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正常?不正常?

122、正常?不正常?

夜越深,身在封閉的大書房中與智雲方丈葛道人齊天運等人商議事情的時候,秦中元就覺得不舒坦。

也說不清是哪裡具體不舒服,總之就是有點坐立不安。

心焦了許久,他恍然,他覺得肯定是孟漣城這女人不聽話跑出去了。他有第六感,肯定是這樣。

思及此,他更坐不住了,聽他們無聊的討論,他最後說了幾句,之後就起身告辭離開。

也沒人阻攔他,因為誰也攔不住。更況且,大家都知道孟漣城有孕了,秦中元擔心妻子也是應當的,這個場面他能來走一趟,已經很給面子了。

離開,外面庭院里依舊有很多人在等消息,秦中元大步而過,視線里沒有任何人,恍若站在四周的都是木頭。

「一眨眼的時間過了夜半了,她肯定偷跑出去了。」往回走,秦肅以及幾個護衛跟在後,秦中元料想的很準確。

秦肅不多言,但看秦中元如此篤定,他也覺得孟漣城不會聽話。

不過她本來就武功高強,便是現在懷孕了也不會出問題,反倒秦中元這麼焦急,看著讓人擔心。

快速的回到小院兒,沒看到秦超,秦中元就知道他猜對了,孟漣城又出去了。

「該死的秦超!」咒罵,儘管生孟漣城的氣,罵的卻是秦超。其實他也知道,孟漣城打定了主意,誰也攔不住,罵秦超也沒什麼用。

「夫人和秦超什麼時候離開的?去哪兒了?」秦肅趕緊詢問,秦中元發起火來,他們都得跟著倒霉。

「回公子,夫人與秦超護衛離開大約有一個半時辰了。去哪兒了、、、屬下們不知。」護衛回答,他們哪裡敢多問。

「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飯桶么?」劈頭蓋臉一頓斥罵,果然,無辜的都遭殃了。

「趕緊分頭去找,找到了就請夫人儘快回來,公子在等她。」秦肅趕緊吩咐,一眾挨罵的護衛立即行動。便是找一夜人,也比在這裡等著挨訓強。

秦中元很生氣,站在院子里,雙手負后,頎長瘦削的身體儘是迫人的火氣。

秦肅站在一旁陪同,只要秦中元不進房間,誰也甭想休息。

本以為會等很久,但不過一刻鐘,孟漣城與秦超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小院門口。

秦超自動的停留在了院子外,他就知道肯定還得挨罰,不過他不怕,因為今晚的收穫換來他挨罰也值得。

走進來,一瞧秦中元渾身散發怨氣的模樣就知道他又生氣了。

她的男人小心眼兒愛生氣,她已經習慣了。

「回來了?我今晚有大發現,來,我跟你說。」不等秦中元發火,孟漣城直接拽著他往房間走。她微微運力,秦中元根本就掙扎不得,任她拽著走進房間,恍若一個物件。

秦肅站在原地有些忍俊不禁,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會挨罵了,甚至秦超都不會被罰了。

走進房間,孟漣城隱隱興奮,拉著他進入卧室,直接把他甩在了床上。

秦中元臉色十分不好,本來還想訓斥她一頓,結果呢,她回來就把他拽進來,最後還扔到了床上。

胸口一口氣憋著,他要被她氣死了。

孟漣城反倒不同,一屁股坐在他身邊,精緻的桃花眸儘是興奮。

「我知道兇手是誰了,還有一系列很詭異的事情,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說,超級歡脫,這後半夜,她完全不睏倦。

秦中元看著她,視線由她的臉上往下滑,最後落在了她的腰間。

腰側,衣服破開,隨著她坐下來,都看到裡面的肌膚了。

眉頭擰起來,「你這是怎麼回事兒?受傷了?」那衣服一看就是被劍劃開的,她還是和別人動手了。

低頭,孟漣城用手指勾了勾那破開的地方,「沒事兒,試了試他的劍到底能有多快,我只守不攻,最後一招時,被他劃開了衣服。」她滿不在乎,因為確實很過癮。

秦中元的臉色可想而知,看著她那還略顯得意的樣子,氣得他抬手捏住她臉頰,「還有臉說?他的劍若是劃在了你的肚子上,現在就是一屍兩命。」

「你想象力越來越豐富了,還一屍兩命?就算他傷到了我,傷的也是腰側,而不是肚子。」拍拍自己的小腹,和腰側距離很遠的好不好。

「你、、、」捏著她的臉不知如何是好,這個女人,真是能把他氣死。

抓住他的手,孟漣城笑眯眯,「別說這個,難道你不好奇兇手是誰?」眼睛睜大,這個秘密多少人想知道啊!

任她抓著自己的手,秦中元深吸口氣看著她,「說吧,誰。」其實他根本不好奇,這些破爛事兒和他有什麼關係。

「就是那個鑄出血瓏玉的匠人齊賀的兒子,齊瓏。」睜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到驚訝的神色。

但奈何,秦中元還真沒有多少驚訝,只是眉頭動了動,表示知道了。

「他人呢?」既然知道了,那就抓住他好了。

「走了呀!」乾脆的回答,聽得秦中元不解的眯起眼睛。

「為什麼?」按理說,以孟漣城的熱血胸懷,她肯定會抓住他才對的。

「這裡面事情可多了呢!要說的話呀,我能和你說一天。不過呢,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就簡短點說。」打定主意今晚要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孟漣城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

秦中元表示會聽,但仍舊對她很不滿。

「那個齊賀死了你是知道的吧,我與你說過的,就是血瓏玉那把劍鑄成的時候他就死了。齊莊主說他是正常死亡,其實根本就不是,你猜他怎麼死的?」故作神秘,惹得秦中元揚起眉尾。

「怎麼死的?」雖是不想問,但還是配合她。

「投爐殉劍。」一個字一個字,孟漣城說的很認真。

聞言,秦中元終於有所表示了,很驚訝。

「真的?」這是在傳說當中有記載的,鑄劍的祖先有這樣做的。因為據說,人的靈魂與劍合二為一,那麼這把劍就天下無敵了。甚至可以呼風喚雨,引得天崩地裂。

「嗯。他們鑄劍時都要往爐里投放山羊水牛之類的活物,據說是供奉劍仙。那把血瓏玉的材料,齊賀走南闖北找了十年才找回來,但鑄造的過程中卻發生了問題。無論投放什麼活物都化不開鐵水,後來所有鑄劍師都說是劍仙不滿,需要活人殉劍。」說到這兒,孟漣城覺得很殘忍。

「然後他就投爐了?」劍仙?真是扯淡。

「嗯。據說,齊莊主也是同意的,因為好像齊劍山莊歷史上,就有鑄劍師殉劍的傳統。不過那一般都是在鑄劍師年邁的時候,齊賀今年也不過才五旬而已,根本不是殉劍的年紀。按照齊瓏的說法,齊莊主也認為這麼多年沒有過殉劍之人,所以劍仙生氣,齊劍山莊才不景氣的。」這些都是齊瓏說的,雖不一定是事實,但也絕對可供參考。

搖搖頭,秦中元臉上的鄙視可是顯而易見,「那個齊瓏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前你就沒發現過他有問題么?」

「沒有啊,見過他兩次,他一直都是傻裡傻氣的,我們都以為他是個傻子。其實不是,他只是打小不愛說話,舌頭也有些問題,性格內向。齊賀殉劍后,他病了一場,醒來就傻乎乎的了。其實他是裝的,因為他知道這次齊劍山莊的賞劍大會必定會將血瓏玉賣出去,所以他就裝傻以守護那把劍,他認為齊賀的靈魂就在劍里。」這些都是齊瓏親口說的,這些應當不會是假的。

「史翔,譚老二,都是去偷劍的。然後被他所殺,死相凄慘,其實大部分是恐嚇眾人。這個想法是不錯,但他錯估了人們為了利益可以不在乎風險的貪婪之心。」秦中元了解了,倒是也鮮少的給出一丟丟的同情來。

「他也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更多的還是不能放任血瓏玉被別人奪走。便是最後有人競買了它,他也會想盡辦法搶回來。」他鬥不過齊天運,只能以這種方法暗暗爭鬥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來龍去脈,那麼,他人呢?」聽孟漣城的意思,怕是她還挺同情可憐那個齊瓏的。

「我讓他帶著劍遠走高飛了,這樣誰也沒辦法把血瓏玉奪走了。」攤手,她確實同情齊瓏了,當時說不管,但那個時候看著齊瓏的樣子,她是很可憐他的。

秦中元無語,定定的看了她幾秒,最後嘆口氣,「咱們明兒就離開這兒,再也不來了。」

孟漣城點頭,「好。」她絕對同意。

看她那爽快又心滿意足的樣子,秦中元將所有情緒都化作一口氣咽了下去,「他們還在研究怎麼找出兇手呢,這下子,這輩子也找不到了。」這就成了一樁懸案了。

孟漣城不管那麼多,反正死的那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不對,死的應該是三個,因為失血過多昏迷在樹林里的孫四他們都沒管,現在還躺在那兒呢,估摸著已經沒氣了。

「白柳山莊警告我們不許競買那把血瓏玉,她們是早就知道齊賀殉劍了。怕是也預料到會有麻煩,所以才告訴我們不能參與的,算她們有先見之明。」單單這一點,孟漣城還是很佩服的。

「是啊,若真是買了,可有的麻煩了。」拽她腰側被划壞的衣服,秦中元諸多無奈。

任他拽,孟漣城倒是很高興,今天這件事兒做的十分漂亮。

便是最後知道兇手是誰,齊瓏也早就走遠了。他只是性子內向,又有些極端,但他不傻,獨自一人,也能夠生存。

但想來,齊天運從白柳山莊買回了消息,知道兇手是誰他也不會公布,想必還會儘力的平息此事,畢竟,齊瓏是齊劍山莊的人。

想想還真是可憐,他親眼看著他父親投爐,那是眨眼間就變成了飛灰的熱度,只是一晃間,他父親就消失了,真的讓人很難以接受。

心中所愛,在眼前消失,不說別人,孟漣城覺得她也肯定會發瘋。

真相只有孟漣城秦中元與秦超知道,翌日,如同早早與齊天運說的,長鶴山莊要先行離開了。蕭三蕭九還留在這兒,等於代替了孟漣城了。

齊天運也沒有阻攔,親自相送至大門口,幾天的時間,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齊莊主不必過於焦心,有些事情沒到大白天下的時機,也是強求不得的。」孟漣城話中有話,她覺得,這件事怕是永遠不會大白天下了。

「這幾天要秦公子與月亮都操心了,事情有進展,老夫會派人告知你們的。」齊天運拱拱手,沉聲道。

孟漣城笑笑,與秦中元對視一眼,隨後轉身躍上馬車。

看她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魯莽,秦中元微微擰起眉頭,拿她沒一點辦法。

踩著馬凳上車,旁邊秦超欲扶他,秦中元視線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魁梧如山的秦超默默收回手低頭。昨晚秦中元沒罰他,但不代表他就忘了。這頓懲罰,怕是得回到長鶴山莊在進行。

然而,秦超明顯多慮了。這倆人並沒有打算直接回長鶴山莊,正值晉城牡丹花開的時節,隊伍朝著晉城進發,倆人打算湊湊熱鬧,一睹滿城花開的風采。

因為今年的賞劍大會沒開,齊劍山莊又發生了兇殺案,所以,大部分的江湖人都跑到了秀城。而往年到了這個時節就擁擠的不得了的晉城就顯得很空蕩蕩了。

其實也算不上空蕩蕩,最起碼沒有往年那滿街道人擠人的景象。而且往年大部分的江湖人都是來看熱鬧的,窮苦跑江湖的誰買得起名貴的牡丹花,完全湊熱鬧而已。

今年,那些跑江湖的少了,大街上倒是滿處貴人。華貴的車馬,穿戴的十分好的僕人,看起來就不是普通人。

這種寬鬆悠閑的景象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晉城內外都很高興,少了那些湊熱鬧不花錢的江湖人,這晉城的檔次真是上升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還未進城,四處就能看到盛開的牡丹,沒有濃郁的花香,但那盛開的姿態就讓人覺得心花怒放了。

孟漣城很喜歡,窗子大開,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外面。

秦中元則靠坐在一旁,手裡拿著的是白朮那時寫下來的關於孟漣城孕期的注意事項。還有一堆的食譜,完全營養,秦中元也都一一記在腦子裡。

離開齊劍山莊時白朮沒出現,僅僅白芷將他們送到門口。

其實現在來說,秦中元倒是對白朮的敵意少了很多,一是孟漣城已經懷孕了,二是,白朮的內心其實挺純潔的,並不骯髒。

單單這兩點來說,秦中元敬他是個君子。

「呸!好臭。」驀地,趴在窗邊看風景的孟漣城猛的收回腦袋,順帶著刷的關上窗子,她整張臉糾結到一起,嫌惡的表情如此之明顯。

抬頭看著她,秦中元也聞到了一縷還未來得及散去的臭味兒。

抬手將自己身邊的窗子也關上,秦中元有些無奈,以前是他聞不得這些味道,現在換成了她。而且,她的反應如此之大,讓他擔心不已。

「這花肥的味道也這麼難聞,果然,只要是肥料味道都不會好。」窩在那裡,孟漣城依舊覺得胃裡在發熱,想起剛剛充盈鼻腔的臭味兒,她腦子嗡嗡響。

「別再想了,不如讓我摸摸,你的腹部可有什麼變化。」手持著白朮寫下的注意事項,秦中元一手抬起,修長的手指沒一絲瑕疵,他是按照白朮的交代來確認孟漣城身體的變化是否正常。

揚高眉尾,孟漣城上下看了他一通,「你真當你是大夫?」

「憑我的腦子,我若真想學醫,白家通通沒飯吃你信不信?」不滿,但凡是他想做的,那就沒有不成功的。

嗤笑,孟漣城極度無語,倚靠著車壁,「來吧。」倆人都沒什麼經驗,充當什麼神醫降世呢!

像模像樣的將手放在孟漣城的小腹,結合這上面寫的,按照這些時日來說,孟漣城的肚子要比正常的硬一些。

他不知怎麼回事兒,只是摸摸感覺一下,覺得有點擔心。

「怎麼樣啊秦大神醫,我這肚子可正常?」她沒懷過孕也不知自己是否正常,反正她現在感覺不錯,只要不聞到那些濃郁難聞的味道,她就像個正常人一樣。

眉峰微蹙,秦中元輕輕的在她小腹按壓了兩下,隨後道:「比這上面描述的要硬一些,我兒子是不是有個鐵頭?」不然怎麼硬的這麼明顯?

無語,孟漣城打開他的手,「瞎說什麼?還鐵頭?要真是個鐵頭,我怎麼把他生下來?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白朮說的也只是普遍現象,不足以證明天下女人都這樣。」

「這話也對。」點點頭,秦中元倒是同意。

「所以呢,你就甭再裝神醫了。便是真的神醫,他也看不見我肚子里的情形,都是猜測。」摸摸自己的肚子,孟漣城嘴上這麼說,心裡也仍舊七七八八。

不正常的胎體也不是沒有,這個時代又沒有那個能看到肚子里情況的技術。若真是有問題,那還真是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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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寵-公子的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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