少傳到了這些人耳里,再加上鄺非同現在這番針對性十分明顯的話,本來已經有了票選人名單的各個人大代表,心裡便紛紛打起了鼓。
白銘安坐席位上,到這刻,他反倒真的淡定了下來。
若他前面的路,因台上那名表面道貌岸然實則老奸巨猾的男人而倒塌,這個圈子,對他而言,已然失去了吸引力,再無為之努力和奮鬥的必要!
站在台上的男人,最後那大段話雖沒指名道姓地挑明潛伏之人是誰,但他犀利的目光,卻隔空準確地對上白銘平靜的眼眸。
即使隔得很遠,白銘仍十分強烈地感受到男人眼裡的挑釁和囂張氣焰。
台下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之中,主持人站在一角不敢上前,而台上的男人,停了一會之後,又補充說道。
「現在再給大家十分鐘時間,請你們再重新考慮一下,誰才是你們心目中最合適的新市長。」
坐在白銘身邊的於省長按捺不住想要站起來,卻被白銘在桌子下一把扯住他的手腕。
「於省長,沒用的!」
於省長有為自己出頭的心,白銘很感激。不是白銘瞧不起於省長,但以官職來算,於省長要比鄺非同低好幾個官階,以下犯上的下場是什麼,在座的人都很清楚。此時的白銘心態已淡然,自是不想老上級為了自己強出頭而掉了烏紗。
於省長是性情中人,白銘於他,既有師徒之情也有如父子般的親密情誼,看著鄺非同如此明目張胆地打壓白銘,他咽不下這口氣。被強行扯著,卻還記得白銘有傷在身而不敢跟白銘使蠻力,恨得牙痒痒,腳下一使勁,把主席台踹得「呯呯」響了幾下。
鄺非同就那樣站在台上,高高在上地斜眼瞟著白銘和於省長,嘴角上挑。
禮堂里幾百名人大代表,無一不是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大多都眼定定地看著手中的選票,猶豫著,該在上面寫上誰的名字才最合適。
禮堂明明很大,但氣氛卻異常壓抑。
禮堂里的時間仿是停滯了下來,鄺非同說完那些話,卻一直沒有從台上走下來,只用他那雙利眼,在禮堂上空四處掃視,凡是跟他的目光碰上之人,均不由自主地打個寒戰。
十分鐘的時間漫長而難捱,這時是冬天,可在座不少人,額頭都冒著細汗。
反倒是白銘,已經全然放鬆地端起茶,細細地品了起來。
側門再一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四五個人,卻是在座人大代表所不認識的人。但從這四五人的氣勢來看,卻是絲毫不比鄺非同弱。
於省長和白銘,還有台上的鄺非同,同時望向那四五人,於省長、白銘以及鄺非同三個人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和愕然。
顯然,這四五個人,於省長白銘及鄺非同都認識,但是,卻都猜不透這四五人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很快,鄺非同臉上換成了欣喜,邁著步子迎上去。
於省長臉一沉,扭頭看看白銘,卻見他正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四五人。
那幾人進來之後,在門口停留了片刻,目光掃過全場。轉了一圈之後回到鄺非同身上,然後直直地朝著迎上來的鄺非同走了過去。
彼此站定,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一臉嚴肅,對鄺非同遞在半空的手視而不見,沒等帶著笑意的鄺非同開口打招呼,男人便已率先開了口。
「鄺非同同志,現在我們懷疑你跟多單受賄案有關,涉及金額巨大,即日起,組織對你實行停職調查的處理,請你務必老實交待,爭取坦白從寬處理。」
男人此話說完,鄺非同瞬間面如死灰,卻是厲聲反駁那男人。
「你們憑什麼認定我涉案?你們有證據嗎?」
男人臉無表情,揚揚下巴示意身後兩名男子上去架住鄺非同。
能讓鄺非同變了臉色的這幾個人,正是國家紀檢部的人,這些人做事,從來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也不管鄺非同擺出什麼架子,身後兩人接到男人的身體指令,大步邁上前分別在左右架住鄺非同,在幾百人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不過三幾分鐘,剛才站在台上趾高氣揚的男人,已經被人帶走。
於省長作為現場最高領導,迅速走上台,宣布會義中場休息半小時,半小時后,將進行即場無計名投票選出新一屆的市長人選。
到了下午,選舉現場負責點票的工作人員把選票結果送到於省長手裡。
看著手裡的結果,站在台上的於省長微微一笑,瞥一眼淡定地坐在席位上的白銘,然後大聲宣布:
「新一屆g市市長為:白銘同志!白銘同志以百分之九十八的選票順利獲得連任,恭喜白銘同志!……」
------題外話------
關於選舉之類的,純粹是竹子加入想像寫出來的場景,跟現實無關,此為小說,一切以故事情節所需而設定,非現實向,考究黨莫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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