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紅衣男子
「豈……豈有此理,敢傷害我?」看到那兩個「不堪一擊」的手下捂著臉滿地打滾,蕭國棟捂著塌鼻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你們這些沒用的飯桶,快點給本公子教訓這個該死的南宮飛軒!還不快一點啊?」
如果他仔細看那兩個彪形大漢臉上的傷,則會嚇得完全說不出話!
這十幾個彪形大漢誰也不「快一點」,猶猶豫豫的。最後,只有三個急於在蕭國棟面前表現自己的傢伙互相壯膽、惡狠狠地逼過去。
南宮飛軒完全張開手掌……寒冷、鋒銳的刀光劃過,這三個彪形大漢也齊刷刷地倒在地上,捂著臉慘叫!
這時,離得遠一些的人們也看呆了,包括剛剛擠進人群的蘇亦傾。
「定國公公子的武功真神奇,不愧是聖神弟子轉世……」人們紛紛想。
「原來,他是定國公公子……」蘇亦傾若有所思。
蕭國棟推開身邊那幾個彪形大漢,大罵:「我呸!你們這些飯桶,本公子白養你們了?」他指著所有的惡漢,「你們全部都給我上!沒聽見嗎?」
不管蕭國棟怎麼命令,這些平時行為兇殘霸道、說話滿嘴噴糞的彪形大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行動……
蕭國棟氣得拔出佩刀:「簡直是一群廢物……誰敢不幫本公子教訓這個南宮飛軒,回府全部家法處置!」
想必護國公府的家法極其慘無人道,這些根本不敢行動的彪形大漢們權衡「利害」,全部猶猶豫豫地逼向南宮飛軒——這些傢伙寧可破相,也不願意接受家法的懲罰!
蕭國棟躲在他們身後,胖手亂揮著佩刀大呼小叫的:「南宮飛軒!本公子和你拼了!『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啊——」
南宮飛軒仍是一臉狂妄的壞笑,手掌上的刀光卻越來越明顯……
……
這時,一個憤恨的聲音迫不及待地響起:「媽的!主人,打傷我們的就是這個行為囂張、武功神秘的南宮飛軒!」
另一個聲音啰啰嗦嗦的:「主人、主人……丁添認為,這個南宮飛軒很厲害,不收拾他後患無窮啊!而且我們丁家四兄弟追隨您這麼多年了,誰都知道我們是您最忠誠的狗。我們被打成這個樣子,真的太給主人您丟臉了!」
再一個聲音幽幽地重複:「主人,您看。如此囂張的行為,如此神秘的武功……」
最後,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響起:「主……主人,打狗……需……需要看……主人,請您為我們做……做……做主。」
這四個聲音來自丁家四兄弟。南宮飛軒一邊輕輕鬆鬆地打倒逼到身邊的一個個彪形大漢,一邊壞笑著說:「丁家四兄弟,『命根』呢?上次跑得怎麼那麼……」
「快」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一道極其陰寒的「血光」一閃而過……南宮飛軒的手掌似乎不聽使喚了,不停往自己身上打去。
似乎中了什麼邪般……
南宮飛軒自己打自己的同時,手掌上寒冷的刀光褪去了,俊朗的臉上仍然掛著那狂妄的壞笑……
……
喘不過氣的痛苦中,顏紫殤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極其冷酷、邪魅、瀟洒的男子。他穿著鮮血紅色的衣,半敞,露出古銅色的、紋有一些詭異咒符的皮膚。
紅衣男子戴滿刻著咒符的板指、銅鏈的手,緩緩搖著一把慘白滲人的摺扇。想必在他搖動這摺扇的剎那,帶著什麼邪毒的暗器,已然向那個南宮飛軒發出了吧。
擠在人群里,顏紫殤覺得周圍的一切彷彿全部模糊了,她的世界似乎凝固在看到他的這一瞬間……
她聽見他的聲音冷冷地響起:「我不想殺他。走。」這低沉、冷漠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如同地獄最深處的魔鬼。
「是,主人……」丁家四兄弟像四條狗一樣恭恭敬敬地跟隨在他身後。
不知為何,顏紫殤會覺得他如此熟悉。她明明想不起來任何關於他的記憶,被恐懼填滿的內心最深處卻對他充滿了根本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顏紫殤覺得自己的情續又開始失控了,她用盡全力想掙脫脖子上的粗繩:「救救我——別走——」
不知為何,這充滿恐懼的哀求聲極大。周圍的人紛紛看向顏紫殤,他們詫異一個遍體鱗傷的小祭奴還可以發出這麼巨大的聲音。
紅衣男子也轉過頭,雕塑般完美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看著這個穿著一襲銀白色長裙、薄紗遮面的祭奴。
迷濛的霧氣中,銀色的薄紗下若隱若現出她明艷漂亮的容顏,她的臉色卻憔悴不堪,身軀也遍體鱗傷。她渾身上下瑟瑟發抖地掙扎著,充滿恐懼地哀求著他。
「救救我——帶我走——」顏紫殤竟然毫無意識喊出了這句話,她的美眸哀哀地看著紅衣男子完美、冷漠的臉。
「顏福,快摁住她,快點啊!」顏碧瀟使勁地扯著那根粗繩,「顏壽,拿繩子捆緊她!什麼,沒有繩子了?那你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教訓她!這個祭奴又發瘋了!」
「是,小姐!」顏福、顏壽兇猛地逼過來,惡狠狠地摁住她、歐打她。
「救救我——別走——」顏福、顏壽的拳打腳踢中,顏紫殤瑟瑟發抖地掙扎著。
疼痛中,她的求救聲越來越微弱,身體也漸漸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