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奇怪
「慕晴,你在找什麼?」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帶著些磁性,我聽得出來,這是永浩的聲音。***
「在找……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哥……你怎麼在這兒啊。」
「你忘了,我就住在旁邊啊。用不用我幫你一起找?」
第一次清楚看到他的眉眼,很好看,有點兒像翻版的梁朝偉,不過沒有梁哥那英挺的鼻樑和深邃的眼眸。
「好啊。是一個盒子,不大,上面雕著一片樹葉。」
我們兩個就在這片方圓不大的草坪上翻翻撿撿,他做事很有規律,從找東西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不少,如果讓他去做專業訓犬,一定很有資格。
「盒子里有什麼?很貴重么?」
「不算吧,但是我總覺得很眼熟,意義番茄。對了哥,你喜歡那個……淺憶姐姐么?」
我猶豫半晌要不要開口,可是到最後還是決定問出來,雖然我和此人沒什麼交,對於以前生的事也沒什麼印象,可是終生大事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的,如果再不遵從自己心裡的想法,那豈不是很冤,很讓人悲催?
「你怎麼會問這些?其實你應該明白哥哥的。」古人說話還真的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的,我明白個鬼啊,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哪那麼多廢話。
「哥,你應該聽從你自己的想法,不要被父親牽著鼻子走。」
他低著頭,不做聲,眼底能看出絲絲落寞,我知道,他定是有喜歡的人了。
「慕晴,你不是不知道父親,他都可以將你推到選秀的位置上,又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
「父親……我有些記不得從前的事了,你講給我聽好不好?」
「你忘了幾年前,母親去世,曾經非常鄭重的叮囑父親,無論如何不要讓你踏上選秀的浪潮里,可是父親這幾年野心越來越大,和五爺經常秘密探討,你也見過的,其實說白了,這次你選秀失敗並不只是因為你自己的不願,也是他們從中作梗,直接讓你在第一輪就淘汰出局了。」
我有些聽不太懂了,如果是顧清自己想做皇親國戚的話,那麼讓慕晴成為妃子豈不是最好的方向.那又為什麼縱容她如此舉動?難道說從最一開始,選秀只是一個幌子?他真正想的其實是將慕晴嫁給五爺?然後輔佐五爺成為皇上?
不是說五爺性善至純么?不是說他溫良敦厚么?我突然又意識到,澈明和蘇落的談話中說過:五爺腹黑,而澈明又是九爺的幫手,如此算來,朝廷現在已經開始一系列的爭鬥了么?歷史上的九龍奪嫡實則應該是太子、四爺、八爺和十四爺,九爺和五爺本來也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為才對。
永浩繼續說道:「連他最喜歡的女兒都可以這樣拱手讓人,能給他帶來榮耀,並且促進兩家共同展的我和淺憶,又有什麼關係,咱們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這樣的走向和結局,我又有什麼資格說,我不願意呢?」
他的眼睛綻放出異樣的光芒,那是絕望的神,古代人難道只能如此么?他們窮盡一生,到頭來得到的只是家族的榮華富貴,到自己這兒呢?可能連愛人的一根頭都得不到,然後青燈古佛的了此殘生。
我不願意!我是現代人,擁有一夫一妻制的傳統觀念,我們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改變命運,我們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們有論自由,不會像現在一樣被株連九族,我們也有掌控自己未來的權利,可以想做什麼就去做。而不是像現在,被當做玩物,丟來丟去。
所以,我一定要離開這裡,在事還沒有既定的時候,完全的逃離。
晚上我坐在床邊弄了本空空的本子,拿著毛筆裝模作樣的寫寫畫畫,小櫻看著我寫的像鬼畫符似的的東西,微微皺眉,也難怪她不認得,我這可是純正的簡體字,一筆一劃都絕對精準。
來了這麼久了,我看不懂繁體字,不會寫古代文書,甚至連大家交流使用的滿語都一概不會,不是說穿越后就能掌握歷史,然後做個神乎其神受人尊敬的大仙么?會外語,會寫字,甚至連通曉天地,迷信占卜都信手拈來,為何到我這卻成了半個文盲!
可是我的時間不夠,不能蹲在這等死,所以我只好坐在這等了。
已經6天了,我玩鬧瘋狂的已經浪費了6天了,什麼都沒了解到,卻弄了一身的傷,到最後連個盒子都看不好,真是個棒槌。
大半夜又是寫又是算的,還挺費腦子,小櫻靠在外面的牆壁上早就呼呼大睡了,我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又不好叫醒她,只能獨自踩著被我搞成拖鞋的小繡花,輕聲輕氣的挪去了廚房。
四周安靜的只能聽見蛐蛐的吱吱的聲音,月亮像個大餅掛在空中,我咽咽口水不去看它,幾乎是爬進了廚房,裡面打掃的極其乾淨,甚至連給老鼠的夜宵都吝嗇無比。我翻翻這個動動那個的,只在櫥櫃了現了一個涼透的窩窩頭。
手裡啊捧著窩窩頭~~眼淚它止不住的流~~
今天我才體會到這歌的寓意所在,還有它深刻的內涵以及痛苦的回憶。
塞進嘴裡一咬,真的差點隔掉我的大門牙,不過還好,我用口水浸濕它,然後用體溫將它溫暖,輔以我強烈的愛心,終於……吃到了一口。
「誰!」一陣快速飛過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聽著極為真切,衣服與空氣的摩擦聲嘩嘩的響,我知道肯定有人,如果是和我一樣偷東西,我就認了,分他一半。
「小姐夜半前來,可是有人作陪?」
這聲音我沒聽過,不過推測他年紀應該不大,左不過20歲,在現代這樣年紀的就是小孩子,還奶聲奶氣的呢,可是在古代,卻可以有幾個娃娃了,他的聲音有著一種吃漢堡的感覺,厚重,並且量大。
「我……一人前來,無人跟蹤。請問閣下乃是何人?」我壯著膽子跟他答話,手裡還不肯放掉那可以當兇器的窩窩頭。
「哼,你約我前來,還不知我的身份,可是說不過去,你手裡什麼?難道是暗器?」
我重重的咳了兩聲,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裝作鎮定的站在原地,手裡緊緊的抓著我的夜宵,也就是他俗稱的暗器。
「我……記性比較差,如果你不痛快回答,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一旦這暗器作用到你頭上,哼哼,你可就要小心了,因為我的東西絕非浪得虛名,我可以在三天之內**迸裂,身體放佛有無數蟲蟻啃食,讓你痛不欲生,怎麼樣,可不要逼我出手啊。」
大黑天的,我料他也猜不到我說的是真是假,而且對的不就是個心理戰嘛,小樣的我學什麼的,跟我玩兒這個,還太嫩了。
他慢慢的走過來,我只能看到他身著一身黑衣,腰間佩一短劍,身形健碩,個子在180左右,走路很有趣,有點兒內八字,手還一抖一抖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癲癇了。
「你是誰?難道楚府除了我們,還有外人?說……」
突然大腦一陣暈眩,我搖搖頭試圖看清他的眼睛,可是眼皮卻越來越沉,身體卻越來越輕,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直接朝旁邊摔了下去。
我只記得昏迷之前看到的是兩個男人,一黑一白,在星空的映襯下,顯得如此清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