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
這一場婚事,也讓不少年鬆了一口氣,南宮絕塵厲害無比,嫁給鳳熙之後她肯定再也不能胡來了,他們就再也不用擔心他們會被鳳熙搶去當男,寵了。
這一場婚事,也讓城裡的姑娘們集體鬆了一口氣,南宮絕塵一嫁人,京城的第一才女第一美人的位置就全部空出來了,她們也有機會了。南宮絕塵十二歲的時候就得到了這些稱讚,從那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搶那個位置,而南宮絕塵一坐就是八年!她們有的從豆蔻年華等到嫁為人妻,有的從小聽到大,如今終於有了一絲改變。在她們的心裡,縱然極度看不起鳳熙,卻也覺得鳳熙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因為這一場婚事,整個京城之中,處處都有人放鞭炮慶祝,有慶祝南宮絕塵為京城除了一害,也有慶祝鳳熙為京城除了一「霸」。
鳳熙看到處處都是鞭炮,倒覺得有趣,她扭頭以地鳳玄翌道:「玄叔叔,看來我平日人緣也沒有那麼差嘛,你看那些百姓多麼開心。」
鳳玄翌聞言只是笑了笑,這其中的曲折他能猜到幾分,並未道破實情。
晉王府和易王爺隔的並不太遠,鳳熙騎馬也就一刻多鐘的時間,她到晉王府門口的時候,頓時鞭炮齊鳴,她很沒出息的躲到了鳳玄翌的身後,頓時引得前來看熱鬧的眾人哄堂大笑。
鳳熙覺得她到鳳起之後,她其它的本事都沒有見長,唯一見長的就是臉皮。
許是頂了這張皮,她覺得她是越來越像一個紈絝子弟,至少在眾人的眼裡,她是極像的。
晉王府人丁不旺,自晉王多年前過世之後,家裡主事的便是南宮絕塵,今日南宮絕塵成親,便由晉老王爺主持大局。晉老王爺的身體遠不如鳳司明,他也比鳳司明年長几歲,卻已滿頭華髮,走起路來也要人攙扶。
依著規矩,鳳熙走到晉老王爺南宮靖軒的面前,準備給他磕頭,只是也不知從哪裡伸出來一雙腳,她一個不穩便朝前栽去,不料這一下去得太猛,竟摔了個實打實,於是乎,她原本只想做做樣子的磕頭變成了五體投地的大禮。
南宮靖軒笑呵呵地將鳳熙扶起來道:「你這孩子自小多禮,塵兒交給你照顧,我再放心不過。」
鳳熙差點沒把門牙磕掉,鼻子最是倒霉,已流出了鮮血。
她扁著嘴強顏歡笑道:「您老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待南宮絕塵的,包管疼他疼入骨髓!」
鳳起國比較含蓄,她這樣直白的話頓時再次引起鬨笑。
南宮靖軒聽到鳳熙的話也笑道:「這點我信,只是往後成了親,就不要再胡來了,兩口子好好過日子,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可再衝動行事,不可再糊塗行事。」
鳳熙伸手捏著鼻子看著葉靖軒道:「岳祖父大可放心,我是堂堂男子漢,俯仰無愧於天地間,孝教長輩是必須的,疼媳婦也是必須的!」
她的話再次引來一陣鬨笑,她給京中百姓留的印象,沒有一件是和男子漢大太夫有關的。
南宮靖軒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也舒展開了,他輕輕了拉過鳳熙的手道:「甚好,若是如此,本王也就放心了。」
他的手冰冷,鳳熙覺得那雙手覆在她的手上時,她的心裡沒來由的一怔,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從她的心尖上劃過。
她忍不住看了南宮靖軒一眼,卻見他雖然年事已高,身體也極為不好,可是一雙眼睛卻依舊明亮,不如尋常的老人那樣雙眼混濁。風吹起他的白須白髮,她有些疑心是不是見到了南極仙翁。
南宮靖軒見她看過來,也沖她淺淺一笑,然後又輕輕在她手上輕拍了幾下,她總覺得那幾天是有些意思的,可是卻又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南宮靖軒見她思索,眸子里的笑意也濃了幾分,卻已大聲吩咐道:「把阿塵扶出來。」
他的話一說完,便有人扶著南宮絕塵走了出來,南宮絕塵的身量較高,平日做女裝打扮時因為他絕色傾城倒不是太明顯,此時頭上紅蓋頭一蓋,往人群里一站,竟顯得極高。
當鳳熙走到他身邊時,他比鳳熙高了大半個頭,人群里再次暴出鬨笑聲。
鳳熙看了那些人一眼,不以為然地道:「我比我家媳婦矮又怎麼呢?那是我有本事,你們有本事也去找個比你們個子高的媳婦去!」
南宮絕塵聽到她這一句話眉毛挑了一下,這紈絝真懂得為自己圓場。
鳳熙牽著大紅綉珠把葉離送進了轎子之中,本來這事應該是新娘的兄弟做的,可是晉王府一脈單傳,南宮絕塵連個堂兄弟,表兄弟也沒有,這事便由紀珂來做了。
兩人回到易王府時,依著規矩,鳳熙踢了一下轎門,然後要將南宮絕塵背下來,可是南宮絕塵比鳳熙高了大半個腦袋,她試了一下,竟沒有背動他,圍觀的人又響起了暴笑聲。
鳳熙也覺得沒有面子,忍不住道:「你一個女人長那麼高做什麼?」
南宮絕塵反唇相譏:「你一個男人,長那麼矮,不嫌丟人嗎?」
鳳熙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南宮絕塵卻又隔著紅蓋頭道:「長得矮也就算了,還細的像麻桿,一點力氣都沒有。你方才不是說我比你高,你很驕傲嗎?接著驕傲去!」
鳳熙被他擠兌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正在此時,人群里響起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便聽到了冷元勛的聲音:「師父,徒兒錯了!」
人群自兩邊散開,鳳熙便看到冷元勛竟真的三步一跪七步一磕朝前走來,她想起那天晚上和冷元勛的打的賭,她原本的打算是有了這件事之後,讓冷元勛那個倒霉鬼別再來纏她,沒料到他竟真的做到了!
鳳熙再看他的額頭上,上面已經磕破,發散也散了,一身的錦緞衣服也破了,看起來無比的狼狽。
冷元勛一直磕頭直磕到她的面后,然後停了下來,鳳熙的眸光幽深了些,她看著他道:「喂,你來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