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別經年
葉璣羅後面殺氣洶洶,青玉壇那倆弟子都是使出了x碎的勁在那裡跑啊跑啊,稍稍過了片刻,葉璣羅不知道是智商回檔還是怎麼的,突然就不追了。
橋豆麻袋……青玉壇?怎麼聽著彷彿在遙遠的過去有點微妙的印象?
歐陽少恭此人不需要十分理解,只需要他所做的大部分的,不符合他正常所體現出來實力的事情都可以作為陰謀論化。
想想就這麼兩個弱雞一樣的小怪怎麼可能是那麼一朵霸王騷花的對手?
葉璣羅陷入了某種沉思。
不得不說歐陽少恭這一世搞得太蘇,說話聲音蘇,行為舉止更蘇,他一啟唇就能以一口偏溫柔的男神音達到賣安利的效果,你看只要智商和他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基本上都被他蘇著了,多多少少用有了點他的腦殘粉這樣的屬性。葉璣羅是搞不清她之前禍害了多少人,但瞧著團隊里一大半團員都親切地呼喚著『歐陽先生』『少恭哥哥』……葉團長發揮了一下牲口的直覺,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姑姑你怎麼不追了?!」
「因為為師適才發覺你少恭哥哥今天倉鼠又不小心吃多了,演得一手好戲,所以不想跟著他的節奏亂跑。」
方蘭生一臉茫然道:「啥?!」
葉璣羅轉身道:「回去了,屠蘇他們沒追上來我估計以陵越的應變應該會趁這時候抓走屠蘇。」
方蘭生猶豫了一下道:「那也是他師兄應該不會傷到他吧……不對,少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萬一那些青玉壇的對他不利該怎麼辦?!」
「那還是擔心一下那些綁架者的人身安全吧。」
→_→是誰剛剛說搶妻之仇不共戴天還要去屠宗的……
方小蘭的雞婆屬性又開始爆發了,糾結了一下說還不如分頭追,他們回去陵越也未必看他們面子留下百里屠蘇,葉璣羅回去找人,他們去追少恭。
葉璣羅原地沉默了一會兒,轉頭回去,陵越果然不負眾望地趁機把師弟和……師弟疑似早戀對象帶走了。
真是天朝好師兄。
比起急吼吼各種追人的團員,知道他們其實都沒個p事的葉璣羅表示淡定,優哉游哉地找信使取了聞人妹子寄來的各種本子,便再尋人問了陵越那一行人的行蹤,而陵越不愧是天墉城得力的大師兄,掃尾工作搞得極好,現場居然沒有一個目擊證人。
葉璣羅沉默了一下,誒黑一笑,心想小樣兒這就想逃離她的視線嗎?
葉璣羅的好友列表裡分兩種人,一種雖然沒有陣營但因為有仇且不清不楚的所以顯示的是對立陣營無法查看當前位置比如她情緣或者二叔這樣的boss們,第二種是立場一樣符合浩氣盟懲惡揚善的大方向,就算對葉璣羅她本人怨念十足但依然被系統判定為同陣營,是故一路苦逼地被鎖定。
【好友】陵越,所在地,鐵柱觀。
……
正在給師弟做思想工作的陵越莫名覺得背後一寒。
「……師兄?」
陵越面無表情地隔著牢門道:「你且在此想想如何與師尊交代,我去與此地觀主商討一下如何應對追兵之事。」
追……兵。
想想以葉璣羅的兇殘當真也當得起這追兵二字,百里屠蘇默然不語。
陵越走後剩下負責看守百里屠蘇的天墉弟子們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百里屠蘇,其實他們的心情很好理解,因為天墉近年搞擴招,進來的好多都是各大管事的關係戶,這些熊孩子們在自己家族裡都是作威作福的富二代,等來了天墉發現一個個仙女兒樣的師姐師妹師兄【?】都對執劍長老膝下那倆弟子表示欣賞,心中憤憤不平,又因為陵越威信極高嫉妒不起來,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落在百里屠蘇這個撿回來的孩子身上。
百里屠蘇一來沒背景,二來性格悶騷,三來刺激狠了分分鐘發癲殺人,他們自然是找到了攻訐借口,可以說百里屠蘇的少年時代是在這一群中二病煞筆的刺激中長大的,幸虧有個好師尊,三觀還算正直。
入夜,大約是罵得累了,看守的天墉弟子又冷嘲熱諷了一番,見百里屠蘇依然一臉冷淡,哼了一聲,提議去趁此下山找些酒水,沒想到剛出門,那弟子忽然一陣搖晃,倒了下來。另一個弟子還以為他是困了睡著了,上前一翻,就看見他翻著白眼,一大片淤紅慢慢浮現在他脖子后。
是有人襲擊?!
那弟子轉頭看了一眼牢中依然原地未動的百里屠蘇,是別人來救人的想法剛一出現,呼救的聲音甫至嗓子口時,他眼前就閃過一個黑色的人影,隨即腦後一痛,最後只看到一張銀藍色面具的臉,消失在視野中。
百里屠蘇抬起眼,看見那一身子夜色的人逆著淺淡的月色,收起微微閃著冰藍色微光的長劍,沉靜的聲線響起。
「你們是否認得一個叫葉璣羅的人。」
……
月色如水涼。
道觀一般建在深山之中遠離塵囂,自古這種修仙門派都是慣於搞神秘,越神秘越讓魚唇的凡人不明覺厲,鐵柱觀也不能免俗,地處偏僻乍一看好像是一片山林,等到千迴百轉的林木陣法散去,裡面一根通天鐵柱就十分具有門派特色地出現。
這障眼法若是常人或許會掩上一段時間,對葉璣羅這種聽聲辨路的倒是沒什麼用處,很快便進入了鐵柱觀正門,踏到了石板路上。
這地方比不得昆墟諸門霸道而廣收門徒,看這隱隱逸散出的陣法符文氣息多半是精研陣修符修的路數,應當是個清幽的隱世門派。
想想也是門口連守門的大爺都沒有,果然是苗裔稀薄==
這時節正卡在春夏之交,蟬鳴聲絲毫未有,說明此地有些煞氣極重的妖物鎮在這鐵柱觀下。
沿著蜿蜒的小路走上道觀中,四周依然一片安靜,直到腳尖踢到一個昏倒的人,葉璣羅輕咦了一聲,俯□來摸了摸這人的脖子,還有氣,看這根骨多半是陵越帶來的那群天墉弟子。不過這個打暈人的手法不像是百里屠蘇的手筆,反而是熟練得如同……一個殺手。
眉梢微微一跳,心中存疑,便邁開步子往深處去,身後一陣雜沓步子靠近,一群人呼啦啦地就追上來,看到葉璣羅站在一地被打暈的弟子旁邊,紛紛大驚失色。
陵越:……
葉璣羅心想艾瑪被撞了個正著真不好意思,攤著手道:「這次真不是我乾的。」
……鬼才信→_→
此時整個鐵柱觀一片地動,一個看起來像是此地觀主的白鬍子老道淡定不住了,對葉璣羅苦大仇深道:「這位姑娘,吾小門小戶速來與俗世毫無仇怨,你為何要如此極端放出其中煞狼為禍四方?!」
葉璣羅:「……瓦特?」
鐵柱觀觀主又道:「你可知這妖狼若出關此地方圓百里皆成血獄!我鐵柱觀上下不惜一死,但蒼生何辜?」
葉璣羅:「橋豆麻袋這真沒我什麼事=口=!」
鐵柱觀觀主鄙視道:「難道這地上之人是自己守夜睏倦昏倒的嗎?」
葉璣羅:「我哪知道他們不是一見我來就自絕經脈而死的呢。」
陵越身為天墉的大師兄,一邊是道門同仁,一邊是喪心病狂的師叔,深表心累之後,終於出來說了句人話:「觀主,當前再追究依毫無意義,若當真有妖孽出世,我等皆可儘力一阻妖物禍亂。」
那觀主多半也是做出個樣子想讓這幫人出手,聞言點頭道:「不愧為天墉門徒,貧道門人只擅符陣,必會策力助君。」
陵越轉而看向葉璣羅:「師叔→_→」
葉璣羅面無表情地轉身要走:「我突然想起來今天的倉鼠還沒吞師侄明天見么么噠。」
陵越突然開口問觀主道:「聽聞狼妖之中修為至高深者,其犬牙凝聚血月精華,若精鍊於武器之上有吸血而供給自身之奇效,不知是否有此事?」
不待觀主回話,葉璣羅蹭地一下閃身過來,正氣凜然道:「師侄你這麼扔下師叔就見外了,正所謂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我輩劍修何惜一戰?來把團長和分配許可權全給我我放個桌子。」
葉璣羅開啟了團長模式的時候自帶腦殘光環,所有人必須聽她指揮,如若不然,至今為止違抗過她指揮的人心中都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君不見那些年被喊了百年腎虛的某師尊。
懷著某種詭異的心情啃了小吃小葯之後一幫人轟轟隆隆地下了鐵柱觀秘境,一個門派裡面多少有個關押妖物的秘境,一方面是鎮壓妖物不讓其出去禍害人間,另一方面就是有妖物所在之地相當於天然聚靈大陣,對修行也有益,這其中的門道也便不足為外人道了。
鐵柱觀下是巨大符水之池,再往下重重驅魔道符才是鎮壓群妖之地,此時水面翻滾,一股股血腥味的妖氣泛出,昭示水下有大妖將出。
同時眾人也就看到了水邊正思考如何下水的……四個人?
似乎是乍然見了葉璣羅這一身素白沒認出來,待到葉璣羅察覺到多了一個稍稍熟悉的氣息,兩邊的注意力才相撞。
「一別經年,近來可好。」
聽到這聲音,葉璣羅稍感意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