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該承受的結果

【41】該承受的結果

【41】該承受的結果

白銘出了門,客廳里一陣沉默。

肖姒這個名字,是梗在各人心口裡的一道刺。

客廳里幾個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有些日子了,但無論白家二老及白銘,還是裴悅母女,都一直刻意避開肖姒這個人。

雖說,在座各人都是精明的人,誰都清楚,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在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之前,各人都默契地選擇了繞開肖姒這個人,於是,撇開舊事和某個人,這些日子彼此也能和和睦睦地相處著。

這件煩心事,私下裡裴悅不是沒有想過,但她活到這個歲數,跟白銘經歷了這麼多,慢慢煉就了一顆知足和珍惜的心。

人一生可以擁有的東西都是極其有限的,太過貪心,最終會因太多的得不到而令自己鬱鬱寡歡。

她和白銘,一次次地以為走到了盡頭,但命運最後還是慷慨地把他送回到自己身邊。

僅此,她已覺得上天待自己不薄。

所以,她不敢奢求跟白銘接下來的路會是一帆風順全沒困難的康庄大道,而肖姒,就是這一堆困難中最大最當眼的那一個。

「我去陪愷愷溜狗。」

胡欣是第一個打破沉默的人,說著,人已站起來朝門口走去。這幾個人之中,她是最不願面對肖姒這個話題的人。現在問題就攤在眼前,她不想女兒為難,唯有選擇暫時避開。

白爺爺和白奶奶沒有出言阻止,只等她走出去關上門之後,白奶奶才問裴悅。

「小悅,你們還是沒辦法原諒小銘他媽媽嗎?」

白家二老並不知道肖姒當年對裴文斌做過那樣的事,當然不會知道裴文斌拋妻棄子出國的事肖姒也要負間接的責任。

她所指的原諒,僅僅是指肖姒為離間白銘裴悅感情而聯同鄺麗娜做出的一系列荒唐事。

裴悅十分為難,說原諒嗎?她似乎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和豁達的胸懷,可以把那些當作沒有發生過。說不原諒嗎?又會令二老及白銘為難。

「奶奶,給我些時間。」

她不想騙兩位長輩,暫時,她只能給出這樣的答案。

白爺爺朝白奶奶打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在這件事上,就算裴悅母女始終無法原諒肖姒,他們也沒有指責她們的理由,也不能苛求。

每個人做了錯事都要為之承擔責任,肖姒也一樣。

再說白銘出了家門,迅速給中心醫院的院長打了個電話,院長推薦了一名專家帶齊藥物隨行。一個多小時后,白銘和這名專家已經在監獄的醫護室裡面。

據說已經一天一夜高燒不退的肖姒,這時正躺在病床上,嘴唇乾涸臉色潮紅,閉著眼皺著眉一副難受的樣子。

「媽……」

白銘坐在病床邊,伸手覆上她的額頭,只一碰觸,手便被她額頭燙到。

「醫生,我媽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白銘皺著眉焦心地問穿著制服站在床前的醫生。

「她現在的體溫是39。5度,昨晚是39度。吃了葯,打了點滴,卻不退燒,暫時不排除是由其他炎症引發的高燒。」

醫生是個三十齣頭的年輕男醫生,對病情的判斷比較依賴儀器的檢測,但監獄的醫護室設施簡陋,所以,他也不確定肖姒高燒的確切原因。

跟著白銘一起來的專家繞到病床另一邊,用聽診器細細地給肖姒詳細檢查了一遍。

「白市長,肖女士估計是急性肺炎引起的高燒,我給她開點葯打點滴,如果高燒還是不退,建議送醫院診治。」

白銘點點頭,「好。」

趁著專家給肖姒開藥的時間,白銘走出醫護室找獄警了解情況。

「我媽她最近表現怎麼樣?」

白銘這陣子有太多事纏身,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來探視過肖姒。

「白市長,自從上次白部長來過一趟之後,肖女士整個人都變了樣。」

對肖姒這麼特別的人物,獄警也怕負責任,於是毫無保留地把白瑞康來過的事供了出來。

「白部長來過?」

白銘心裡驚訝,這事他從沒聽老爸提過。他還以為,老爸還在生老媽氣,所以不願來看她。

「嗯,有一段時間了。自從他來過之後,肖女士就像掉了魂似的,整天沒精打采,經常發獃。她這陣子感冒了好幾次,不過並不嚴重,我們也就沒有通知您。」

獄警說得很是惶恐,生怕白銘因此怪罪他們照顧不周。雖然,這裡是監獄,而肖姒的身份是犯人。但因她身分太過特殊,加之她犯的並不是重罪,在這裡,她其實是個重點保護對象。可以的話,每個獄警都不想去接這燙山芋。

「我帶來的醫生說她可能患了急性肺炎,是怎麼回事?」

白銘並不想責難獄警,因而語氣甚是平和。

「前幾天下大雨,肖女士淋了雨,感冒咳嗽了幾天,就這樣了……」

白銘聽完獄警的解釋,心裡大致有了底。「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打個電話,方便嗎?」

獄警趕緊把他帶到辦公室,然後識趣地走了出去並關上門。

白銘把電話拔了出去,電話響了幾下便接通了。

「小銘,有事?」白瑞康渾厚的嗓音從話筒里傳來。

「爸,你前段時間來看過我媽嗎?」

白銘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問。

「嗯。」白瑞康的嗓音很平靜。

「爸,你是不是跟我媽說過什麼?」白銘說出心裡的猜測。

「她跟你說什麼了?」白銘乾脆,但白瑞康卻跟他繞起圈子來了。

「沒有,她什麼都沒說。不過,她現在病了,獄警說她這段時間很反常,我就想,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白銘很了解自己老爸,以他正直的個性,老媽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他道德的底線,要一下子原諒老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電話那邊的白瑞康沉默了一會,才說。「是的,我跟她說,我要跟她離婚。」

白銘猛地倒抽一口冷氣,他沒想到,老爸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在他的腦海里,老爸是條不折不扣的錚錚鐵漢,但對老媽,卻是極愛極寵的,不然,也不會任她這些年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卻渾然不覺。

「難怪……」白銘自言自語道。

寵了自己幾十年的男人說要離婚,也難怪老媽會如此反常了。

「爸,你們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白銘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雖說歸根究底都是肖姒自己自作自受,但肖姒是由他親手送進來的,現在白瑞康要因為這個而跟肖姒離婚,白銘心裡會不好受也是正常。

「小銘,你媽這些年犯下了不少錯,歸根究底,我也有責任。大部分原因,都是我太相信她太縱容她,才會讓她做出這麼多過分的事。」

白瑞康的口吻十分沉重,聽得出來,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心裡也很痛苦。

白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老爸說的都是事實。

沉默了一會,白銘才說,「爸,這事先緩一緩吧,等我媽出獄了再說。」

白銘這樣說,是緩兵之計。他以為,等老爸冷靜一段時間,會作出不同的決定。

「小銘,這件事上,你不用勸我。如果她犯的這些錯,結果都由我來承擔,我不會責怪她半分。但是,因為她犯下的錯,讓老裴一家承受了太多太多。你知道嗎,面對小悅和愷愷,我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白瑞康向來是要強的,但此時的口吻卻是極為沮喪無力。

「爸,小悅她沒什麼……她讓我們給她點時間……」

白銘知道裴悅心裡還有道刺,但應該沒有白瑞康想像那麼嚴重。

「我們不能因為小悅的寬容就無視你媽的錯,小銘,我問你,如果小悅因為你的縱容而做了許多傷害別人的事,你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包庇著她嗎?」

說著這些,白瑞康的語氣顯得疲憊不堪。

白銘這下真的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反駁。

確實,如果裴悅傷害他,他可以容忍,但若傷害了別人,他絕對不可能在一旁若無其事地看著她繼續犯錯。

這麼一想,他突然就明白了老爸的良苦用心。

「爸,我明白了。」

對老媽來說,離婚,也是她該承受的結果,並不是誰的錯!

「她怎麼就病了?」

電話那邊的白瑞康,說是要離婚,但心裡,卻是仍惦著她的,就算她再怎麼壞怎麼過分,她始終是他愛了幾十年的女人。

「獄警說她心情不好,淋了雨。你放心吧,這裡有我看著。」

白銘知道老爸最近除了工作之外,都在忙著收集鄺非同的各種證據,不想拿這家事去煩他。

「嗯,鄺非同的事引起了高度重視,近期內,我都要協助調查和取證,暫時應該不會有時間回去。你如果有時間就拍一段愷愷的視頻發給我,我想那小傢伙想得緊。」

認回這孫子好幾個月了,白瑞康卻只見過一次,說不想那是騙人的。

白銘想了想,「爸,你下周六有沒有時間,我和小悅帶愷愷飛過去跟你聚聚吧。」

除了讓愷愷見見爺爺,白銘也想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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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大少引妻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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