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都靠不住
我突然很想哭,說不清的那種感覺,放佛有刀子在割著我的心臟一樣疼痛。***
「所以慕晴,如果你今天逃走了,你父親絕對會擔著不小的罪過,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日子,皇上的壽辰啊,出事了那可就是全國的大事了。聽姐姐一句勸,如果真的要走,我幫你。」
我真的蒙了,前前後後,四個人對我說著四件完全不同的事,我該信任誰?還是說,我誰都不能信。
我點頭,正準備離開,卻瞧見侍衛開始四處尋找什麼一樣,匆匆忙忙的跑著,淺憶抓著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飛快的跑到她的房內,替我找到一身衣裳,樣子花紋和我的都差不多,大小也正合適,就在我剛剛換上,頭梳好的時候,就有人闖了進來。
又是蘇落,她裝作著急和不安的走進來,眼底帶著淚花,哭泣的說道:「姐姐身體還沒好,怎麼就出來了,若不是妹妹派人來找,姐姐你可要嚇死我了。出來都不說一聲,可讓妹妹內疚不安啊。」
我看到淺憶瞥過目光嫌惡的樣子,就猜到她也一定知道蘇落的為人,還有她所做的事了。
「妹妹不要哭了,在屋裡待的有點煩悶,我就出來走走,不知怎的就走到淺憶姐這兒來了,忘了告訴你們,實在是姐姐的錯。」
蘇落鎮定身子走到淺憶面前,恭恭敬敬的請安道:「淺憶姐姐好,多謝姐姐照顧慕晴姐,妹妹真的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希望以後慕晴姐姐找不到方向的時候,能有您多擔待,這樣對我們來說,都是件不錯的好事,您說是不是?」
話裡帶刺啊,女人的戰爭果然不是小覷的。
「蘇落妹妹這是哪的話,我們也只是隨便聊聊家常罷了,你這麼說我這做姐姐可就罪過太大了,不如這樣,咱們姐妹好久沒聚聚了,不如趁此機會多叨擾姐姐些。」
淺憶也不示弱,句句都穿針引線似的將事帶到聊天上。蘇落站起身,扯過我,帶著些讓人恐懼的微笑道:「這麼晚了父親也該回了,就不煩擾姐姐了,怎麼說我們姐妹連心,都是一家人,更應該回到我們該去的地方才對,那這樣我找到姐姐了,我們就先走了,淺憶姐您也早點兒睡,不傷身才好。」
這一句跟著一句的,我完全沒跟上節奏就被她像扯線木偶似的連拖帶拽的出了妙音閣。
路上蘇落不住的叮囑我說淺憶心緒不正,她想當一家之主,等嫁給我哥就可以為所欲為之類的云云,我一耳朵進一耳朵出,完全沒記住。
與她相比,我倒是更信任淺憶些,不為別的,就為她在面前說的那番話和堅貞的愛觀。都要比這個蘇落大度許多,並更讓人尊敬。
說了半天,鬧了半天,我還是沒能出得去。只聽到他們的長篇大論和亂七八糟的故事,不禁好笑。
小櫻晚上替我理床鋪的時候非常無奈的嘆氣著,說我浪費了如此絕佳的機會,還碰到了不該碰的人。
聽她的話大概也是勸誡我不要離淺憶太近,也是說她怎樣不好怎樣多疑之類的,可是這個晚上我唯一覺得有收穫的就是,慕晴的母親是今天去世的,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告訴我這一點。還是說,府中人都特意把這個日子當做禁忌,而我本身也是知道的,都故意沒有說是么?
那這樣看來,她的死因的確不同凡響,她的死,可能從最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然後因為這個,才慢慢的出現接下來的事,然後一環扣一環,讓所有人都在這個圈套中,扮演自認為最好的角色。
如果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件事的話,或許就能理出一個真實的境了。
上次逃跑事件失敗之後,這群人就將我進行了一個完全720度無死角包圍政策,小櫻雖然近身服侍我,但幾乎連在屋裡逗留的時間都越來越少,我知道,這一切肯定都是蘇落那個小賤人全權決定的。
我現女人的嫉妒心一旦成為一件利器的時候,是完全可以殺掉你認為阻擋你前進道路上的人,就算是與你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甚至是和你海誓山盟的人,都一概不放過。
既然沒地方去,我只能繼續坐在桌邊,開始理智的想象。
因為毛筆這個東西軟軟的,我又不怎麼會用,沒辦法,我就隨便找了根雞毛,學著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蘸著墨汁,寫著字。
不過現實況倒比我想象的還要困難,雞毛太輕了,而且使用力氣不到位,就能將它弄斷,儲存墨汁也是少之又少,需要不停的兩邊弄來弄去,費時間不說,還費體力。
最後我還是拿起那對我來說厚重的不得了的筆,以前顧祁陽就說我寫字像狗爬的似的,別說他,有時候我自己看自己寫的東西,都有種想把這個人掐死的衝動。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一筆一劃小心翼翼的寫著,先就是先寫出這個府邸里的人物關係圖。
這個難不倒我,從前看紅樓夢,我是極度反對向網上那些攻略求救的,愣是看了四五遍,畫了能有半本書,才終於理清個大概,後來在我興奮的跑去給小花菜看的時候,她只看了個大概就瞥過臉嘲笑道。
「賈璉和賈寶玉是兄弟吧……好像還是表兄弟,你居然寫成了……叔伯,你長沒長腦子。」為這事兒,她足足嘲笑了我四年。
現在信手拈來的我樂的自在,先按照大家的描述,這個顧清應該是有四個孩子,永浩和慕晴應該是一母所生,而且感覺上他對慕晴的關心要重於這個兒子。蘇落是現在這個女當家的孩子,而傳說中的二哥康成,畫個問號吧。
之後就是四個人最為重要,蕭澈明,淺憶,小櫻,和內個姓楚的。
蕭澈明和慕晴地下戀了幾年,然後因為看穿他和蘇落的奸而心裡承受不住選擇自殺。
淺憶和慕晴是從小的朋友,並且也是知道她母親去世的直接人。
小櫻是慕晴的侍女,雖然平常話不多,也很守本分,但是總覺得她似乎是深藏不露。
而那個姓楚的……估摸著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了,暫且排除。
事說到底,應該能縷清頭緒了。蕭澈明和蘇落,完全不可相信,他們說的一字一句,我就當p放掉好了,而淺憶和小櫻,應該重點防範,指不定她們中就有什麼內奸之類的,然後把我賣了,我這丫的還乖乖唱著歌數著錢呢。
放下筆,看著熟悉的字體,一瞬間就放鬆了下來,拿了兩塊盤子里的豌豆黃,隨意的扔進嘴巴里,滿足的咬著。
如果我想走,必須自己想辦法,外人恐怕沒有一個靠得住。