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光的琉璃石
姜家在這五年內有了許多歡聲笑語,如今那些曾都抱在懷裡的孩子一個個的都大了,小的五六歲般大,大的如今也竟是要許給別人家了。
今日正是月亮當頭,喜娘搗弄著新人成親用的喜物,左一件右一件幾乎看的人要眼花繚亂。正因姜家女丁極少,所以這嫁個女人鬧得天昏地暗,喜氣更是濃厚。這時大夥都還在忙著趕來趕去,卻不料新娘子並沒安分的呆在閨房裡頭等候明天的到來。
「胡柯,你說那個王爺會是個好人嗎?」一個少女一頭松亂的頭髮,汗水還不停地從額角往下流,少女漂亮的雙眼皮下一雙桃花般的眼睛十分美好,這個美麗的女孩便是待嫁的姜梓樺。
「梓樺以後不能陪我玩了。」
「確實,只是皇命難違,誰又知道我姜梓樺嚮往的俠女般的生活呢!」
「要是那個王爺不讓梓樺出去玩,那梓樺就不要他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人家可是皇親,這話說不得,說不得的。」
「梓樺不怕,有胡柯在!」
「我們快走吧,可不能被人給發現了,要是被爺爺知道我又帶著你來池塘邊玩,我就慘了,到時候胡柯可要替我求情的。」
對於胡柯的話,姜梓樺並未發覺什麼,只是到了後來,她萬萬想不到這個年僅五歲的小娃是那麼的守信,她所說的,也是這樣簡單的實現。
「梓樺先走,胡柯要去找子墨玩!」胡柯露出一口白牙的笑容,十分的可愛,姜梓樺也受不得這表情,哪還能拒絕她,只好擔心的一步三回頭的走遠了。
胡柯看到姜梓樺遠去已經消失的身影,這才轉身走向一片已經被雪冰封的小塘,她伸手抓住了頸上琉璃石,將它取下直直的對著月光,此時琉璃石也已經不再是透明色,泛著淡淡的紫光,很溫暖,又柔和,就連寒風吹過都像一雙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你是誰?」
胡柯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問了,她十分期待著發生些什麼事,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絲毫不錯過一絲一毫,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寒風和被寒風吹動的枯枝。許久許久,也許是舉的手有些酸了,她掃興的把琉璃石掛在脖子上,塞進領口裡邊,拍了兩下,才獨自走了。
「娘親,為什麼我們要躲在這兒呢?」
男孩好奇的問著,只是抱著他的女子卻是心不在焉的,她的腦中不斷重現著剛剛那副場景。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她竟在姜胡柯的手中看到了妖的內丹,那琉璃石中間散發出淡淡的紫光正是那內丹發出的。
原本這內丹是深紫色的,可見這內丹的主人顯然已經死了,或是受了重傷。只是她剛想要看的清楚一些,一股禁斷的力量就阻止了自己,她也沒想到那妖內丹的力量仍舊是不容窺視的。女子一下子擔憂了起來,擔憂的同時又是疑惑,那隻妖竟肯拿出自己的內丹來,這妖是要害人還是……
「娘親?」
「哦,墨兒,娘親帶你吃好吃的去!」
「子墨要好吃的!」僅六歲大的姜子墨顯然是一個正常孩子的反應,前面的那件事情早已忘記,心中只記得好吃好玩的,便開始吵吵鬧鬧起來了。
「咦,夫人,這個時候你怎麼還在這兒?」姜文徹與他二哥姜文濤正笑呵呵的朝著後花園走來,正是要去取一些上好的酒,打算晚上來個一醉方休,正好遇上了他的夫人抱著孩子從後花園走出來。
「相公,我本在正廳,只是子墨這孩子哭鬧不斷,定要來這後花園玩,這一玩便玩過了時候。」前言確實不假,只是後來是因為胡柯的事才耽誤了很久。
「這孩子,愛玩,像極了四弟你呀!你看,這都累的睡著了,哈哈!」姜文濤的笑聲十分爽朗,也惹得旁人一同笑了起來。
「二哥你就別取笑文徹了。」
「文徹現在長大了,人越來越俊,這心是越來越童貞呀!弟妹你可要好好疼疼四弟,可不能把疼愛的都留給這個小小子了,哈哈!」
「二哥說的極是,弟妹記在心裡了。」
「四弟,你這媳婦娶得可真是對了,弟妹,二哥果真沒看錯你。」姜文濤哈哈的笑著,姜文徹聽得自己夫人如此說話,突的一陣臉紅。這才說道,「凌兒,你忙了一天了,就帶著子墨去小憩一會,待會晚宴時,我叫起你們便是。」
「四弟真是疼弟妹,我們也該辦正事去了,弟妹,這天寒,雪還沒化,路上還是有些滑的。」
「恩,二哥與相公就去吧。」
於是,雙方便是反方向的走遠了,直到彼此看不見彼此,雲凌才收回手中的藍光,輕輕拍了下孩子的臉,「墨兒,快醒醒!」
「墨兒好睏呀。」
「娘親抱墨兒去睡覺,好嗎?」雲凌將孩子額前的碎發往後面撩了撩,臉上一片柔和,就這樣抱著孩子走進了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